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靈兒和碑影兒的對話謝青雲自然不清楚,他回到六字營自己居住的宅院外時,一直外放的靈覺忽然間察覺到了不對,那宅院之內,不只是誰,就立在當中。心中雖是微驚,不過謝青雲當即就冷靜下來,並沒有直接進入院中,回憶方纔一路從停飛舟的舟域過來,並沒有發現任何滅獸城的異樣,當不會和半年之前那次糟糕的入侵有關,何況此時滅獸城主力盡在,即便有內奸指路,也沒有人會愚蠢到這個時候,來滅獸城找麻煩。
想到此時,自己相熟的師兄們都已經離開了滅獸營,平江教習也作爲護送弟子的一員,不在滅獸城中,那能夠來自己院落中等待自己的,多半隻有幾位大教習或者是總教習王羲了。反正此時也是閒着,無論是總教習還是大教習,在離開前夜,和他們切磋一番,當做告別,也是痛快之極。於是謝青雲也凝神屏氣,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大約半刻鐘之後,忽然間拔地而起,直接縱躍進了自己的前院,人在空中就已經瞧見了對方的身影,只覺着不像是教習中的任何一個,不過謝青雲也不去管那許多了,當下便以手臂代替戰刃,《赤月》,以臂代劍攻了過去。那黑影被突施攻擊,只是冷哼一聲,閃身躲開,只這一下,謝青雲就知道是誰了,當即忍不住呼了一句:“徐大哥……姊姊,我就知道你還會來和我告別。”嘴上這般說,心裡其實完全不能肯定,他只打算明日離開前。再去戰營,看看能否見到徐逆。若實在徐逆不願意相見,他也只好離開。有這個打算的謝青雲。自然是沒有想到徐逆竟然會在今天夜裡來尋自己,心下當然是喜出望外。雖然如此,手上動作仍舊不停,他和徐逆切磋同樣是痛快之極,只不過這手臂直刺的瞬間,徐逆並沒有客氣,直接以他三變武師的修爲,用力一震,就彈開了謝青雲的刺擊。緊跟着手掌延綿不絕的拍擊過來。軟軟的看似沒有什麼力道,可謝青雲很清楚這是徐逆那水特性的掌法第一重,綿柔之力。若是靈元盡皆恢復,且有四重力道,謝青雲可以從容對付,只可惜現在連身法也不行,躲都沒處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綿柔勁力衝擊向自己的身體,不過剛剛接觸的瞬間。謝青雲就感覺到勁力全都消失於無形。還未等謝青雲來得及露出笑意,那徐逆再此施展掌法,從綿柔化作暗勁,一股股掌力再此涌來。正當謝青雲覺着自己躲不開的時候,那暗勁便和方纔一般,瞬間消失殆盡。隨後取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的掌法,猶如雷暴夜晚的海洋。隆隆的從四面八方撞向自己。謝青雲知道自己躲不開,索性就站着不動。笑嘻嘻的看着徐逆,果然在最後一刻,徐逆又一次收住了掌勢,不過似是因爲看見謝青雲如此得意的笑,她當即惱怒,厲聲道:“爲何不躲,不怕我殺了你麼?”謝青雲又是一笑道:“雖然不知道徐姊姊爲何對我忽然間就不理不睬了,不過我知道徐姊姊不可能殺我,也還對我很好。”徐逆一聽,英眉一揚道:“少自作多情,我何日對你好來?這便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死亡。”話音剛落,徐逆的掌法再變,變得凌厲,變得刺骨,從那種綿柔之中透露出來的刺骨寒意,冰冷的鋒銳。這一打法,謝青雲同樣再爲熟悉不過,正是徐逆的絕招冰鋒,能夠以三變武師的修爲擊殺準武聖的絕招,雖然一招之後,靈元耗空,但可以及時補充靈元丹,短時間內就可以再次施展,徐逆的這一招對付幾位大教習,若是出其不意,也定能勝過他們,這也是徐逆年紀輕輕可以成爲暗營中人的因由。