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均面目緊張,一言不發.盯着這個突然造訪的戰車。愛麗絲菲爾的驚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面的Lance
想必也已感到顫慄了吧。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了這次聖盃戰爭並獲得Ride
的職階。”
新來的Se
vant以他那豪邁的聲音向着戒備着自己的Sa
宣稱着,本該是隱藏起來的極爲重要的真名被輕易地說了出來。
“你都在想些什麼,笨蛋!!”
戰車上的Ride
身旁,因爲自己Se
vant這突如其來的宣稱,韋伯一時間忘記了恐懼,雙手緊緊地抓着Ride
的大衣質問着,只是顯然這樣的舉動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在額頭受到了Ride
的一記彈指。
“你們爲了得到聖盃互相廝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你們各自對聖盃都懷有什麼樣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現在就想一想吧。你們的願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願,還要有分量。”
雖然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話的真實含意充滿了兇險,於是他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您——究竟想說些什麼?”
“嗯?我說得很明白呀。”
此時,Ride
依然保持着他的威嚴,但是語氣已經變得柔和融洽許多。
“我降臨戰場.你們有沒有把聖盃讓給我的打算?如果把聖盃讓給我,我會把你們看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
這是一個過於無厘頭的提議。Sa
甚至都沒有生氣就呆住了,而他對面的Lance
也是不知說些什麼好,愣在那邊。
“你剛纔自報家門的氣魄,讓我佩服但是……我難以答應你的提議。”
夾雜着苦笑搖了搖頭,但是他的眼神裡卻沒有笑意。如利劍一般充滿威勢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於正視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濺。
“由我捧起聖盃。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聖盃的人絕對不是你。Ride
。”
“……你是不是爲了陳述那些戲言,才妨礙我跟騎士的決鬥?”
的話問道。她臉上的表情與美貌的Lance
不同,甚至連笑容都沒有。對於認真的她來說,Ride
的提議本身就讓人極爲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開得過火了。這對騎士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侮辱。”
和Sa
一起把充滿敵意的目光投向了Ride
好像面露難色一邊“嗯”地叨唸着,一邊不自覺地用拳頭咯吱咯吱地按壓太陽穴。Ride
不由得做出帶有無奈的動作,但是他那威風凜凜的坐勢卻沒有絲毫動搖,所以實際上Ride
可以稱得上是存在感極爲罕見的人。
“……你們是要跟我談條件嗎?”
“少廢話!”
感覺Ride
似乎要說出奉承的話語,Lance
和Sa
異口同聲地拒絕了。Sa
滿臉失望地繼續說了下去。
“再說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顛王國的一國之君。無論是什麼樣的國王,也不能給別人臣服低頭。”
“噢?不列顛的國王嗎?”
也許對Sa
的宣言產生了興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這太令我吃驚了。譽滿天下的騎士王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那就試試吃你口中的這個小姑娘一劍吧.征服王”
在壓低聲音的同時,舉起了劍。左手依然無力握劍,左手的四指只不過是扶在劍柄而已,但是從劍身搖晃升起的鬥氣,比跟Lance
作戰時更爲莊嚴。Ride
皺起眉頭,長嘆了一口氣。
“那我們的交涉就決裂了,太可惜了,真遺憾。”
在臉朝下嘟囔的一瞬間,發現了從腳下往上注視的那充滿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於額頭腫起來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慘的是後悔,韋伯的叫聲低低地掠過了低空。
怎麼。辦啊。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征服,最後還不是惹人厭惡嗎……你真的覺得自己能打過Sa
嗎?”
身材魁梧的Se
的提問,沒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來。
“不,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百談莫若一試’。”
“‘百談莫若一試’莫不是你的真名吧?!”
氣得頭暈的韋伯。用毫無力量的兩隻拳頭,朝挺立着的Ride
的胸鎧甲連打,一邊哭了出來。
看見這令人哀傷的情景.愛麗絲菲爾既不鄙視也不同情,只是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了。
緊張的空氣奇妙地鬆弛下來——
“是嗎。原來如此?”
