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空虛公子師出名門,一出道空虛劍法就天下無雙,面前這小要飯的怎麼能跟他相比?
天殘腳心裡想着,小腿一蹬,一隻巨大的腳掌就從天上落下,狠狠地踩向了陳玄奘。
“你是打不中我的。”陳玄奘橫着一移,躲過了那招天殘腳。而後他伸出手掌,對準天殘腳,猛地就是一記“萬佛朝宗”。下一刻,天殘腳被拍飛出去,披頭散髮的摔在了遠處的地上。
這第一次交鋒,明顯是陳玄奘略勝一籌。
“懺悔吧!”陳玄奘高高跳起來,使出了‘如來神掌’的最後一招。
事實上,不管是“佛光普照”,還是“萬佛朝宗”,都只是這門武學的湊數招式。真正威能強大的是最後一式,這一招的名字就叫“如來神掌”,從天而降,威力無邊。
只是,那需要看使用的人,也需要分對手。
“你這小輩,還真有兩手本事!”天殘腳說着,猛地釋放出了自己的法相大腳。
下一刻,從天而降的巨掌和自下而上的大腳對在一起,將周圍的所有樹木泥土都給震飛了出去。兩人在空中僵持了好一會兒,突然,陳玄奘內力一空,巨掌被迫消散,人也被打飛了出去。
段姑娘趕忙接住了他,慌忙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我沒事兒。”陳玄奘被抱在懷裡,流着鼻血說。
“都內傷了,還說沒有事兒?”段姑娘的一個手下說。
“哈哈,小輩終究只是小輩,敢跟前輩放肆,今天,就讓你死在我的天殘腳下!”天殘腳說着,就要繼續出手。段姑娘聞言立刻火了,拿出無定飛環說:“你爸爸個歪冬瓜,竟然敢把我心愛的人打成這樣,我可不是好惹的!”
說着,她猛地施展無定飛環,向天殘腳方向射了過去。
“喂,你幹嘛連俺也打?”野獸男被無定飛環誤傷,一臉鬱悶地說。
此時的段姑娘,因爲使用了華佗版第三代超級血清,武功和法力俱都是大進。再加上那緊箍咒的前身“無定飛環”,別說是天殘腳和野獸男了,就是空虛公子,也默默地後退了很遠。
“不好意思。”段姑娘一邊跟野獸男道歉,一邊出腿,一腳踢在了天殘腳的頭上。
下一刻,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天殘腳一邊縮小,一邊飛向了遠方。
“你是我的男人,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就一拳打飛他!”段姑娘走到陳玄奘面前,獻寶似地說。說完,她就要上去擁抱,豈料,陳玄奘突然推開了她的手,一臉厭惡地說:“你給我滾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連遠處看着的紀明主僕都愣了。
“怎麼了?”段姑娘疑惑道。
“都是你,三番五次阻撓我的求佛之路,現在我犯了淫戒,連和尚都做不成了,還怎麼去實現普度衆生的大願?”陳玄奘一臉憤怒地說。段姑娘聞言試着笑了笑,說:“也可以啊!我來幫你,我們建立一個大大的驅魔組織,把全天下所有的妖怪都給抓住,那不就是普渡衆生了?”
說着,她就要去拉陳玄奘的手。
“滾!”陳玄奘再次推開了她。
“你這麼討厭我嗎?”段小姐問。
“是的,我非常討厭你!”陳玄奘說着,瘋了似地跑向了遠處。
原地,段小姐靜靜地站着,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沒有說出任何話。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
……
“明明愛得死去活來,卻偏偏要說不愛,你難道連直視自己內心的勇氣都沒有嗎?”遠處,紀明出現在陳玄奘面前,開口說。立刻,陳玄奘雙手合十,正色道:“我知道佛祖你是在考驗我,我永遠都會爲這人世間的大愛去修行,男女之間的小愛,絕對不可能影響得了我。”
他說得很堅決,可是,心中卻涌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痛。
“你生氣,嫉妒,恨自己無能,卻把氣撒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你不覺得那樣做十分可笑嗎?”紀明搖了搖頭,說:“口心不一,連自己真正的心都找不到,就算練成了絕世武功,你覺得你又真的可以普渡衆生嗎?”
他說的是重話,實際上,陳玄奘雖然生氣、自卑、恨自己,可嫉妒之心卻是沒有的。
不過把氣撒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這個倒是真的——外事不順就往自己親人身上發火,這種無能懦弱而又可悲的行爲,是紀明最看不起的。
“可是,我犯了色戒!”陳玄奘哭泣道。
“誰規定的,普渡衆生就必須做和尚?不是因爲佛祖是和尚,所以他才慈悲,而是因爲他慈悲,所以才成了佛。”紀明搖頭笑笑,說:“你是爲世間的大愛去修行的,男女之愛也包括在所謂的‘大愛’之中,如果真的將之摒棄,那麼你將永遠都不可能明白真正的大愛。”
說着,紀明一個閃身,消失不見了。
“大愛?男女之愛?”陳玄奘感覺自己的心好累,他要回去找師父,從那裡找點安慰。
“嘿嘿,玄奘你不光泡妞,還成親了?”老和尚一臉壞笑地說。陳玄奘聞言一愣,愕然道:“師父你不打算罵我?”
“爲什麼要罵你呢?世間皆苦,但拯救人世間苦難,普渡衆生的並不是你,而是在天竺的二十二部經書!”老和尚微微一笑,說:“只要你去將經書取來,在東土大唐傳承出去,就算還俗去過普通人的日子,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此話一出,陳玄奘立刻愣了。
“師父你真好。”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師父竟然這樣通情達理。
“但是,任何人都不得干涉西遊的進程,在沒有取回經書之前,你不能再見那位段姑娘。”突然,老和尚臉色一本,說:“另外,那國師紀明是一個不受我控制的變數,如果你真的還認我這個師父,就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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