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都是七重八重的武者,連第九重巨靈境的武者都有不少。”
陳少君暗暗揣摩着這些人的實力,眼前毫無疑問是一場宗派界的盛會,不過很可惜,這裡的宗派勢力,陳少君是一個都不認識。
“放輕鬆,不要在意,就這麼走過去就行了,不過不要離他們太近,若是靠得太近,會被他們誤認爲有敵意。”
卞清在一旁道。
被這麼多正邪武者同時注意着,任何人都會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不過卞清顯然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她的神色從容,邁開腳步,以一種穩定的步伐走在前方。
而後方,陳少君沉吟片刻,一臉坦然,緊跟着走了上去。
果然,一行三人若無其事走過去時,似乎是確認幾人構不成威脅,許多人收回目光,紛紛望向別處,陳少君立即感覺到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那些是什麼人?”
陳少君的目光掠過人羣,立即被人羣中的一個宗派勢力吸引。
當其他人眼中敵意收回不少的時候,只有這羣人,當陳少君走近的時候,目光越發凌厲。不止如此,聚集在這裡的宗派勢力,不管正邪,大部分都是以男性爲主,只有這個宗門清一色的全是女子。
陳少君的目光掠過她們的地盤,甚至看到一杆矗立的巨大旗幡,旗幡上花團錦簇,看起來非常特別。
陳少君還是第一次看到宗派之中竟然有以花爲標誌。
“那是萬花門的人,萬花門和其他宗門不同,她們只招收容貌皎好,天資聰穎的女子,雖然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都極其厲害,就連千刃宗的人都不願輕易招惹。而且她們的宗門功法非常獨特,所有功法幾乎都劍走偏鋒,一個宗門同時存在着兩種走極端的心法武功,所以導致她們武功大成之後,氣質或者冷若冰山,或者煙視媚行。”
“你現在看到的,應該還只是萬花門的初級弟子,只有旗幡下那個爲首的人才算得上是入門弟子,在萬花門裡應該也達到了第十重,凝練出了大地法身。”
卞清淡淡道。
陳少君心中一動,扭頭望去,就在那杆旗幡下,果然看到一名身材高挑,臉上掛着一張珍珠面紗的絕色女子,只是這人氣質冰冷,給人一種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而且當陳少君望過去的時候,那名萬花門的大師姐也有感覺,一雙凌厲的目光如同刀劍般戳了過來。
“不要多看,萬花門的人大多對男性武者充滿敵意,過多注視,會被她們認爲是輕薄,宗派界中因此而死的人可不少。”
卞清在一旁淡淡提醒道。
“哈哈,對,不能亂看。”
小蝸在一旁瘋笑道,一邊目光在陳少君和卞清之間瞟來瞟去。
“閉嘴!”
“閉嘴!”
兩人同時道。
再往前,兩人很快踏入了這些宗門武者的區域。
這些宗派之間彼此默契,幾乎都相距有五十餘丈的距離,倒是讓陳少君感覺輕鬆了許多。
吼,突然之間,人羣之中,一陣陣震天的巨獸咆哮聲吸引了陳少君的注意。
陳少君循聲望去,就在不遠處,一羣身着鐵甲,胸口上有着獸頭護心鏡的武者立即映入眼簾,不過最特別的還是他們身旁一頭頭足有三四人高的巨獸,其中幾頭巨獸樣貌猙獰,兇形惡相,竟然達到了十餘米高,如同小山峰一般矗立在那裡,讓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覺衝擊。
不止如此,半空中,還有一頭頭飛行巨獸盤旋空中,這些飛行巨獸舞動着翼翅,掀起陣陣大風,看起來比龍蝠還要強大得多。
而他們的宗派旗幟也非常獨特,是一頭三首的怪獸。
“那是龍獸宗的人,在宗派獨樹一幟,亦正亦邪,非正非邪,不過這一脈的人全部都喜歡豢養各種各樣的兇獸,而且宗門之中有各種各樣訓練兇獸的方法,龍獸宗宗門在兇險莽荒之中,雖然莽荒對於許多武者來說是危險地帶,但是因爲擁有衆多的兇獸,反倒成了龍獸宗的大本營。”
“龍獸宗的護宗神獸據說就是從莽荒中抓捕的一頭風暴雷獸,實力極其強大,媲美蒼穹境巔峰的強者,另外,不止是莽荒,諸天萬界,各種各樣的兇獸都是他們捕捉,豢養的對象,包括鬼族地界的生物。”
“別看他們人數不多,龍獸宗擁有強大的馭獸能力,在鬼族地界,他們很容易就能夠召喚來成千的鬼族生物,真要是和龍獸宗戰鬥起來,到時候誰人多誰人少,哪一方處於劣勢還不一定,另外,你如果注意他們腳下的地底,就會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只相信眼睛。”
卞清道。-
“哦?”