——但又因這低得緊貼地面的怨聲,再次凝固起來。
是迄今尚未現身的Lance
。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
vant使用寶具之後,就再次沉默一直觀戰,此刻是他(她)在插嘴問韋伯來到此地的目的。這也是跟剛纔的語氣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聲音。
“你到底是因爲什麼而發狂偷了我的遺物?仔細一想,也許是你自己想參加聖盃戰爭的原因吧。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韋伯聽到有人惡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對象就是自己了。不僅如此,韋伯也許能猜出那聲音的主人。
“那……個……”
韋伯怎麼會猜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時鐘塔講師的話,即使伊斯坎達爾的大衣被盜了,別的英靈的遺物還是可以準備好的。這麼說來,在這冬木之地,即使那個男人這次作爲韋伯的仇人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真遺憾。我本想讓這個可愛的學生變得幸福。韋伯、像你那樣的凡人,本應擁有隻屬於凡人的安穩人生。”
韋伯被幻覺攪得頭暈眼花,完全無法判斷聲音的出處。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品味過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覺了——講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他那刻薄而又細長的臉上,那雙交雜着侮辱和憐憫的碧眼,從韋伯的頭頂向下俯視他的感覺——又再次深刻體驗到了。
韋伯想用漂亮的諷刺回敬講師。韋伯搶在講師前面,巧妙地使英靈伊斯坎達爾成爲了服從他的Se
vant。這對於在時鐘塔長時間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報復嗎。
對。已經不再是講師和學生的關係了。現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敵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奪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當然是我的對手。
韋伯在時鐘塔生活的數年間,無論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個高傲的講師。甚至有幾次還想殺了他。——可是,被講師這麼仇視還是第一次。韋伯這個少年首次體驗到了真正的魔術師那飽含殺意的目光。
那個聲音的主人目光敏銳,看到了韋伯臉上那凝固了的恐懼。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戲謔聲,像玩弄韋伯似的繼續說道。
“我也沒有辦法呀韋伯君。我給你進行課外輔導吧。魔術師之間互相殘殺的真正意義——殘殺的恐怖和痛苦,我將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覺得很光榮吧。”
事實上,韋伯因恐懼已經全身顫慄。甚至沒有閒心去理會這句話帶給他的屈辱。
要成爲真正的魔術師,必須下定必死的決心……這個平時只能從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則,如今韋伯切身體會到了。那個男子不知從何處射出的視線更是極爲致命。魔術師在心中懷有殺氣的時候,就是決定發出“死亡宣告”的時候——韋伯迄今爲止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時,有東西溫柔而又有力地摟住了少年那因恐懼而獨自顫抖的幼小肩膀。
韋伯被粗大卻又溫柔的感覺嚇得驚慌失措。彪形大漢Se
vant的手——粗糙節節分立的五指,對身材矮小的Maste
來說只能是恐懼的對象。
“喂魔術師,據我觀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
,成爲我的Maste
。”
向不知潛藏在何處的Lance
發問,實際上他臉上掛滿了惡意的憐憫的笑容,使他的臉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可笑至極。成爲我Maste
的男人應該是跟我共同馳騁戰場的勇士,不是連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鬼。”
沉默在降臨,只有那位未現身的Maste
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氣中傳播。Ride
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這次是面向空無一人的夜空,竭盡聲音大笑。
“出來!還有別的人吧。隱藏在黑暗中偷看我們的同夥們!”
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了?Ride
”
面向詢問自己的Sa
,征服王滿面笑容同時豎起了拇指。
“Sa
,你們面對面地戰鬥,真是很了不起。劍戟發出了那麼清脆的碰撞聲,引出的英靈恐怕不止一位吧。”
愛麗絲菲爾內心嚇得膽戰心驚.好像被不知躲在何處的切嗣看破似的。可是Ride
心中所想的只有別的Se
想要將震耳欲聾的聲音送到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再次大聲叫了出來。
“可憐。真可憐!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傑們。看到Sa
在這裡顯示出的氣概,難道就沒有任何感想嗎?具有值得誇耀的真名,卻偷偷地在這裡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靈們聽到這裡也會驚慌吧,嗯!?”
在放聲一頓大笑之後.Ride
輕輕地歪着腦袋嘴角露出無畏的神情,最後用挑釁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聖盃戰爭邀請的英靈們,現在就在這裡聚合吧。連露面都害怕的膽小鬼,就免得讓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侮辱你們,你們給我覺悟吧!”
