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家,我在上面看的清楚,院子裡曬了一排衣服,應該能找到我們合適的尺寸。”從城牆上翻下來,柳夢領着林璐徑直走到靠近城牆的一個四合院外,“裡面沒有點燈,主人應該沒有回來,我們抓緊時間。”說着,柳夢輕輕一躍,翻過矮牆。
林璐緊追其後,這個高度的矮牆,她同樣能輕鬆躍過,可當林璐剛落地,卻發現早她一步進來的柳夢站在原地,有些複雜的看着前方。
柳夢發現自己託大了,進來前竟然沒有用感知探查,院子裡黑燈瞎火,的確沒有電燈,可院子的井口邊,卻站着光着身子的男人,正拿着條毛巾擦拭身體,昏暗的夜色下,線條明朗的肌肉反色着古銅色的光澤。
那男人忽然見到兩個美女翻牆而入,下意識的用毛巾捂住下身,驚疑詫異的瞪着兩人,顯的有些不知所措。
“韓天一?”林璐驚訝的開口。
“你認識?”柳夢眉頭一挑,古怪的看了眼林璐,光明正大的翻牆猥瑣偷窺,這讓柳夢有些不太適應。
“韓天一,野戰二連突擊隊員,我見過他的資料,他胸口的匕首紋身就是二連特有的紋身。”林璐快速的作出解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男人,完全沒有理會男人略微尷尬的羞澀。
“啊?”柳夢小心的瞄了眼男人的胸口,由於心虛,柳夢從發現男人後就沒敢認真看。
“他是第二批探索隊的隊員。”林璐目光炯炯,下意識的上前走了兩步。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林璐的逼近讓韓天一顯的有些緊張,但似乎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裸着身軀在夜色下強行挺了挺胸,沉聲喝問。只是兩手抓着毛巾捂着擋的形象讓他氣勢全無。
“我叫林璐,特種兵上校,是奉命來營救你的,你的隊員呢?”林璐又一次忽視了韓天一手中顫抖於夜風中的毛巾,再次向前邁了一步。
“營救我?隊員?”韓天一古怪的眼神中透着慌亂,警惕的看着林璐,手中的毛巾抓的更緊了。
“你……”林璐微微皺眉,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兩個大姑娘,這樣翻牆而入,這……這……有傷風化……快快離去吧,要是傳出去,我一個大老爺們沒事,可別壞了你們的名聲……”韓天一似乎手下捂的過於用力,有些吃痛的鬆了送手,可又條件反射的再次抓緊,終於壯着膽子呵斥兩人。
“他似乎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了?要不讓他穿上衣服,我們好好聊聊……”柳夢眼神躲閃,但很奇怪,越是遮掩閃避,視線的焦點越是往毛巾上聚集。
林璐皺眉,轉身和柳夢對視了一眼,繼而眼神一凝,一個跨步撲向韓天一,右腳高擡一百八十度,就着夜色橫掃,直擊韓天一側面。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韓天一臉上大變,而旁呼嘯的風聲讓他頭皮發麻,這一腳要是踢實了,估計不死也殘,再也顧不得男人的羞澀,條件反射的架起左臂,護住門面,右手鬆開毛巾,立刀爲掌,對着林璐的踢來的右腳膝蓋劈去。
林璐的側掃卻是虛招,見韓天一反擊,懸在半空的
右腿猛然落下,砸向韓天一身側的地面,身體隨着慣性再次前壓,左腳的膝蓋順勢頂出,撞向韓天一的胸口。
韓天一的反應不謂不快,林璐的變招,他馬上收攏雙手,交疊於胸前,擋住了林璐的膝蓋。
手掌於膝蓋碰觸,沒發出任何聲響,因爲林璐的這一擊膝頂,也是虛的,膝蓋順着韓天一的掌推落地,林璐近身,右拳緊握,中指的骨節卻刻意凸出,帶着必殺的狠辣,直擊韓天一咽喉。握拳留指,這是特種兵慣用的手法,尤其是擊打咽喉這樣的要害,基本上能做到一拳斃命。
韓天一的本能爆發了,他完全想不到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孩會突然出手,而且招招斃命,絲毫不留一絲餘地,千鈞一髮之際,韓天一上身略微後仰,左肩不規則的前突,險險的讓開了咽喉要害,但左臉卻硬生生的受了林璐一擊。
可這一拳並沒讓韓天一後退,反而是激起了他的兇性,他就勢身體下壓,張開雙臂,想要將近在咫尺的林璐攔腰抱起,兩人的身材差距明顯,一旦讓韓天一這樣抱住林璐,接下來的戰鬥就不需要期待了。
可林璐似乎早有所料,雙手至上而下交叉盪開,堪堪擋住韓天一的熊抱。韓天一的進攻被擋,正準備抽手,可林璐似乎不依不饒,右手手腕一翻,扣住寒天一的左腕,一個躬身,從韓天一的左肋下鑽過。
擒拿手……
韓天一眼神一突,身體急急向林璐的方向壓去,右腳用力一蹬,竟然在原地一個後空翻,翻轉了被林璐擰住的左手,同時,左腕倒扣,抓緊了林璐的手腕,順着空中落下的慣性和體重,拉和林璐的右手向下壓去,而空出的右手,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伸向林璐的後頸。
