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幾個黑衣保鏢從門外衝進來,把龍哥請了出去。
“楊老弟啊,我這個小弟不太懂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雷爺一臉歉意地衝楊崢說道。
楊崢擺擺手,笑道:“沒關係,我能理解,嗯,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雷爺,楊崢就先告辭了。”
點到爲止,楊崢也不想和這幫人有過多的交往,於是便提出了離開。
雷爺再三挽留,見留不住楊崢,只好親自把他送到樓下。
“楊老弟,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我的建議,如果想通了的話,隨時歡迎來我的雷幫,我雷某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拍了拍楊崢肩膀,雷爺意味深長地笑道。
“一定,一定,雷爺請留步,咱們後會有期。”楊崢衝雷爺拱了拱手,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着楊崢消失的背影,雷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慢慢的,一絲陰沉和凝重在他眼中浮現。
這時,從旁邊一個屋裡走出來一個男子,長髮披肩,相貌兇狠,正是剛纔被保鏢請出去的龍哥,只見他湊到雷爺旁邊,說道:“雷爺,周龍我有件事不明白,您爲什麼不把這小子抓起來好好審問一下,還要給他開出這麼高的條件招攬他,這小子一看就不是跟咱們一路的人,您幹嘛要對他這麼好?”
雷爺冷笑一聲,說道:“阿龍啊,在江湖上混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決問題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下去吧。”
龍哥還想再分辨兩句,雷爺已經擺了擺手,無奈,龍哥只好皺着眉頭,帶着自己的一幫手下離開了這裡。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雷爺臉色一沉,開口向那個白淨面皮男子說道:“白雄啊,說說看,你認爲阿虎是不是被這個楊崢殺的?”
沉吟了一會,那個叫白雄的白淨男子纔開口道:“雷爺,以我之見,這個楊崢並不是殺害阿虎的兇手,以阿虎的脾氣,他雖然極有可能找楊崢尋仇,但楊崢倒沒有這個動手的必要。”
雷爺點點頭,說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阿虎那小子是衝動了點,不過倒是個不錯的材料,可惜啊。”
“對了,你剛纔一直在暗中觀察,看出了什麼嗎?”
白雄這時眉頭微皺,搖了搖頭,道:“慚愧,這個楊崢似乎有點不簡單,他的精神力之強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中,當屬第一,我的催眠術在他面前根本看不到一點東西,甚至,他體內似乎還隱藏着一股極狂暴的力量,我只要稍加干預,就會被這股力量所傷,這人太過古怪,我建議,咱們暫時還是先不要動他。”
聽到這話,雷爺眼中微微掠過一絲驚訝,“連你都看不透他嗎?”
不過隨即,他的眼中又緩緩升起一絲冰冷的寒氣,“哼,不管這個楊崢是何方神聖,他既然害了我的乾兒子,就算用盡一切辦法,我也要讓他血債血償。”
白雄一怔,低聲問道:“難道,大成他?”
“昨天已經被執行槍決了,他臨死
前跟我說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我殺了這個楊崢,幫他報仇,沒想到,我還沒去找這個楊崢,他自己倒先送上門來了。”雷爺眼神眼中閃過一絲悲慟,說道。
……
離開中華樓之後,楊崢還在思索着方纔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爲,這個雷爺真的是欣賞自己的才華,想要把自己招攬至麾下。
這種心狠手辣的黑道大佬,甚至對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可以不講江湖義氣,更何況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
所以,楊崢隱隱覺得,雷爺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他現在沒工夫去思考這些問題,一個黑道大佬,還不足讓他掛在心上。
時間還早,正準備去哪逛逛的時候,這時電話響了,楊崢打開一看,看到是周黛青打過來的,一接之下,聽到周黛青着急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楊崢,我爸在十方庵工地上昏倒了,現在在人民醫院,你快過來看一下吧。”
楊崢吃了一驚,心想,怎麼又是這種狀況,上次是副市長陳天華搞視察的時候昏倒了,這次的對象又變成了周總,難道這個十方庵真是什麼不祥之地嗎?