……
“要去了哦。”
天空中,陸過對着身旁的女兒如此說道。
“嗯。”
“那麼,幻象系統解除。”
隨着陸過的身體,父女兩人所穿着的機動裝甲解除了隱形,露出了藏青的金屬外表,全高接近三米的機動裝甲將父女兩人各自完全包裹着,背部是以魔力爲燃料所提供的引擎裝置,確保着整具裝甲的動力。
……
吼叫過後一會兒,出現了金色的光。
過於耀眼的光線使人產生了少許的膽怯,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早已沒有了驚訝的心情。此後現身的是,因Ride
的挑釁而拍案而起的第四個Se
vant,這是無可懷疑的事情。但事態的發展令人感到恐懼,在這樣一場大戰前的熱身戰上竟然聚集了四個Se
vant。如今無論誰也無法判斷事態的進展了。
果然,在離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燈球部頂端,出現了身穿金色閃光鎧甲的身影。韋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偉大容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個人是……”
以前雖說只在短暫的一瞬間裡見過他一面,但是讓人留有如此強烈印象的身影.韋伯是不可能看錯的。高高的街燈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壓倒性的破壞力葬送了入侵遠阪府邸的暗殺者,像謎一樣的Se
全身沒有一處不被鎧甲覆蓋的重型裝備不可能是Maste
。而且如果是迴應Ride
的召喚而現身的話,就證明他僅具有將Ride
狂傲的話視作挑釁的判斷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
。
這樣一來,利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騎士的最後一人A
。
“不把我放在眼裡,不知天高地厚就稱‘王’的人,一夜之間就竄出來了兩個啊。”
剛一開口,黃金英靈就極爲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對眼下對峙的三個Se
vant的鄙視之情。雖然A
驕傲的態度和口氣跟Ride
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轍,但從根本上來說是不同的。征服王的聲音和眼神沒有A
那麼冷酷無情。
也好像沒有料到會出現比自己還要態度強硬的人,頗爲慌張,一臉困惑地撓着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遜……我伊斯坎達爾還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雜種了。”
乾脆地說出了比侮辱還有過之無不及的宣言。這時連Sa
也驚訝地面無人色了,但是Ride
卻寬容視之,有些吃驚並嘆了一口氣。
“喜愛稱人雜種的,難免也是個雜種呢,英雄王。”
就在A
發出宣言之後,裝着機動裝甲的陸過與翎羽已經從空中落了先來,來到了場上的一角,輕鬆寫意地聲音通過機動裝甲上的擴音裝置傳了出來,在夜色下顯得尤爲清晰。
“……”
陸過父女的出現當即引起了現在其他人的關注,畢竟A
那金色鎧甲雖然讓人矚目,但陸過父女所穿着的機動裝甲卻更加使人在意——那是有些未能完全理解的事物,即使是通過了聖盃獲得了現代知識的Se
vant們,也只能判斷出那似乎是某種鎧甲一類的事物。
“雜種!你是在愚弄本王嗎?”
雖然語氣中已經充滿了殺意,但A
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依舊維持着身爲王者的矜持。
“初次見面諸位,應Ride
之邀,在下是本次聖盃戰爭的Se
vant之一,職階Caste
。”
沒有理會A
的質問,陸過自顧地向着在場的其他人自我介紹起來。
“哦哦,真是沒想到,身爲Caste
的你居然會直接現身出來啊,還真是有趣。”
聽着陸過的介紹,Ride
的話語中充滿了好奇。
“那麼你是哪裡的英雄呢,穿着奇怪鎧甲的Caste
啊。”
這感慨般的疑問也同時問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在下可稱不上什麼英雄,只是一介普通人吧了。”
對於Ride
的問題,陸過語氣謙虛地迴避了過去,並沒有進行回答。
“雜種!”
伴隨A
的聲音,四柄長劍突然從空中劃過,射向了陸過和女兒的所在。
“只是因爲一時等待就失去耐性可不是王者的所爲,英雄王。”
對於疾馳而來的利刃,陸過只是擡起了一隻手臂,一道綠色的屏障便出現在了身前,輕易擋下了A
的襲擊。
“雜種!你……”
“你這傢伙,失去恩奇都這個好基友還真是暴躁啊,慾求不滿麼?”
以“真拿你沒有辦法”的語氣打斷了A
的說話,同時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話語。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嗎…原來如此。”
聽着陸過的說法,Ride
首先第一個反應過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站立於路燈頂端的A
。
“雜種!竟敢一再藐視本王,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以平息本王心中的怒火!”
陸過的話顯然成功激怒了A
,無數的刀劍武器從A
身後的空中浮現而出,即使是隻是遠遠觀看着,也能夠感受到那些武器上所蘊含的魔力,每一柄的都是具備了相當等級的寶具。
完全不需要任何動作,A
身後所出現的武器如同傾瀉的箭雨般向着陸過激射而去。
“後退。”
對着身旁的女兒輕聲一句,陸過上前一步,舉起雙臂撐起了之前的綠色屏障,將A
的攻擊全數擋在了屏障之外,宛如豪雨般激射而來的各種寶具只能在撞上屏障後發出碰撞的響聲,隨後無力地被彈到了一旁。
PS:各種原作啊~~~果然節操這種東西一旦捨棄就撿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