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羈絆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讓我請你出來!”三個血族走後,青年收起了嬉皮笑臉,平靜地朝某個方向發話到。

寂靜的地下大廳一片安靜,青年並不算大聲的話語在空曠的大廳中迴盪。看到自己的問話並沒有得到迴應,青年冷冷一笑,腳尖一挑,在地上挑起一塊碎石子接在手中。手指一彈,碎石子如子彈一般朝某個方向射去。

隱藏在暗中的徐默暗暗一嘆,腦袋一偏,碎石子擦着耳際掠過,“噗”的一聲將石壁打出一個兵乓球大小的深坑。看了看身後被碎石子擊穿,厚達一尺的石壁,徐默也不由一驚,面前這個青年的力量竟然如此驚人。

思忖了一下,徐默解除了隱身,在他周身的空間如水波盪漾起來,幾道電光閃過之後,身形慢慢出現在青年的面前。看到面前這個赤着上身,面帶鋼鐵面具的彪悍男子,青年的瞳孔一陣收縮,身上的毛孔不由自主地簇立而起。

“嗷!”青年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毫不猶豫地開始變身,四肢漲大,指甲迅速變長變尖,嘴部突出,鋒利的犬齒暴露在牙齦之外,蔚藍色的瞳孔在昏暗中地下大廳中亮如明珠。

只是一剎那的工夫,一隻身高接近三米的巨大人狼便出現在徐默面前。徐默見過不少狼人,普通狼人的身高一般只有七英尺左右,也就是兩米一十。身高超過三米的狼人,除了剛纔的超級狼人之外,他只見過一個人,那就是加西亞。不過,加西亞的毛髮是銀白色,而徐默眼前的這隻人狼毛髮卻是金黃色。

“人類,你是誰?”變成金色人狼青年緩緩地問道,金黃色的皮毛直直地聳立着。

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人類,身上散發着血腥而殘酷的冰冷氣息,他從未感受過這種氣息,可是便便在內心深處卻有一種古怪的熟悉感,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安和煩躁。

血族和狼人的感應力都十分強,不過兩者也有一定的區別,血族的感應力偏向於精神系,狼人的感應力則偏向於肉體方面。青年在徐默身上感應到的血腥氣息,比起尼爾娜和瑟琳娜兩個血族美女所感應到的氣息,還要濃厚十倍,這也是他爲什麼一看見徐默,就立刻被刺激得變身的原因。

在剛纔的混戰中,徐默吸取了上一次被尼爾娜兩人發現的教訓,隱藏的位置比較遠,而且更加註意避開交戰雙方的正面視角,算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潛藏。

青年之所以能發現徐默的蹤跡,靠的不是他強大的實力,而是狼人靈敏的嗅覺。徐默的人類氣味在青年的嗅覺中,就好像是黑夜中的探照燈一樣,遠遠就被一覽無遺。

徐默身上的鐵血戰士裝備是殘缺的,實際上鐵血戰士的隱藏系統還包括了覆蓋全身,可以釋放惰性氣體,用來隔絕空氣接觸的防護絲甲。如果徐默身上還有那種防護絲甲的話,他的隱身能力將大大提高,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瞞過青年的感應。

“凱撒,你……長大了!”看着那對熟悉的蔚藍色大眼睛,徐默嘆息了一聲,慢慢地摘下了自己的鋼鐵面罩。

“你的祖父就是爲了讓你能夠擺脫這個項圈,才選擇了有尊嚴地死去!”

“看清楚他最後時刻的英勇了嗎?永遠的記住那一刻,記住換取你自由的代價!現在你自由了,不再是個奴隸,永遠也不要再成爲一個奴隸!”

“施放出真正的你,自由的變身奔跑吧,去獵食懦弱的人類,盡情地吞吃他們的血肉,撕開每一個你所碰到血族的喉管,讓他們的血液沖淡你的仇恨。擊敗任何一個你的同族,讓年輕的母狼人匍匐在你的腳下,對着滿月嚎叫吧,世界屬於你!”

“記住,今後不許叫任何人‘大人’,你只屬於你自己,你將一個人獨行,今後只有你才能夠照顧你自己,現在給我馬上離開!”

“我給你一個名字吧,今後你就叫凱撒。”

腦海深處最久遠的回憶,點點滴滴掠過心頭,曾經的小狼人凱撒,蔚藍色的狼眼中不知何時已經熱淚盈眶,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科……爾!”不知不覺中解除了變身的凱撒,飛奔向徐默,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擁抱住。

半晌之後,徐默輕輕拍了拍凱撒結實的後背,苦笑了一下,“好了,凱撒,你再不把我放開,我就要窒息了!”

凱撒放開徐默,抹了抹眼睛,咧大了嘴,“科爾,你說得我都做到了,現在,我的同族沒人能打得過我,人類、血族都是我的獵物!”

“我知道,我都聽見了,現在連血族美女都要拜倒在你的腳下!”徐默狡黠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嘿!”凱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科爾,這些年你都在哪裡?我去神聖教廷,聖西塞,還有盧西安的駐地都找過你,還跟那些老傢伙打了好幾架,可惜都沒有看見你!”

“凱撒,我在這裡待不長的,還會再次離開,別再找我了!”隨着凱撒的話語,徐默彷彿看見了一個朝天咆哮的青年狼人,在跟衆多強大的敵人一邊作戰,一邊到處喊叫着他的化名。想到這些,徐默也不由鼻子一酸,心裡多了一份愧疚。

“不!以前我太弱小,現在我是最強的!你告訴我的,我都做到了,你以前丟下我一個人,現在又想丟下我嗎?”凱撒憤怒地大喊到,退後幾步,背過身蹲在地上,賭氣地不理徐默了。

徐默哭笑不得地看着凱撒,就算刨除永眠的時間,他應該也有幾百歲了。悠久的歲月似乎並沒有將凱撒變成一個心機沉重的不死生物,如今的凱撒依然還保留了當初那個小狼人純真率直的稟性,不由讓徐默也有點感動。

“凱撒,既然你在各地都找過我,又沒有找到我,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已經死了嗎。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不死生物,只是一個人類啊!”徐默輕輕地說道。

揹着身蹲在地上的凱撒,肩膀微微一顫,悶聲悶氣地說道:“我不管,反正你現在不能再丟下我一個人了。爺爺的死,你也有份,這是你欠我的!”

聽到凱撒的話,徐默的眼睛一黯,老狼人的死,他的確有一半責任。雖然這種代價是當初那個老傢伙自願支付的,但是徐默從中漁利的事實同樣無法改變。

“好吧!一千多年都沒長大的小傢伙,至少現在我還沒走,你要跟着就跟着吧!在此之前,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一下!”徐默沒好氣地說道。

與此同時,在徐默的靈魂印記中傳來了幾個提示信息,其中一個信息竟然是繼承自黑夜世界的某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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