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方百花聽了一陣,轉身便往外走。
方傑趕忙跟上去,出的城,便道:“沒想到梁山兵馬這麼厲害,居然打破了東京。那我們現在還北上嗎”
方百花搖頭道:“既然東京已經被梁山攻佔,童貫就不會再押聖公北上,我們去尋呂師囊,如今宋朝已滅,或許可以帶兵逼迫童貫交出聖公來。”
方傑想了想,道:“姑姑說的有理,那我們便去台州吧。”
再說台州呂師囊,此人原是歙州富戶,幼年曾讀兵書戰策,慣使一條丈八蛇矛,武藝出衆。方臘起義前,呂師囊便把所有家產變賣了支持義軍,投桃報李,方臘稱帝后,便把呂師囊封爲東廳樞密使。
起義後方臘把義軍一分爲二,一路北上,一路南下。
南下的領兵大將便是呂師囊,部下管領着十二個統制官,名號“江南十二神”。
“擎天神”福州沈剛
“遊弈神”歙州潘文得
“遁甲神”睦州應明
“六丁神”明州徐統
“霹靂神”越州張近仁
“巨靈神”杭州沈澤
“太白神”湖州趙毅
“太歲神”宣州高可立
“弔客神”常州範疇
“黃幡神”潤州卓萬里
“豹尾神”江州和潼
“喪門神”蘇州沈林
呂師囊帶兵南下順利的打下婺州和衢州後,又帶兵攻打台州,卻在臺州吃了敗仗。原因很多,其一呂師囊的大軍連下兩城,有些輕敵,兵馬也有些疲憊。其二摩尼教打下城池後,把抓獲的所有官吏不分忠激ān,全部虐殺,宋朝官吏只能拼命死守,其三臺州摩尼教教徒較少,沒了教徒響應,大軍只能艱難的攻城。
呂師囊初次攻打台州失敗後,正要整頓兵馬,打造攻城器械再次攻打台州時。卻得知北路軍大敗,西軍圍困睦州。這才慌忙帶兵準備回援睦州,卻被西軍大將折可存和劉光率部攔在婺州。
義軍剛剛付出慘重代價擊敗折可存和劉光部,西軍大將姚平仲又來支援,起義軍有宗教信仰。西軍卻有高額懸賞誘惑,雙方都不願後退。義軍雖然兵馬衆多,但是西軍卻是久經沙場,一時間居然殺得難解難分,呂師囊大軍被硬生生阻在婺州。
呂師囊正費盡心思想擊敗西軍時,西軍卻突然拔營而起往西北撤去。呂師囊也顧不得趁勢追擊,趕忙領兵進入睦州。
以前的魚米之鄉如今卻是炊煙斷絕。雞犬不聞,村鎮都沒了人煙,只是多了一個個大土堆。
義軍開始還有些懷疑,但是挖開一個之後。便被震驚了,土堆裡赫然埋着數百上千的屍體。
原來童貫怕產生瘟疫,讓西軍把斬首後的屍體埋葬。早已殺紅眼的西軍自然不會費力去埋葬,往往是屠光一個村。挖一個大坑,把所有人都扔進去。然後埋掉。
因此睦州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墳墓。
很多義軍都是睦州摩尼教教徒,看到家鄉老小全被屠殺之後,頓時一個個發了瘋般的要找西軍拼命。
呂師囊率着大軍先趕到睦州,發現睦州已經成爲空城後,又循着大軍留下的痕跡,趕往幫源洞,自然又撲了個空。
呂師囊這纔派出哨探打探消息,得知西軍已經全部返回,而方臘等人被童貫押着到了杭州,便又領兵往杭州而去。
方百花和方傑南下正碰上呂師囊大軍北上,當即便和呂師囊一起領兵往杭州趕來。
哪知還沒到的杭州,便聽得童貫又到了湖州,衆人只好又領兵往湖州而來。
前番方臘曾經火燒杭州,童貫到的杭州後,發現重建杭州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便又拔軍到了湖州。
童貫剛剛到了湖州,便得知呂師囊率十萬大軍進入杭州地界,慌忙讓人找來董耘商量對策。
董耘想了想,笑道:“呂師囊不過跳樑小醜,何懼之有。樞相明ri便可公開處決方臘和王黼的爪牙,通傳各州府,彰顯樞相兵鋒,同時宣佈擁護太祖後人稱帝,以收攏各州。”
東京失陷後,已有不少宋太祖後人逃到江南來,童貫也已找了兩人備選。
童貫擔憂道:“反賊有十萬多人,我的親軍不過兩萬人,城中的守軍也不過三千人,如何能抵擋的了反賊,不如暫避鋒芒。”
董耘搖頭道:“樞相想建立新朝,便要讓各州看到對抗梁山反賊的希望,他們纔會違抗先皇的旨意,擁護新朝。如今方臘反賊已經剿滅了大半,要是我們連剩餘的一些賊寇都要退避,恐怕樞相威信會喪失大半,到時再想建立新朝,恐怕就很難了。”
童貫執掌兵權多年,也可說是勝多敗少吧,雖然那些勝利也多是由种師道這樣的名將謀劃佈局,他只是名義上的統帥,但是毫無疑問,他還是藉此獲得了很大的名望。童貫也知道一旦他在軍事上的威望失去,他也就只剩兩萬親軍了,到時再想做什麼,也很難一呼百應。
童貫想清楚其中利害,便也咬牙道:“先生說的對,看來我們只能背水一戰了,不知先生以爲我們有幾分勝算”
董耘跟隨童貫多年,卻是深知童貫xing格,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武勇強硬,是朝中主戰派,其實卻是和其他太監一樣貪生怕死,每次和西夏作戰,都是坐鎮後方指揮,前線作戰全憑西軍大將指揮。
若是他不能讓童貫放心,恐怕童貫隨時可能帶兵逃走。董耘卻是覺得如今局勢或許是個大好機會,因此想借助童貫勢力搏一搏。
“依我看來,此戰樞相有必勝把握。如今反賊已經丟了全部城池,無法得到糧草供應。只要樞相把湖州各縣糧草全部收來,反賊便是到了湖州,他們得不到糧草,也無法和我們久戰。我們只要堅守不出,不ri他們便會退去。反賊雖有十萬,卻是烏合之衆,台州不過數千官兵守城,他們都無法攻克。湖州有兩萬多兵馬守城,又何懼他們。樞相可以先斬殺了方臘等人,斷了他們救方臘的念頭,方臘一死,他們也必然不會和我們死拼。”
童貫聽董耘這般說,也是撥雲見ri,點頭道:“先生說的是,不過一羣無根浮萍也敢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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