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類似星空之謎這種預言系的神秘之物,或者說動用傳奇級的預言巫師,才能真正找到他。
安格爾不相信他們會有類似星空之謎的神秘之物,如果真的有,當初何必派人前去定位羅森城主的位置呢?而且,以萌芽教派的危害程度,真得到了這種神秘之物,源世界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一個瘋魔的教派和一個能看到未來的恐怖教派,是兩種不一樣的應對層級。
所以,不可能的。
至於說傳奇級的預言巫師,安格爾也不怕,當初煉製血夜庇護的時候,因爲被時光小偷注視的緣故,血夜庇護得到了一個特殊效果:「哪怕傳奇級的注視,在你面前,也會失效。一次性效果。」
故而,傳奇預言巫師也需要預言兩次,才能找到自己。
安格爾不認爲,以他目前的分量,能讓萌芽請出傳奇巫師去連續預言他兩次。
萌芽信徒現在應該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頂多是微微有些記恨,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不至於傾全力來大動干戈。
在安格爾看來,現在最優解,就是暫時避開鋒芒。
弗羅斯特曾經多次說過,萌芽信徒都是一羣瘋子。他們不畏懼死亡,認爲進入萌芽的失序節奏,便會得到庇護……而正常的人,跟他們槓上,如果實力不能強大到瞬間抹殺他們,那就會看到他們一個個的在你面前進入萌芽的失序節奏中,稍有不慎,你也會被拖進萌芽中。
萌芽是一個無解的失序物,萌芽信徒可以愚昧狂信,但其他人可不行。
進入萌芽的節奏,幾乎已經宣告死亡。
所以,面對萌芽教派的這羣瘋子,最好的選擇就是儘量不要接觸。
如果真的被盯上了,除非已經到了針尖對麥芒的地步,那還是儘量躲開爲好。
連弗羅斯特這種傳奇以上的神秘獵人,都如此說,安格爾在漫漫的巫師長路上連小蝦米都不算,自然明白自己該如何做纔對。
不過,安格爾又想道:他可以暫避,那野蠻洞窟呢?多多洛看到的未來片段裡,萌芽信徒甚至和桑德斯都起了衝突,最後是被打走的……以萌芽教派一貫的瘋狂行事,後續說不定會有報復?
安格爾將自己的想法與擔憂說了出來。
萊茵聽完後,說道:“萌芽的勢力究竟如何,我們還是未知的,不過能讓你口中的弗羅斯特都有所忌憚,那想來絕非小可。所以,你選擇避開與萌芽的衝突,這點是對的。”
萊茵原本還擔心安格爾太年輕可能會衝動,但現在看來,他比萊茵想象的還要更加成熟。
“至於說,他們會與野蠻洞窟發生衝突,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在我看來,就算真的起了衝突,也不用怕,野蠻洞窟能維繫萬年不墜,自然是有底蘊的;而現在,我們提前從多多洛口中得知了這一事,那麼我們處理應對這件事的方法,必然會更加通潤。”
“更何況,萌芽信徒在南域出沒,可不是野蠻洞窟一家之事。他們在天空機械城製造的那場恐懼,已經進入了所有人的視野。到時候整個南域巫師界必然會在對付萌芽之事上達成一致,就連極端教派也會加入。在這種情況下,萌芽信徒最終必然會被趕出南域。”
如果單純只是邪魔教派,巫師界不一定會齊心協力,可萌芽教派這種侵蝕人力支柱,既得利益無法被其他人得到,並且隨時會反噬的教派,只會成爲衆人同仇敵愾的目標。
面對整個南域的趨同思潮,包含世界意志的驅逐,他們最後的下場已然是註定的。
“我明白了。”安格爾此刻也認同了萊茵的話,他只要稍微避開一點,後續自有上層會處理。
從多多洛這裡得到了這個消息後,雖然並不算好,但安格爾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哪怕還是被萌芽發現了,可他之前已經有所察覺,要不然他也不會更改體貌了。
如今,只要稍微避開一下萌芽,其實他的安全與自由並不受多大影響。
……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預言了吧?”在萌芽之事暫時告一段落後,安格爾再次看向光屏對面的多多洛。
多多洛遲疑了一下。
這一遲疑,卻是讓衆人讀出了一些頭緒。看來,多多洛還有預言?
“我還看到了一個畫面,雖然畫面裡沒有帕特大人,但我感覺或許與大人有關……”
半晌後,在收起迷你信號塔後,安格爾與衆人走過幽長的廊道,來到了遺蹟的大門。
“就是這扇門。”樹靈看向那座看上去微微有些斑駁的大門。
大門內部是由某種金屬類魔材鑄造而成的,下面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紋路——這些都是防禦與機關的魔紋,不過並沒有激活。這是遺蹟原本自帶的魔紋,不過後來爲了進出方便,將大門上啓動機關的魔紋關閉了。
“當初封存遺蹟的時候,我還試圖重新開啓門上的魔紋,當時並沒有成功激活,估計是壞了,我就沒管……答案原來真的在這嗎?”
安格爾一邊檢查,一邊道:“樹靈大人之所以無法激活門上的魔紋,是因爲其中有一些魔紋已經殘破了,需要進行修復。”
“不過,破的不是太多,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修復完成。”
萊茵點點頭:“那你先修復着,看看多多洛所說的地點是不是這裡,其他人跟我先回野蠻洞窟一趟。”
萊茵雖然也很想立刻驗證多多洛說的預言是否爲真,但他此時還需要就今日觀星日所得,與其他巫師交流。尤其是,桃心劇院的第一個售票亭降臨隔壁永夜國,趁着其他巫師組織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可以提前進行操作。
萊茵、樹靈率先離開,桑德斯是最後一個走的,離開前他示意安格爾晚點進夢之曠野一趟。
安格爾大致猜到了桑德斯的想法,估計是爲了夢之曠野後續開放之事與他進行商量。
等到漆黑的廊道里只剩下安格爾一人時,他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