上一次徐逆和謝青雲切磋,就是出其不意用上了這一招,當時的謝青雲下意識的汗毛立起,只覺着上下左右都有無數的冰針襲擊而來,那種死亡臨近的感覺極爲真切,當初謝青雲可是直接動上了推山十二震,卻沒有能及時收手,打傷了徐逆,而徐逆的這冰鋒卻比謝青雲嫺熟的多,在最後一刻就停住了。這一次,謝青雲雖然同樣渾身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但卻強自忍着,沒有去動手,他知道徐逆當然不會殺他,只不過這一次,徐逆的攻擊更加凌厲,而且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謝青雲感覺的到比上一回竟更加接近了,所有的冰鋒都已經刺觸到了自己的毛孔,這一下謝青雲也懵了,只覺着徐逆這般攻擊,未必能夠收得住。
儘管如此,謝青雲面上仍舊沒有表露出絲毫懼意,只因爲對徐逆的信任,對於生死袍澤的信任。果然就在差之毫釐的瞬間,所有的冰針的刺激感全都消失了,徐逆的雙掌依然橫埂在謝青雲的面前,卻已經沒有任何的勁力,靈元完全收回,只是保持着這個動作罷了。徐逆忍不住再皺眉頭,冷言道:“你不怕麼?”謝青雲哈哈一笑,道:“方纔已經說了,徐姊姊連傷我都不會,更莫要說殺我了……”未等謝青雲這句話說完,徐逆凝眉怒道:“胡說八道!”月光之下,謝青雲忽然發現徐逆的面色忽然間泛起了紅暈,也是這一瞬間,他第一次發現徐逆竟是這般好看,事實上,在此之前,謝青雲第一次見到徐逆,並不知道對方是女兒身的情況下,已經覺着徐逆的面容姣好,在男人當中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了,而後徐逆在他面前去了易容,顯露出女兒身來,謝青雲更覺着徐逆秀美似玉,可不管是作爲美男子,還是漂亮的女子,謝青雲都只是當徐逆爲大哥、爲姊姊,爲生死袍澤,而此刻的這種好看,確是讓謝青雲心神不自主的一漾,只是怔怔的愣在那裡,有些失神。徐逆自發現了謝青雲的異樣,當即向後連退幾步。躲開了謝青雲的近眸凝視,口中再次冷罵道:“無禮之徒。看什麼看!”她這一聲輕叱,一下子將謝青雲給喝得回過神來。一時間臉竟也紅了,向來言辭犀利的他,居然也結結巴巴的“呃”了半響,說不出話來,腦中自是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以往無論徐逆如何,他可都是能夠說笑幾句,擠兌得徐逆沒話可說的。徐逆見謝青雲如此,那一臉驚怒卻是忽而變成了微微一笑。跟着似是覺着自己不該這般,又忍住笑意,冷眉對着謝青雲道:“明日你要離開,我特來相送,這是禮物。說着話,單手一晃,一把赤色短劍出現在徐逆的手中,她順手一拋扔向了謝青雲道,跟着順手又是扔過一枚玉佩。謝青雲也不知她爲何這般,這邊連續將短劍和玉佩接下,這便聽那徐逆言道:“短劍有機關,算是靈寶。使用的法子,玉佩裡有,這玉佩雖是佩。卻和玉玦一般,能夠將文圖錄入其中。你好生保管。”謝青雲不明所以,不過見徐逆如此嚴肅。方纔那混亂的腦子也在這片刻間,恢復了常態,忙開口問道:“徐大哥,這是爲何?”徐逆則沒有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道:“莫要囉唣,臨別禮物,不接便是看不起我,就此拜別,有緣再見。”這話剛一說完,徐逆就飛身而起,出了院落,口中再言道:“莫要來追,一切都記在玉佩之內。”話音越飄越遠,謝青雲知道此時的自己即便去追也追不上影級高階身法的徐逆,於是也沒有再追,他知道徐逆這麼說了,就算自己去了戰營,也未必能夠見得到對方,這最後幾個月來,徐逆態度的變化,怕是都在玉佩中寫着,想到此處,謝青雲當下坐在石凳之上,以靈覺涌入玉佩之內細細探查。粗一看去,玉佩之內記載了一段文字,文字之後則是那赤色短劍的拆解機關圖,只是簡單一瞧,就覺着這短劍十分不簡單,能夠打造出這等靈兵的,多半是位不錯的匠師。謝青雲暫且沒有去理會短劍的用法,這就細細讀起前面的一段文字來。這一看之後,謝青雲的心跳不自禁的加快,面色也瞬間變紅,腦海之中就和剛纔近距離瞧見徐逆泛紅的俏臉那般,生出一片混亂。
