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幹了藥材市場外面那一票之後,高遠自忖還沒有抗衡禿鷹幫的實力,自然處處小心。
不過時間一久,禿鷹幫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高遠的警惕性也就漸漸放鬆下來。
一開始,高遠還沒太留神,路過一家百貨商店的時候,從櫥窗玻璃的倒影裡看到有個鬼頭鬼腦的傢伙跟在後面不遠處,這才留上心。
高遠假作不知,在縣裡繞起圈子來,繞了兩圈就弄清楚了,跟着自己的居然是趙昂手底下的那個狗腿子龔俊。
原來是趙昂那個廢物?高遠放心下來,來的若是禿鷹幫,他恐怕就得找黑振武出頭救命了。可既然是趙昂,高遠有吃定對方的信心。
這樣想着,高遠也就無所顧忌了。一路來到天盛公司的實驗室,折騰出了1000張妙濟貼,又跟張盛結算了第一批的賬目,拿到了分紅的四萬多元。
捧着沉甸甸的幾疊鈔票,高遠心情很好,可他纔剛踏出天盛公司的大門,背後就冒出兩個人來。
一個尖銳的東西頂在後腰上,伴隨着一個陰冷的聲音:“別亂動啊,不然就給你放血!”
高遠一愣,媽的趙昂你挺會玩啊,還敢動傢伙?
這世界武道昌明,卻對私鬥控制的極爲嚴苛,尤其是動用兵器的私鬥,那是絕對禁止的!
有什麼糾紛,去虛擬競技場,隨便怎麼打都行。
可要是在現實中生死相搏,你當軍方和警察是吃乾飯的嗎?
高遠估摸着,再給趙昂八個膽子,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動傢伙。
所以,來的恐怕不是善類啊!
果然,一個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光頭出現在高遠面前,肆無忌憚的掃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高遠?”
不等高遠回答,光頭又撇撇嘴道:“我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就是個小毛孩嘛。趙昂,你挺大個人了連個孩子都搞不定,還得讓我親自出馬?”
一旁的暗處冒出個人來,正是趙昂,先是仇恨的瞪了高遠一眼,這才陪着笑對光頭道:“刺球哥,這小子賊不是東西,手底下還挺硬實,我真搞不過他。”
“操,要不是看在你堂哥的面子上,我真懶得管你這些爛糟糟的事情。”刺球一臉不爽的揮揮手:“先把這小子帶去個僻靜地方,再弄他。”
“刺球哥,我……我就不去了吧。”趙昂畏畏縮縮的道。
“滾吧……別忘了準備錢啊。兩萬,少一分我打斷你三條腿!”刺球一瞪眼睛。
“沒問題,沒問題!”趙昂訕笑着道。
說完,趙昂指了指高遠:“小子,等你斷了腿之後,我看你還怎麼參加大考!”
“好了,快滾吧!”刺球似乎也不怎麼待見趙昂,一揮手跟趕蒼蠅似的把趙昂趕走了。
高遠被塞進一輛小車裡,被兩個同樣剃光了頭的混混左右夾着,一柄鋒利的尖刀頂着他的小腹,但凡有任何反抗的舉動,那刀子可就不客氣了。
車子往郊外開去,一個混混奪下高遠手裡的包,拉開拉鍊之後眼睛就是一亮:“靠,這小子挺有料啊!”
“怎麼?”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刺球轉回頭來。
“這麼多錢!”那混混從包裡掏出厚厚的鈔票:“得有三四萬!”
刺球一驚,這才認真的打量高遠兩眼:“小子,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錢?”
高遠也不說話。
持刀那混混惱了,拍了拍高遠的臉頰:“小子,我老大問你話呢!”
高遠還是不吭聲。
刺球就樂了:“嘿,還挺有性格的。沒事兒,讓他先裝啞巴,待會兒到了地方,咱們好好的拾掇他,我看他能撐多久!”
車子飛馳到了郊區,偏離了公路,上了山間的小路,不多時就找叫天天不靈的僻靜野地裡停了下來。
兩個混混拽高遠下車,刺球微微揚了揚下巴道:“先打斷他一條腿,再問他的錢是哪兒來的!”
“等等。”高遠第一次開口了。
刺球哈哈一笑:“哎呦,這就繃不住了,我還以爲你是硬骨頭呢。不過呢,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先打斷一條腿讓爺爺看個樂呵,然後你再有什麼說什麼!”
高遠呵呵一笑:“打斷一條腿是嗎?”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忽然微不可查的扭了一下,躲開了一直頂在身上的尖刀。
身後那混混正嘻嘻哈哈的笑着,等反應過來,想要一刀捅下去的時候,高遠已經轉過身了。
左手如同電閃般飛快扣下,五指準確擒住那混混握刀的手臂,右肘由下而上,如同一柄攻城錘,狠狠往上一擡,正撞在混混的下巴上。
下巴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佈滿了神經,一旦被擊中,會引發大腦的宕機。混混捱了這一下,下頜骨甚至響起了碎裂聲,那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閃避,轉身,反擊,放倒,說時遲那時快,也就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刺球甚至還在張嘴笑着,只是眼中多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驚訝。
另一個混混甚至沒有任何的反應,高遠當然不會放過他,一腳飛跺過去,就聽“咔擦”一聲,混混的大腿響起古怪的骨頭斷裂聲,硬是從“i”形變成了“l”形。
“哇啊啊啊!”那混混抱着腿躺在地上,叫的悽慘無比。
另一個則是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地,不知死活。
一轉眼,一昏一殘,高遠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再看向刺球,臉上是說不出的嘲諷。
高遠行事,一貫是心狠手辣,不然也不會因爲藥材市場收個保護費就弄死兩個禿鷹幫的成員。
和趙昂之間的矛盾,本來單純是武校同學之間的糾紛,若是趙昂從此老老實實不來招惹,高遠也懶得理會。
可趙昂竟然僱傭黑道想要廢掉自己,這就無法容忍了!
反正我這是正當防衛,高遠暗想。
不是正當防衛也無所謂,他可是有化屍粉一類毒藥的配方,弄死這幾個混混再化成血水,到時候死無對證,警察也找不到我頭上來!
這樣想着,高遠看向刺球的目光裡就充滿了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