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往日,看到公主我早就跑了,但是現在……,公主難道就不好奇,爲什麼我不再逃了嗎?”
陳少君泰然自若,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
“臭小子,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驕陽公主高昂着頭,神色倨傲,但眉心卻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這小子確實有些奇怪,之前也就罷了,被自己揭破身份,他竟然還不逃跑,反而是不慌不忙,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和他以往的表現可不太一樣。
不過很快,驕陽公主就想明白了什麼,神色更加倨傲。
“你這是想明白了嗎,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要下跪道歉,求我饒你一命?告訴你,不可能!”
這小子好幾次戲耍她,想讓她就這麼放過他,絕不可能。
“公主想的有點遠了,我可沒這麼想過。”
然而和驕陽公主想象的不同,陳少君只是一臉微笑,淡淡的看着自己。
剎那間,驕陽公主有些惱火了,這小子是想耍自己嗎?
“公主果然聰明,在下確實不是王小年,但也不是陳君,看公主的樣子,似乎對在下有所誤會。”
陳少君笑吟吟道。
“對了,第一次見面,忘了自我介紹,在下陳少君,大商朝戶部侍郎陳宗羲之子,同時也是儒道門生,這一次僥倖獲得陛下恩賜,得以進入大地龍宮冒險。”
陳少君說着,右手一擡,一枚金色的龍形令牌立即浮現手中。
驕陽公主本來已經快要失去耐性,準備直接對陳少君動手,然而看到陳少君掌心那枚龍形令牌,唰的一下渾身一顫,彷彿被針刺了一下。
而驕陽公主身後,衆皇室供奉也是一臉震動。
金龍令!
身爲皇室供奉,衆人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陳少君手中的令牌。
在大商朝,無論任何時候,龍形的標誌都擁有着特殊的權力和意義,至於這枚金龍令,看似權力不大,但所有人都明白,只有深得人皇信任的人,才能獲得這枚令牌,而且只能由人皇當面賜予,數量極其稀少。
能擁有這種金龍令牌,就意味着是人皇面前的紅人,擁有非一般的分量。
擁有金龍令牌,就代表着當今人皇,誰動他,就等於冒犯當今聖上。
驕陽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也一樣不能妄動。
然而下一刻——
“臭小子,你這是威脅本宮嗎?”
驕陽公主寒聲道。
看着陳少君有恃無恐的樣子,她就一陣陣惱火。
這小子真以爲拿了金龍令牌,自己就不敢殺他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最惱火別人威脅自己嗎?
“公主,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及時的勸阻住了驕陽公主。
“滾開!你們怕,本宮可不怕,金龍令又怎麼樣,殺了他,大不了被父皇責罰一頓!”
驕陽公主真的是怒到了極點。
“公主殿下,不是因爲金龍令牌,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這小子確實不是王小年,但這小子比王小年還殺不得。”
“老奴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次羣英殿殿試的第一名,力壓大文國使者廖博雅,做出聖賢篇章,受到儒首召見的那名儒道士子,就叫做陳少君。”
身後的老供奉壓低聲音,一臉忌憚道:
“現在朝野內外,包括娘娘,妃嬪們都對他讚譽有加,而且——就連他當初進入羣英殿比試,都是太后娘娘親自推舉的!”
轟!
如同一道驚雷落下,驕陽公主呆呆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傻掉了。
聖賢篇章?儒首?後宮中的娘娘嬪妃?太后娘娘?
這個小子真的有這麼大的來頭嗎?
驕陽公主雖然出生金貴,但她的母親也只是後宮衆多嬪妃之一,更不用說陳少君還得到後宮太后奶奶的賞識。
一剎那,嘶,驕陽公主長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你確定真的是他嗎?”
驕陽公主顫聲道。
這個小子每次見到自己都逃之夭夭,惶惶如喪家之犬,她怎麼都無法把陳少君和老供奉口中那個呼風喚雨,左右逢源,如日中天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
“公主,這個人真的不能殺啊。”
老供奉道,這已經不是殺一個什麼儒道士子了,而殺的是一個未來的文道聖賢,驕陽公主真要這麼幹了,必然會在朝野內外引起軒然大波,哪怕驕陽公主身份再尊貴,那位娘娘在人皇面前再受寵,恐怕也一樣,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
“公主殿下怎麼會招惹這樣的人?”
再望向對面的陳少君,一名名老供奉神色忌憚不已。
這樣的人是萬萬動不得的。
“公主殿下,不知有何賜教。”
陳少君長身而立,笑吟吟道。
“這混蛋!”
