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另一頭。
安格爾買了《基礎魔紋大全》後,身只剩下最後幾百魔晶。算真的遇到了巫師級的縫線,價格也肯定不夠,索性不逛了,離開了芒士街,朝着香檳路的方向走去。
在路,安格爾也在思索着賺錢的事,他身魔晶已經不多了,是該想辦法賺點錢了。
而且,安格爾並沒有忘記,他還欠桑德斯15萬魔晶……原本15萬魔晶的還款期限是半年前,可當時因爲不可避免的外力原因,他來到了童話世界。這次在機械城和桑德斯重逢,前期爲了準備淨化花園,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來,所以他沒有主動提及欠的魔晶之事。但既然淨化花園一事已了,這件事也該提議程。
他從《魘界之謎》這本書裡也看到了關於“斬離魘境”的相關記載,桑德斯爲他斬下極奢魘境,所需要的材料均是巫師級的材料,再加桑德斯親自出手,15萬魔晶其實已經是極便宜的了。
在離開野蠻洞窟的這段期間,安格爾多次靠着極奢魘境脫困,所以這事情也不能忘。
看來,要繼續研究鍊金了……
沒過多久,安格爾便來到了香檳路口。這個十字路口的央,還隱隱有幾個坑,當初珊與薩拉丁的戰鬥依舊曆歷在目。
也不知道薩拉丁有沒有逃出淨化花園?
安格爾思忖着時,回過頭已然站在了木原酒吧的門口。
透過玻璃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木原酒吧依舊如次到來時那般人滿爲患,不過當安格爾推開門欄,走進酒吧後,才發現內裡氣氛有些異樣。
左半邊熱鬧非常,右半邊則低落不語。
左半邊歡鬧着順利脫出淨化花園,右半邊則多是爲了死去的同伴而哀傷。
兩邊涇渭分明,居然能互不干擾,倒也是一個觀。
安格爾剛一進來,梳着油頭,着黑白制服,戴白色手套的酒保便走了過來。向安格爾微微鞠躬:“尊貴的客人,請問需要點什麼?”
這個酒保是安格爾次到來時,那個八面玲瓏的凡人。
“不用管我,我是來找人的。”安格爾淡淡道。
“客人,請問您是要找誰?”酒保並沒有離開,口氣有些不依不饒。
安格爾皺了皺眉,一個凡人敢如此質問一個超凡者,大抵還是那位木原主人給予的底氣。既然次那位木原主人給了他方便,安格爾也壓下了心的不爽。
從手鐲裡取出一張薄薄的卡片。
書:芳齡館。
酒保見狀,眼底閃過一絲驚疑,看向安格爾的表情微微有了猜測。回來的那個人,身材似乎也是這樣?
一想到回那人的真實身份,酒保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立刻站到一邊,恭謹道:“這邊請。”
酒保的動作,也引起了其他酒客的側目。
當看到“芳齡館”的邀請卡時,衆人的眼神微微一凝,木原酒吧的老客戶已經在竊竊私語,猜測來者的身份,是不是安格爾?
因爲,經過淨化花園一事,芳齡館的三女居然一個不少的迴歸,連一級學徒娜烏西卡都安然無恙,這讓衆人在好的同時,詢問起了她們的經歷。
珊也不隱瞞,甚至十分熱衷於將她們的冒險經歷分享給其他人。不過,她的話大家只信三分,因爲多是誇大的事實。惟獨她們爲何一個不少的離開,珊言道是安格爾的功勞,衆人是相信的。
因爲很多經歷過淨化花園的學徒,也可以證明最後一刻,安格爾駕馭着一隻強大魔寵,強勢闖入終焉祭壇,甚至連捷波都不得不避讓。
正因爲有人佐證,他們對“安格爾”更加好。再加雜誌八卦“安格爾”的背景,所以當有人拿着“芳齡館”的邀請卡時,衆人都忍不住猜測他的身份。
不過,猜測歸猜測,卻沒有人敢前去質詢。
如果真是“安格爾”,惹惱了對方,他們豈不是自討苦吃。
直到安格爾進入芳齡館,酒吧內的氣氛才恢復了正常,衆人紛紛說出自己的猜疑,但這時有個學徒突然道:“我記得回安格爾來的時候,是二級學徒啊?剛纔那人是三級學徒,雖然身材相似,但應該不是安格爾吧?”