反擒拿……
林璐卻是對韓天一的動作不管不顧,不退反進,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在半空中擡起左手,對着寒天一的右臉就是一記肘擊。
啪!這一擊結結實實打在韓天一臉上,韓天一的腦袋順勢一震,下意識的鬆開了扣住林璐的手掌,搖晃的後退了兩步。
林璐卻是沒有再次追擊,而是接機同樣後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們到底是誰?”韓天一晃了晃發昏的腦袋,瞪圓了雙眼怒視着林璐,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雙臂敞開,胸前的肌肉一跳一跳,小腹濃密的黑毛一直延伸到胯下,在夜風中凌亂的顫抖……
“人沒錯……”林璐冷冷的看着韓天一,平淡的對柳夢說了一句。
“我們還是先走吧。”柳夢挑了挑眉,黑色緊身衣美女和裸男壯漢近身搏鬥的既視感太強,她有些不忍直視,慌亂的從院子的竹竿上抓起兩套衣服,衝林璐喊了一聲,也不等林璐反應,率先翻牆而出。
……
“你好像說對了。”陳泉跟隨在眼鏡男身後,忽然停住腳步,甚至慌亂的去抓眼鏡男的手,不過被眼鏡男迅速的躲開了。
眼鏡男沒說話,而是停下腳步,平靜的轉身,看着陳泉等待他後面的話。
“我記的我坐過牢,可我現在想不起來是爲什麼……”陳泉目光遊離,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一對綠豆眼在眼眶內左右搖擺。
“這麼快?”
眼鏡男眯起眼睛盯着陳泉。
“好像比想象的嚴重,我只記的和你一起,我們有個任務,可其他的……”陳泉索性閉上眼睛,努力的思索。
“這是什麼?”眼鏡男忽然拿出半截蠟燭。
“陰靈蠟?燭火引魂……避鬼吹燈……我爲什麼會知道這些?”陳泉見到蠟燭,下意識的開口,可說完之後,他自己又犯了迷糊。
“只是記憶沒了,原本的技能還在……”眼鏡男沒理會陳泉的迷茫,而是收起蠟燭自言自語。這蠟燭本是陳泉的東西,之前在營地裡沒有燃盡,眼鏡男好奇,順手收起的。
“你聽好,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慌張,如果記的我,就一直跟着我,如果不記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從那個遊方先生身上可以看出,你忘記一切,至少暫時對你不會有其他傷害。”眼鏡男略微思索,低下頭緊盯着陳泉,平靜的交代着。
“我明白。”陳泉輕聲嘆了一句,看到對方清明的眼神和平淡的語氣,陳泉知道,眼鏡男並沒有受到影響。而陳泉也再一次對眼鏡男幾人的身份產生敬畏。
“你放心,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不會丟下你不管,我的團長不允許我這樣做。”見陳泉情緒低落,眼鏡男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開口安慰。
“謝謝。”陳泉會心的點了點頭,跟在眼鏡男身後的腳步更緊了。
……
“你有辦法破陣嗎?”遙遙的望着白澤雕像,李一鳴低沉的開口。
“我是念,但我是生存秘境內的念,而且,我是個馴獸師。”賽高似乎能體會到李一鳴內心的情緒,身爲馴獸師的他,其實對任何一隻妖獸都有好感。
“知道這是什麼陣嗎?”李一鳴其實也猜到了答案,不然賽高不會連城門都出不去。
“我對陣法一敲不通,只是憑藉體內的獸魂和秘境對我的限制,模糊的感應到陣法的存在。”賽高嘆了口氣,輕聲細語,楚楚動人,眉宇間的惆悵顯的梨花帶雨。“也許我們可以找個人問問,看樣子,城內的居民對這裡都非常熟悉。”
“走。”李一鳴想到了剛纔呵斥自己的那名老者,的確,好像城內的每一個變化,這裡的人都會感到理所當然。
很快,兩人攔下了一個路人。
“你們說着城內的陣法?這我到是好像聽說過,不過我一個莊稼漢,哪裡能懂這些啊,要不,你們找個先生問問?”那名路人在聽清李一鳴的問題後,意外的回答竟然知道陣法的存在,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先生?”
“對啊,書舍教書的先生,他們懂的多。”那名路人笑呵呵的回答,一臉和善。
“這個……先生一般在哪?”李一鳴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露出馬腳。
“先生當然在書舍啊,每條大街都有,不過,我聽說城北大街的遊方先生學問最高,要不,你們找他問問?”路人耐心的解釋,倒沒對李一鳴兩人的問題起疑,只是不免多看了幾眼外形氣質矛盾的賽高。
“遊方先生?”李一鳴詫異的瞪大眼睛……
(打架,又是打架,能不能不打啊……真心不擅長打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