情況緊急,楊崢也顧不得酒駕什麼的了,直接開了車,朝沙北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方向趕去。
幾分鐘後,楊崢問明病房,火速趕了過去,一進門,就看到病房中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不少人。
“楊崢,你來了。”周黛青一眼看到了門口的楊崢,衝他打了聲招呼。
好不容易的,楊崢擠到了周黛青身邊,他先是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周致強,只見他雙眼緊閉,臉色正常,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模樣,於是問道:“黛青,你爸他究竟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突然在工地上暈倒了。”
周黛青臉色鐵青,說道:“今天下午,我爸來十方庵視察工地,本來一直都好好的,忽然他說自己有點犯困,我就安排人把他送回家休息去了,結果還沒走到車上的時候,他就忽然昏倒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他,這才把他送到醫院來了。”
“醫生怎麼說?”楊崢運起超眼看了一下週致強的症狀,發現他身上並沒有煞氣盤踞。
“醫生說,各種方法都檢查過了,說我爸身上一點毛病都沒有,一切正常,但就是不知道一直醒不過來。”周黛青焦急地道。
怎麼會這樣呢?楊崢眉頭高高皺起,排除煞氣的因素,一時之間,他還真想不到會有什麼別的原因讓人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等等,楊崢腦海中一亮,好像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這種症狀,不是和我當初在紫苑夢境中碰到的一樣嗎?她當時也說,只要墜入她的夢境之牢,就會一輩子深陷夢中,就跟植物人一樣。
“黛青,當時你爸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有沒有什麼女人?”楊崢趕緊問道。
仔細回憶了一下,周黛青搖了搖頭,道:“沒有,當時和我爸一起過來的就只有幾個單位的同事和外界的朋友,他們全都是男的,沒
有女的。”
楊崢愕然道:“沒有嗎?”
沒有女人,就排除了紫苑在場的可能,楊崢想了一會,想到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忙,當下跟周黛青打了個招呼後,於是跑出病房朝一個印象中的辦公室跑去。
咚咚咚。
“進來。”辦公室內,一個老年人的聲音響起。
楊崢應聲而入,辦公室內,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個半頭花白的老大夫,他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門口的楊崢,忽然出聲笑道:“原來是你啊,楊小友,好久不見了,坐坐。”
許平原,沙北市第一人民醫院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之前在陳天華視察十方庵工地的時候,他曾被邀請來給陳天華會診,當時楊崢對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後還專門找他諮詢過一些關於煞氣的事情。
“許老,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又有事情要麻煩你了。”楊崢笑了一聲,隨意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許平原大有深意地看了楊崢一眼,說道:“楊小友,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的面相變得如此之差。”
楊崢一驚,不知道許平原爲什麼會這麼說,連忙問道:“許老,爲什麼這麼說啊?”
許平原面容嚴肅,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說道:“都在這寫着呢,用醫學觀點講,你這叫氣血阻滯,焦慮成疾,從相面學來看的話,就是簡單的四個字:印堂發黑!楊小友,你最近是不是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這話一出,楊崢頓時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許平原竟有這等眼光,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問題所在,自己額頭處的這團煞氣,若是普通人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跡象,除非是在自己的超眼透視之下,纔看得到一團非常濃郁的黑氣。
這許平原僅憑肉眼就能看出原因,可見他對煞氣的確是做了一番深入的研究。
既然連自己的煞氣都能察覺出來,楊崢心中頓時覺得自己沒找錯人,於是問道:“許老,晚輩的事情倒不是最要緊的,只是有一個朋友現在正在醫院,他的情況有點特殊,還希望許老您能過去看一眼。”
“哦,是哪位?”許平原饒有興趣地問道。
“周致強,聖軒集團的周總,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昏迷不醒,我想,您是心腦血管方面的權威,應該能看出一些問題來。”
楊崢剛一說完,許平原就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原來是周總啊,看過了,他剛一送進來的時候就把我們幾個老傢伙都召去看過了,不成啊不成,他那個情況我治不了,深度昏迷,幾乎和植物人沒什麼區別,若是因爲這個事找我,楊小友,你可真是找錯人了。”
“什麼,許老,連你都沒有辦法嗎?”許平原是楊崢目前知道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聽到許平原也無能爲力,楊崢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許平原沉吟了一下,眼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楊崢,脫口道:“你試着去找這個人吧,就說是我推薦來的,或許,他能幫上你的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