會所昏黃的燈光讓人有點對往事的追憶,無論是誰在一次生死任務中僥倖逃離死神的懷抱,或多或少都會對生命產生一種町形的迷戀,更別說是在其中生死相伴,始終互相信任的衆人。
範思科多從來沒想過自己爲什麼能夠擁有這麼多生死相交的夥伴,就如同他的夥伴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爲了一個陌生人可以不惜犧牲生命一樣,有些人,有些事,永遠無法用理由去解釋,就是這麼地發生在某些特定的地點某些特定的人身上。
大部分小人物永遠無法理解上位者的威壓,認爲那不過是金錢和權勢堆積起來的金色外衣,可是總是有某些小人物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擁有成爲上位者的可能,無他,他們有着讓大多數人永遠只能駐足觀望的背影,然後又讓大多數被人看背影的人看不到他的臉面。
範思科多是一個爺們,純爺們,當所以15個貌似高手的人物氣勢洶洶地向他們走來,儘管覺得莫名其妙的他還是站了起來,要是以往他也許會直接把杯子直接砸出去,隨口罵出“王八蛋”,不過這次他卻仔細地想了一下,到底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在很多問題的處理上倒是沒以前那麼考慮不周,搖了搖頭,老範同志放棄了以往那誘人的做法,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在初次聚首的時候就把場面弄得太過粗魯,畢竟現場還有美德斯和威妮爾兩位女士在,蹂躪一些雜碎無所謂,但是嚇壞聯邦的嬌嫩雙花就不好了。
把杯底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範思科多輕輕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在外人看來似乎只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動作,就像一個人突然喝多了想要去廁所一樣,站起來然後輕輕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這一次,範思科多再次留給了衆位隊員一個背影,背影也許不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到的,也更不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的,卻無疑是最震撼的一個,美德斯看得心裡一緊,這就要跟上去,老大姐威妮爾按住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柴德斯盯視着範思科多的背影,最後發現了這個背影自己似曾相識,小時候的他就是跟在爸爸的身後,一步步踩着太陽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小腳總是奮力地想要跟上爸爸的速度,但那時的他還太小,永遠只能跟在爸爸的身後。
“老大,我們等你。”最後還是冷靜的伊美爾說道,這個時候無論誰上去都會被這個男人拒絕,既然如此,倒不如把一切的決定權交給他,要是這個男人出了什麼事情,伊美爾知道哪怕就是要他脫下身上的這身用無數軍功換來的綠皮,哪怕就是要被對手摺打折全身的骨頭,他也在所不惜地要狠狠地咬上對手幾口。
美德斯,威妮爾,柴德斯,伊美爾全部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就那麼看着男人的背影。
“你就是範思科多?”15人分成3個小團體,此時開口的正是這3個小團體裡實力最強的一個,範思科多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有上校的實力,而且男子也沒多作掩飾,直接就把上校的勳章掛在肩頭,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暗處的步川內伊看得暗自搖頭,巴恩圖卻笑了起來,也難怪兩人如此表現,一衆人在沒有獲得敵方詳細情報的情況下,傻愣愣地衝上去,即使再悍勇的猛將,智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智商往往就決定了一個人的高度問題,策劃戰爭,小隊配合,在集團軍作戰之中,個人的悍勇不過是某個局部之中的杯水車薪,這也是步川內伊派出這3個小隊的人去深淵中的原因,悍勇可以確保他們的性命,深淵任務也許可以磨練磨練一下這批人,23軍區扛大旗的不是沒有,但是偌大的一份家底到底還是需要這些小輩來撐起的。
“沒救了,做做打雜的倒還是勉強勝任。”步川內伊失望地決定了這批人的前途,那副唉聲嘆氣的小家子模樣,完全沒有一副上將應該有的風範。
“到底還是小傢伙表現得成熟了許多。”巴恩圖看着眼前的範思科多淡淡地笑道,也許許多人不知道範思科多背後承載着怎樣的壓力,但是有事沒事就去範思科多那裡名爲查探病情實爲扣點油水的某男還是清清楚楚的。那一次,還在治療中的範思科多躺在牀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然後就在巴恩圖快要走的一瞬間,顫抖着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一個普通男人也許承認自己沒用再正常不過,但是一個曾經冒着被全聯邦通緝的危險也要脫離23軍區的男人,這樣的話從他嘴裡頭說出來就有着別樣的沉重味道。
也許是見對方的5個人只來了範思科多一個,讓衆人感到不可思議,竟然就這麼愣在當場,巴巴地等着範思科多的回覆。
範思科多根本沒有答覆男子的打算,逞口舌之利遠遠比不上真正地幹一架來得爽快,就這麼地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地走向了擂臺,昏黃的燈光下,範思科多那小了一號的身材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影跡。
一衆人包括暗處的步川內伊和巴恩圖,甚至還有入侵監控系統一直監視範思科多的菲斯莉,無不被這個男人的留在地上的背影吸引了心神。。。。。。
“來吧。”範思科多在擂臺的中央向發話的男子說道,眼睛卻是盯着隊友的方向,似乎在傳遞什麼,樣子平淡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唯有讀懂範思科多眼神的小隊成員暗地裡攥緊了自己的雙拳,甚至讓指甲插入了手心也不自知。
原先問話的男子一愣之後馬上回過了神,嘴角不屑地扯動了幾下,擡起腳步往擂臺的方向走去,作爲23軍區最年輕的上校,像範思科多這種外來的野雞戶和4個出自軍部異能小組的雛兒,驕傲的男子倒還不放在心上,畢竟範思科多的在深淵的表現早已被這男子刻畫在心底,不過中校實力而已,還沒足夠的資格讓男子小心對待。
範思科多看着男子朝自己走來,丹田處的罡氣能量團已經在暗地裡循着藍星的運轉軌跡默默地運轉,骨骼裡的紅色的光芒也在不停地涌動,讓範思科多的皮膚漸漸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紅暈。
一場擂臺賽,或許是一場註定敗陣的屬於一個爺們的擂臺賽,即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