陳少君將信將疑,很快將自己的感知力擴展到了極限,下一刻,透過重重地底,陳少君有所發現。
“這是……,噝,好多鬼蟒!”
陳少君長吸了一口,儘管表面如常,但是仔細看去,就在龍獸宗弟子的腳下赫然潛藏着一條條碩大的鬼蟒,這些鬼蟒每一條都粗大無比,在地底緩緩遊動着,一條,兩條,三條……,這些實力媲美甲氣境強者的鬼蟒竟然足有二三十條之多,而且它們體表泛着一股青銅的色澤,明顯比之正常鬼蟒還要強大得多。
“這必然是經過龍獸宗特殊法門培養的鬼蟒,從氣息上來看,只怕實力已經達到了媲美第八重金氣境強者。”
陳少君也不由暗暗心驚,這些盤踞在黃泉河畔的宗門勢力,沒有一個泛泛之輩。
“看到前面那兩大宗派了嗎?左邊是專精火焰的焰荒門,右邊是專精木系的柳木門,兩大宗門非常相似,都是將單一法門練到極致,柳木門的人只要周圍有樹木,特別是在森林地帶,立即就能發揮出本身數倍的實力,而焰荒門的人甚至據說直接用火山熔岩來修煉,不過兩大宗門因爲都在同一片區域,以前宗門師長互爲仇讎,發生過很多恩怨,雙方水火不容,總之別靠近他們就行,免得被誤傷。”
“還有那邊的是五聖宗,說是聖,其實是毒,這一派修煉的全部都是毒功,而且喜歡豢養各種毒物,越毒越好,五聖宗的弟子幾乎都將毒修煉得出神入化,就算實力比他們強上很多倍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另外好像和天蠍宗之間關係密切。”
卞清將聚集在這裡的宗派一一介紹,對於所有邪道勢力,卞清如數家珍,對這些宗門的功法特點了如指掌。
走着走着,卞清和小綰神色微變,陡的停下腳步,兩人的眉頭都不由皺了起來。
“怎麼了?”
陳少君心中詫異,下意識道。
之前說起各大宗門的時候,卞清都是談笑風生,自然灑脫,陳少君還從沒見過兩人這種神情。
“是正一道!”
卞清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小綰說了出來:
“我和小姐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所謂的正道門派,特別是正一道,他們號稱十大宗門之一,他們做事不問青紅皁白,以往打着除魔衛道的名號,殺了我們太陰宗不少人。我和小姐以前有一個非常敬愛的宗門長輩就是死在正一道手裡。”
小綰說起此事的時候,一臉憤恨,而一旁的卞清表面平靜,但在她眼底深處,陳少君捕捉到了一絲一閃而逝的悲傷。
那一霎,陳少君若有所思,小綰口中的宗門長輩恐怕並不是那麼簡單。
“正一道的人非常強勢,另外,他們年輕一輩的弟子鄭知一也是宗派界公認的十大法王之一,實力之強不在天蠍宗姚天位之下,不過從目前來看,他應該還沒有出現。”
卞清也開口道。
在她說話的時候,陳少君也仔細打量着這些正一道的弟子,和其他宗門弟子相比,正一道弟子看起來氣息更加強大,而且隱隱有一種鶴立雞羣,高人一等的感覺。
如果說其他勢力之間只隔了五十丈距離,那麼所有的邪道宗門和正一道之間至少都是百丈開外,而就連周圍其他正道宗門弟子,目光在掠過正一道地盤時,也不自覺低下頭來,看起來對正一道敬畏三分。
陳少君仔細打量着這些人,正一道弟子外表上其實和其他宗門相差不大,他們一律穿着青色道袍,和其他宗門相比並不見得多麼華貴,但是他們背後一柄柄超過半身的大劍卻極其扎眼。
陳少君看不出裡面的材質,但是他們的劍鞘看起來卻非常特別,不是金屬的,而是木質的,並且紋理非常特殊。
“是桃木!”
陳少君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突然辨認了出來。
陳少君雖然是初次練武,對於宗派界的事情不瞭解,但北斗仙門畢竟屬於正道宗門,對於這些正道法器還是有所瞭解。
桃木性質屬陽,特別是經過雷擊的桃木更是至陽至剛,被視爲最陽剛的正道法器,用桃木作爲劍鞘,這正一道的法門只怕陽剛霸烈,威猛至極,也怪不得其他宗派都對他們敬畏三分。
正一道神色自若,當陳少君走來的時候,他們看都沒看一眼,這就是典型的實力強大,有恃無恐,整個宗派界能讓他們忌憚的恐怕也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