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咔”
破裂的聲音,源自那綠色的水晶。
“連讓重傷沉睡都辦不到嗎!”
看着那不斷出現裂痕的水晶,吉爾伽美什體內的魔力全部匯聚了起來,一柄造型獨特的劍破空而來,被吉爾伽美什握在手中。
“陸過!本王承認你是最強的對手,所以給我消失吧!!”
力量,巨大的力量,出現在吉爾伽美什手中的纔是他真正所持有的武器,可以破開空間,粉碎一切事物,即便是“世界也能斬斷之劍”——“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乓”
水晶完全破碎,在吉爾伽美什攻擊所帶起的強風下,水晶加快了破碎的節奏,重新露出了陸過的身影。
“斬艦終義——”
右手擡起,十字矛出現在手中,原本是肉體的身體變爲了變身後的裝甲之態,電流從體內四溢而出,凝結在十字矛開刃之上,組成了一道電光的刀刃。
“星剃之太刀——真斬!”
如果吉爾伽美什的攻擊是粉碎破壞一切的風暴,那麼陸過的攻擊就是簡單直白的斬擊。沒有過多的花招,甚至是力量的外溢也很少,若不是有着那樣的威勢,只將其當做普通的斬擊也無償不可。但是,這一擊所包含着的,是無所不斷的意念。
“嘭、嘭、嘭”
“噗!”
鮮血飛灑着,即便是已經刻意保留,大地還是留下了一道裂縫,地下的水源噴涌而出,如同噴泉般,又如同下雨一樣,淋溼了所有人。
“咳、咳…你這傢伙…果然不愧是我一生中所遇到最強對手……”
左手捂着胸口,鮮血不斷從口中涌出,右手的武器失去了光澤,只剩下了半截握在手中。
“你這傢伙,明明有這樣的實力爲什麼沒有留存在人類的歷史上,只在野史中才有你模糊的記載?”
“因爲沒有必要。”
輕聲回答着,手中武器與變身後的姿態一閃而逝,恢復了平常的樣貌。望着吉爾伽美什,陸過的眼中恢復了往日的神韻。
“這裡並不是我的世界,我只是一個流浪者。”
“…是嗎…我大概能夠明白你的心情,哈哈哈…最後能碰上你這樣的傢伙真是太好了……”
笑着,吉爾伽美什的臉上帶着平靜的笑容,不是往日的高傲,也不是失敗者的瘋狂,彷佛得到了救贖,心靈得到了滿足。吉爾伽美什的身體發出了淡淡的光輝,自下半身開始,化爲了無數光點,慢慢消散於空氣。
“記住我的名字,吉爾伽美什。”
只剩下半張臉部的吉爾伽美什突然對着陸過喊道,隨後完全消散於無形。
“我會的。”
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爲吉爾伽美什的消逝而默然。陸過朝着Saber和衛宮士郎走了過來。
“陸、陸過……?”
雖然顫動着,但衛宮士郎還是擋在了Saber身前。
“放心,已經都結束了。”
輕輕在衛宮士郎肩上了拍了拍,陸過來到Saber面前,蹲下身。
“你魔力耗盡沒有多少時間了。”
“嗯…我知道。”
“我可以幫你留下來。”
“……”
望着陸過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結果卻依舊沒能得到答案。
“不了,還是讓我跟士郎說幾句吧。”
“好的。”
起身,將時間留給了Saber與衛宮士郎。陸過走向了一旁,被衛宮士郎安置在那的,失神中的遠阪凜。看着失神的遠阪凜,陸過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一把將對方攬入懷中,吻了下去。
“唔…嗯……”
“醒了麼,凜。”
“陸、陸過……”
“嗯,是我。”
“陸過!”
猛地撲進了陸過懷中,緊緊地抱着,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好了,都結束了。”
輕聲安撫着,陸過突然察覺到了某個人的細小動作,當即向着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怎麼了?”
察覺到了陸過的異樣,遠阪凜擡起頭問道。
“沒事,都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陸過說着,一旁的衛宮士郎已經走了過來,身後是一片飄散着金色光點。
……
“咳咳…看來我的時間到了呢。”
教會大廳裡,言峰綺禮坐在長椅上,合上了手中的書籍,輕輕放在了一旁。十年前種下的因緣,在今天收穫了結果。被替代的心臟在本源被吞噬後逐漸失去了效力,言峰綺禮緩緩閉上了眼睛,在大廳裡的燈火簇擁下,安靜地迎來了自己的死亡。
……
“…原來之後又發生了這麼些事情啊。”
回程的路上,遠阪凜從衛宮士郎處得知了自己失神後所發生的事。然後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陸過。
“那麼現在聖盃……”
“沒有什麼聖盃了,凜。”
似乎是知道遠阪凜想要說什麼,陸過率先開口說道。
“人類的思念集合,這樣的東西即便是聖盃也沒有可能容納下兩份,除了部分碎片外,聖盃已經完全消失了。”
“…那麼…櫻她……”
最終,遠阪凜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一旁的衛宮士郎也突然臉色一變,變得難看起來。
“我暴走的瞬間便已經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即便有也只能是存在於我體內吧。”
平靜地說着,陸過的語氣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
“連同聖盃的碎片一起。”
沉默着,三人不再有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致,默默地走在街道。天空,已然接近黎明,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夜晚。
“既然都已經結束了,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住在衛宮你家裡了。”
來到了衛宮家大門前,遠阪凜停住了腳步,對着衛宮士郎說道。
“嗯,說得也是呢。那麼明天再見。”
“嗯,明天見。”
揮了揮手,看着衛宮士郎走進了大門,遠阪凜和陸過繼續朝着遠阪宅走去。
“咔”
打開大門,兩人相繼走了進去,穿過走廊,來到了客廳。
“你有什麼想要說的話就說出來吧,不用憋在心裡。”
伸出手,陸過輕輕拉住了遠阪凜的手臂,讓她面向了自己。
“…我…沒有……”
“傻瓜,你以爲我的人生是白活的了麼?”
親吻着遠阪凜的雙脣,陸過將對方攬入懷中,手掌在遠阪凜身上活動起來。
“不、不要…不要這樣……”
好不容易,從陸過的吻中逃了出來,陸過的雙手讓她發出了嬌聲的喘息。
“如果你不高興的話,那我便離開好了。”
“不是的,我沒有要你離開……”
“好了,我們到房間裡去吧。”
“嗯……”
……
“你看,又是那個大叔。”
“就是,真噁心。”
穗羣原學園大門前,放學後路過那裡的學生們見到了一箇中年大叔站在那裡,一臉奇怪笑容地望着從路過的學生。
“咦?翎羽,是你爸爸呢……”
少女身旁的朋友輕輕拉扯了下少女的衣服,悄悄用手指了指學院門口的大叔。
“呃…怎麼回事,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到學校來嗎。”
低聲抱怨着,被稱爲翎羽的少女大步走向了學院大門,來到了大叔面前。
“爸,你怎麼來了?”
“那個,你媽媽今天工作結束了回來,正好還是她生日,我這不是來接你和我一起去接她嘛。”
“那你不會打手機啊,都告訴你還幾次不要來學校找我了。”
“是、是,下次不會了,翎羽。”
“哼,就只會這樣說。”
看着面前抱怨的女兒,陸過微微笑了笑。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來,女兒也因爲凜的堅持而跟着姓了遠阪,不過陸過並不在意這些,只要一家人生活幸福就好,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