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新風設備嗡嗡低頻震動着,每一次震動都會將外界充沛的氧氣輸送進熔爐之中。
有了大量氧氣補充,原子熔爐裡的溫度才能保持在一個穩定的頻率。
這間鑄造工作室是用三姝研究所一間倉庫改造的,統共不大的房間裡堆着七八座儀器。何美玲只呆了幾分鐘就覺得熱浪襲人,有種想要把衣服脫掉的衝動。
高遠就沒穿衣服,確切的說是沒穿上衣,露出挺結實的上半身,只是肌肉線條沒那麼明顯,顯然不是那種肌肉棒子型的武者。
此刻在高遠的身上,一道道汗水順着肌膚流淌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我說,你真的要開始嗎?這些設備有點簡陋吧?”何美玲看到高遠正瞄着一把斷刀出神,忍不住問道。
高遠瞄了她一眼,抓起工作臺上一柄合金鋼鐵鉗,又指了指正在加溫的原子熔爐,口中呵呵一笑道:“你知道我以前用的都是什麼樣的工具來鑄造嗎?”
“是什麼?”何美玲問。
高遠聳聳肩膀:“火爐,鐵砧,大錘。比起我以前用的那些,這裡的設備已經高級的不得了了!”
高遠在武林豪俠傳裡用最傳統的方法進行鑄造冶煉,到了這個世界,科技大大進步,有着許多先進的鑄造設備。比如說原子熔爐,只要預先調節好溫度頻率,就會一直保持,而用不着不斷的監控火候。再比如合金機械錘,定好力度之後,可以保證每一次捶打的力量都是相通的。
雖然這些設備都只是民用等級,卻比高遠之前用的那些原始工具先進太多太多了。
“你開玩笑吧?”何美玲只覺得不可思議。人類不是早在一百多年前就進入了武道大發展的年代嗎,那個時候開始就逐步淘汰了原始的鑄造工具,雖然高遠出身於洪山縣那種小地方,也不至於那樣蠻夷不開化吧?
高遠道:“真不開玩笑,所以我現在特別滿足,而且信心也很足。對了,這個原子熔爐怎麼用來着,再給我說一遍……”
何美玲白了高遠一眼道:“你可瞧好了,我只給你演示一遍。”
等高遠練熟了原子熔爐的使用,就立刻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冶煉過程中去。
那塊一千多斤的大石頭已經被搬進了工作室,高遠噼裡啪啦的開始設定起溫度來。
何美玲看了兩眼,忍不住道:“溫度不對吧,800度有點太低了。”
“不低,不低了。”高遠道:“這是玄鐵礦石,想要把玄鐵分離出來,不能直接上高溫,而是需要用半高溫先把雜質烘碎,再用超高溫短暫刺激幾十秒,然後加入冷卻液。利用溫度上的變化,才能把玄鐵和雜質分離。”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何美玲聽的一愣一愣的。
高遠笑笑:“我就是知道。那些鑄造大師武器大師不知道該怎麼分離玄鐵,才讓我撿了便宜,所以說,知識就是金錢啊。”
他口中說着,操縱巨大的合金臂,直接把大石頭抓起來,緩緩地放進原子熔爐之中。
關閉熔爐之後,高遠開啓了“冶煉”功能,雖然溫度快速的攀升,大石頭隱隱呈現出了一抹褐紅色。
“行了,先用這個溫度烘個三天再說。”高遠看了一會,滿意的說道。
從工作室走出來,何美玲長出了一口氣,裡面真是太熱了,又不能開空調以免影響設備的正常運行。她只呆了十幾分鍾,衣衫幾乎都要被汗水浸溼了,緊緊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纖毫畢現。
“我說,你還會煉藥,還會鑄造,武道也修煉的那麼好,這麼優秀,讓不讓別人活啊。”何美玲抱怨道。
遇到高遠以前,何美玲覺得她們三姐妹已經很優秀了,能支撐起這麼大的一個研究所。
可遇到高遠之後,何美玲總對自己的智商有所懷疑。
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的。
高遠聽了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道:“別灰心,你雖然笨一點,但你長的漂亮啊。”
何美玲氣的鼻子都快歪掉了,你這是安慰人呢嗎,長的漂亮我自己知道,可我一點都不笨好不好,原子熔爐怎麼用還是老孃我教給你的呢!
看到何美玲氣鼓鼓的走了,高遠還有點奇怪:誇她漂亮不是應該高興的嗎,怎麼不太開心呢?難道我用的形容詞太低等級了,下次要不要用沉魚落雁來形容她呢?
等待玄鐵分離的幾天裡,高遠依然忙的不可開交。
命門之火理論的第二篇論文初稿完成,這一篇主要探討了命門是人體火源的論點,算是整個命門之火理論系列中的重中之重。
天晶劍訣修煉順利,第一式光耀衆生小有所成,第二式電閃雷轟剛剛入門。以天晶劍訣的難度而言,才短短几天就修煉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快的不可思議了。
同時高遠還幫着軍方解決了幾個天罡北斗陣的問題,讓這套戰陣更加適應複雜地形和惡劣環境下的作戰。
一邊忙活,高遠一邊懷疑自己爲什麼跑到京都高等武校來,這也沒時間上課了啊!
“高遠同學!”這天高遠剛從勝春園的研究所出來,準備去三姝研究所開爐查看玄鐵的分離狀況,迎面被人攔住了。
攔路的是盧紫薇。
盧紫薇長的很秀氣,外表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女孩,令人很難想象她是湖東府的大考狀元。據說今年大考中,如果只按女性排名的話,盧紫薇的分數是全國第三。所謂巾幗不讓鬚眉,說的就是她了。
盧紫薇看着高遠,心情很複雜。
一直以來,盧紫薇都覺得自己當班長是理所當然。以她的大考成績,個人能力,這都沒什麼可質疑的。
當然有個前提:班級裡如果沒有高遠的話……
偏偏班上有個高遠,大考是全國狀元,個人能力又如同妖孽一般的驚人,這讓盧紫薇壓力很大。
如今帶着輔導員的任務來跟這位妖孽同學交涉,盧紫薇更是心中忐忑不安。
我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會不會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