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特工入門法則第一條:當你認同現實和想象等同時,你的時間已經停止。
都景同從超乎想象中悟出了一個道理,他如釋重負般躺在草地上看着滿天繁星。
遙遠的宇宙中,每一顆閃亮的星星似乎就是一個滿意的答案,都景同的身體在滿足中慢慢放鬆。漸漸的,他睡着了。
清晨,剛剛跳出地平線的陽光溫柔、清澈,嬌羞的宛如熟睡的女人。太陽慢慢升起,陽光聚集到大地,逐漸將運動場草坪上的一個人形暖暖地環抱。
這股嬌羞的溫暖在人形夢境中催生出風雨,生理反應迅速膨脹在他的褲子上逐漸形成了一座小山包,都景同醒了。
起牀的第一件事是來不及去摸手機,都景同慌亂地爬起身來,拖着剛從麻木中甦醒的腿,急急忙忙地衝向了運動場廁所。
“憋死了。”
酣暢淋漓地解決完起牀後的第一件事,都景同終於恢復了說話能力。
從廁所出來,運動場上已經鋪滿了人影,草坪上參與面試的軍企、部隊等等單位正忙碌地搭建起帳篷。
都景同望着這些突突的正從地面往空中直冒的綠色小蘑菇,大腦強烈條件反射第一時間想起了16號帳篷。
“16號,在哪個方向來着?這邊?還是那邊?”
都景同的眼睛開始在一個個突步飛昇的“蘑菇”間遊走,尋找着他的目標。結果大腦一片空白,一絲目標的痕跡也沒有發現。
人的記憶十分奇怪。
明明是十分熟悉的事物,突然間有人塞給你一張老舊的照片,並告訴你這是它的過去。不管這張照片是它一天前的影像,還是一年前的影像,只要它的變化足夠大,一定會讓你瞬間失憶。
這一瞬間,都景同就讓這些混亂的帳篷弄得產生了時空錯覺,他呆在原地無法理解的目瞪口呆。
“11號、12號、13號……”
帳篷終於漸漸搭好,編號露了出來,都景同順着號碼延伸的方向開始尋找。當一小抹綠油油的帆布從15號帳篷身邊露出來時,他的記憶突然全部找回來了。
“16號!”
都景同幾乎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萬分,差點想要尖叫。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怪異又酸澀,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
視線還在慢慢移動,16號帳篷的全貌一點一點慢慢地顯露出來。一個胖胖的穿着大號T恤和大褲衩的後背出現在他的眼裡,還有一半沒搭起的帳篷傾斜在草坪上。
“都景同,我們什麼時間去找他?”
都景同嚇了一大跳,心都卡在了嗓子眼。
突然聽到一個背對着自己的陌生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他跟觸電一樣嚇的魄散魂飛。還好他平時多鍛鍊,一個閃身趕緊躲了起來,兩腿卻無法控制哆嗦的厲害。
“要等到下午,上午9點他有個面試。”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又傳到了都景同的耳朵裡,他已經移動不得,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
“要是他上午的面試過了,那咱們不是白忙活了?”像是剛纔那個胖墩的聲音。
“笨貓熊,隊長交代的任務你敢不從?再說了,他要能通過隊長還會讓咱兩來麼?笨蛋。”
“你可以叫我笨蛋。但是,絕對不許你再叫我貓熊。”
“貓熊!貓熊!貓熊!貓熊!笨貓熊!我就要叫。”
……
那兩個聲音像孩子一樣爭吵,聽着聽着都景同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他滿臉大汗的調整着呼吸,一會又活了過來。
不就是兩個知道點自己底細的小屁孩嘛!都景同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還是後怕的厲害。
過了一會,聲音不再傳出來,徹底消失了。
猛吸了幾口氣,蹬了蹬還在顫動的雙腿,都景同鼓足勇氣探出頭,瞄了眼身後的16號帳篷。
空空的草坪上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只有一頂剛剛架起的小帳篷。
“呼!”
呼出一口氣,都景同癱坐在草坪上。
兩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讓都景同害怕到了極點。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9點有個面試的,又是怎麼知道那場面試他會被淘汰?
不對,9點面試。9點?不是昨天嗎?奇怪!這兩個人跟昨天出現的上尉和少將是什麼關係?
都景同終於摸到了一點頭緒,他探出頭雙眼急切地盯向16號帳篷那道大門,大門內黑漆漆的。
答案就在門內,走進去肯定能找到那兩人,還有報告室。報告室內有警衛兵,還有槍。
槍?!想到那幾把讓他垂涎三尺的自動步槍,都景同猶豫了。
“笨貓熊!先弄這個!”一個聲音從帳篷內黑暗的空氣中飄了出來。
都景同微微一愣趕緊扭回了頭,接着一個“沙沙”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喂!在裡面說句話,我聽下效果。”那個胖墩的聲音又出現了。
“笨貓熊!你是一隻笨貓熊!聽見了嗎?”女孩的聲音跟着響起。
“OK,沒問題。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但是不要再叫我貓熊好不好?人家可是熊貓。”
小孩吵嘴的聲音又消失了,都景同突然之間完全不害怕了。
等待了幾分鐘,聲音不再出現,都景同反身一個猛撲趴在草坪上,匍匐着迅速靠近帳篷大門。到了門口他把腦袋探進去觀察了一番,一條走廊連着一道門,十分安靜。
都景同起身走進帳篷,貼着牆面他看了眼帳篷外,這一眼讓他見識到了世界的神奇。
外面的世界陽光燦爛,遠處的大半視線都被15號和17號帳篷遮住了,只有一小片狹窄的草地從空隙中露出延伸到遠方。
草地上一片被風吹起的樹葉格外醒目。那片樹葉懸停在空氣中幾乎不移動,一直保持着飄飛的姿態久久不願飄落。
帳篷外的世界以極快的速度砸進都景同的視網膜,瞬間在他腦海裡形成了一幅靜止、鮮活的油畫。
帳篷內卻完全不同,這裡寒氣逼人、死氣沉沉,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靠近報告室大門,都景同打開了一絲縫隙。縫隙中一個胖子背對着自己正撅着屁股在下一道門口擺弄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