卻說另一頭,安格爾一踏進芳齡館,便看到了在院子裡休憩的三女。
娜烏西卡是第一個看到安格爾的,這裡的邀請卡只給了安格爾,所以雖然對方罩着兜帽,但不用想都知道來人是安格爾。
“安格爾,你那天……咦,你已經三級學徒了?”娜烏西卡原本還想問安格爾那天是怎麼回事,但仔細一看,卻滿臉驚疑道。
“僥倖。”安格爾取下兜帽,眼底沒有太多情緒,反而看到娜烏西卡晉級到二級學徒時,表情露出驚喜。
經歷了終焉祭壇的那次淨化,娜烏西卡曾經作爲黑莓海域的海盜頭子時,身體內受過的所有暗傷,全都被一清而空。再加靈魂與魔力的淨化,她在回到木原酒吧沒多久,便順利的臻入二級學徒,甚至勢如破竹,魔源在晉級後沒多久徹底的穩固,可以向更高層次發起衝擊。
所以,當娜烏西卡看到安格爾到來時,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當她看到安格爾如今已成三級學徒時,雖然表情未變,但眼神卻隱隱有些黯然。
娜烏西卡只覺心苦澀。同時進入野蠻洞窟,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珊也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居然又晉升了?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前年才踏入巫師界的吧?連兩年時間都不到,居然已經三級學徒了?”
“我記得娜娜吉和拜斯,也用了接近十年時間才臻入高級學徒的吧!”
娜娜吉和拜斯,站在野蠻洞窟學徒頂點的兩個人,並稱爲此代最強學徒。並且兩人都未滿三十歲,晉入正式巫師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如今安格爾卻破了這個記錄,他連到二十歲都還有好幾年,如今已經達到三級學徒的境界,簡直堪稱恐怖。
珊完全驚呆了,吶吶道:“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如今真實的體現,讓原本覺得自己天賦很不錯的她,也忍不住嫉妒。
被衆人豔羨的安格爾,卻是不禁搖頭苦笑。他其實並沒有打算這麼快晉級的,這次完全是意外。但他也不好意思這麼說,如果真這麼說出來,估計她們也不信。
隔了好一會兒,珊才冷靜下來,說起了正事。
“你來的正是時候,再晚幾天,我怕肉都壞了。”珊從一個空間軟囊裡取出一大坨伴隨着鮮甜氣息的血肉。
這是厄德斯的肉,那日安格爾帶她們離開時,珊趁機削砍的一塊肉精華。
“巫師級的魔獸肉,爲了等你特意沒做,也不知道精華流淌了多少。”珊一邊說着,一邊示意娜烏西卡與希留擺弄火堆與燒烤器具。
珊的動作很豪放,也很熟練,顯然她沒有少烤過肉。
“當初我在部落時,烤肉是一絕。”珊笑嘻嘻的爲肉抹蜂蜜,然後灑各種不知名,但聞去香氣四溢的調料:“可惜,如果交給美食巫師烹飪,估計會更美味。不過我們也不認識美食巫師,也沒關係了,這樣將吧。”
提到美食巫師,安格爾想起了艾倫。他那天看到艾倫和法爾加他們待在一起,想來他的安全應該無恙。
在珊烤肉的時候,娜烏西卡似乎終於晃過神來。
“那天淨化結束後,你突然離開了,是因爲封閉藥劑的效果提前犯了嗎?但時間好像對不啊。”
“沒什麼,是女巫湯喝多了,出現的後遺症。”安格爾示意她不用擔心。
娜烏西卡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沒有再繼續打探。而是將目光放到託身,託正蹲在安格爾的肩膀,一臉垂涎的盯着翻烤着的厄德斯肉。
“你可是我們的大救星,等會少不了你的。”娜烏西卡笑道。
託叉腰,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美的你。”安格爾將託放在掌心,梳理着它的羽毛。
珊本來想打探託爲何那天突然變身了,但似乎覺得涉及到別人的隱私,終是忍了下來。
安格爾也趁着這時,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你們有看到胡克迪克嗎?”
“胡克迪克。”娜烏西卡嘴裡輕聲唸叨着這個名字,眼底也浮現出冷光:“我也在找他,那天在山谷的時候看到了他,不過他似乎被嚇到了,藏匿在人羣跑了。這兩天,我們四處打探,都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我估計他應該已經跑了。”
“跑了又如何?”珊也冷冷道:“他總歸會回野蠻洞窟的。敢算計我們,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他碎屍萬段。”
珊說到這時,對安格爾道:“胡克迪克的事,交給我們吧,我好歹也在野蠻洞窟待了十幾年,他不過一介愣頭青,想跟地頭蛇鬥。看我不玩死他!”
珊的表情陰狠,配她稚嫩的面容,有點莫名的不和諧。
安格爾也沒接話茬,對於她們殺死胡克迪克並不抱太大期望,畢竟對方是靈魂系,她們也不見得能真正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