驕陽公主只氣的雙眼通紅,渾身發抖。
故意的,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曾幾何時她受過這樣的屈辱。
“臭小子,你真以爲我不敢動你嗎?本宮殺了你!”
驕陽公主氣瘋了,聲音未落,驕陽公主心中一橫,手中那柄銀色長劍立即光芒暴漲,宛如一道彗星般劃過重重虛空,猛的朝着對面的陳少君狠狠斬去。
什麼金龍令,什麼聖人篇章,她才受不了這口氣,管他什麼後果,先殺了他再說。
“公主不可,萬萬不可!”
陳少君那邊還沒動手,驕陽公主身後一大羣氣勢如山如海的皇室老供奉頓時慌了,嘩啦啦一羣人神色惶急,紛紛涌到了驕陽公主身前。
砰砰砰,無數的法器如同雨後竹筍般,彈到了空中,用來阻擋驕陽公主的攻擊,一羣皇室供奉幾乎全部出手,近乎是倉皇去擋下驕陽公主的攻擊,甚至有些老供奉直接拿肉身去擋。
供奉的職責就是用來保護皇室的皇子皇女,只要能做到這點,哪怕死也毫不在惜。
“滾蛋,你們給我滾開。”
驕陽公主氣得渾身發抖,饒是她向來蠻橫,然而看到這麼多皇室老供奉也沒辦法繼續下手。
“還愣着幹嘛?快上,快抱住公主,把她拖走。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她動手。”
看到驕陽公主的劍氣出現破綻,一羣老供奉立即蜂擁而上,幾個人從左右衝過去,立即抱住了驕陽公主的手臂,將她死死纏住,而其他人則七手八腳,用各種方式,紛紛拉住驕陽公主。
“快走!”
一羣人唯恐驕陽公主氣昏了頭,不管不顧,繼續對陳少君下手,以近乎於類似五花大綁的方式,將驕陽公主綁上那頭黑色蛟龍,然後一羣人飛速朝着遠處奔去。
“啊!”
遠遠的,還能聽到驕陽公主氣急敗壞的吼聲。
“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小子,我一定要殺了那小子!”
良久,那聲音才低不可聞。
“哈哈,這回估計夠她恨很久了。”
等到驕陽公主等人消失,嗡,一道灰褐色的光芒閃過,小蝸也從陳少君腳下的地面鑽出頭了。
“這個瘋女人估計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虧。”
想起驕陽公主氣急敗壞的樣子,小蝸只覺得心中一陣愜意。
“估計之後有一段時間,我們見不到她了。”
陳少君望着驕陽公主離去的方向道:
“因爲她得先闖過了身邊那羣老供奉,才能來對付我們。”
驕陽公主身邊的皇室供奉都是她的母妃特意派來保護她的,每一個實力都極爲強大,而且實戰經驗非常豐富,但是現在那些老供奉反倒和陳少君站在一邊,對付驕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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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公主向來心高氣傲,哪裡受得了這種屈辱。
最要命的是,沒有老供奉的陪同,驕陽公主甚至都沒辦法踏出皇宮半步,陳少君估算着,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驕陽公主都會特意避開自己,恐怕看到自己都會繞着走。
“小子,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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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公主等人很快走了,就在這個時候,小蝸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
陳少君一臉的疑惑。
“我不是剛剛學會遁地嗎?我們只要遁入地下不就行了嗎?”
“!!!”
陳少君。
死蝸牛你怎麼不早說?
兩人正在離開,不過就在這時候,就在地面上,兩人突然發現了某種東西。
“咦,那是什麼?”
就在距離一人一寵七八丈開外的地方,一件白色東西落在地上,大風一吹,那東西便貼地飄飛起來。
“好像是驕陽公主她們掉下來的。”
兩人趕緊飛縱過去,下意識的揀了起來,仔細看去,這是一張上好的,裱好的宣紙,上面歪歪扭扭畫着許多圖形。
而宣紙的四周,則用古篆字寫了四個字“大地龍宮”。
“居然是大地龍宮的地圖。”
陳少君一臉的驚訝,仔細看去,上面用硃砂筆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將某些區域特地標識了出來。
“是危險區,而且還是按照等級標識了!”
陳少君和小蝸看了一眼,一人一寵都相當驚訝。
這張大地龍宮的地圖不可謂不詳細,陳少君和小蝸進入這裡現在是兩眼一摸黑,到處都是瀰漫的霧氣,哪個方向看上去好像都差不多。
然而有了這張地圖,就相當於黑夜中有了指示的燈塔,對兩人的作用不可謂不大。
不止如此,這張地圖比想像中的還要詳細,就連大地龍宮之外,域外虛空的其他部分,也畫出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