“乘舟賢弟,我想你一定很奇怪,爲何我待你的言行忽然生出的巨大的變化,我這便一一爲你詳說。我們初一相識,便經歷生死,不只是如此,你我言談也是十分投機,我只當你是我平生難遇的好兄弟,只因爲我也一直將自己當做男兒身來看。直到那日,你瞧見了我的真身,我也當着你的面恢復了女兒身時,或許就是那一刻,讓我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並非只是兄弟,竟有那男女之情。我雖一直暗示自己就是個男子,可面對這樣的情緒,我也沒有勇氣直言,當日我和你說起,我有大事未成,在成事之前我是不會恢復女兒身的。再有,我也怕你不會接受我的感情,所以纔會有意的避開你,直到我聽說你要去火頭軍爲止,我怕今後再沒有機會相見,所以纔會將我的心思都記錄在這玉佩之中,讓你明白。我雖是女子,可常年隨着師父在軍中歷練,也常年以男兒示人,之前會有羞澀之情,可現在既然決定要將心思寫給你瞧,就不會再顧忌許多,似尋常女兒家一般扭扭捏捏,這感情本就難成,我已經不會在意你能否接受,而且在我自己的事沒有完成以前,我也不會再去理會男女之情,想要寫下來,讓你知道,算是做一個瞭解,也讓自己的心中不再有遺憾或是牽掛。這玉佩是我自幼戴着的,留給你做個念想。那短劍,中品靈材打造,匠師是大教習伯昌,他是機關、煉寶雙重匠師,這短劍主體爲靈寶,加入機關,使用更加便捷,可惜的是我認識的匠師最好的也就是伯昌大教習了,這靈材雖是中品,能夠打造武聖級的靈兵,伯昌大教習的極限,只能將其的鋒銳程度打造成初入一化武聖的武者使用的靈兵,不過比起你現在用的那炎狼牙所造的戰刃要好上許多,可以一直用到你成爲武聖之時,我希望這一天早日到來。對了,我身爲男子的年紀爲二十四歲,不過這只是對外宣稱。易容之後稍顯老些。女兒身的真實年紀比你年長三歲,既是想你表明心意。這些自也要讓你明瞭……”看着這些文字,謝青雲心神混亂。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卻忽然聽見有人捏着嗓子說道:“到底要不要給他呢,唉,爲何在這個時候遇見他,我怎麼會喜歡他呢,一個小毛孩子……”謝青雲一聽,當即扭頭去看,卻見那小不點老烏龜正趴在不遠處,拿腔捏調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嘰裡咕嚕的不停的說,說過幾句,又轉頭衝着謝青雲擠眉弄眼的笑,他那烏龜的腦袋,在當初沒有開人聲時,就已經會做出各種表情了,如今更是全無問題,謝青雲一猜就知道這廝怕是在學方纔徐逆一人在自己院中等待時,自言自語的話。只是徐逆姊姊沒有料到一旁還有這麼個猥瑣的烏龜在偷聽偷看。那老烏龜擠眉弄眼之後,又搖頭嘆息道:“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子,怎麼就看上你這麼一個小毛孩子了呢,爲何就沒有這樣的女子看上我這個天下第一英俊的烏龜之皇呢?”謝青雲瞧他如此得瑟的模樣。當下也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提溜起老烏龜的尾巴。道:“莫要在擠兌我了,再要這般。我便提溜你一個晚上,看你受不受得了。不管你這老傢伙什麼來頭,現在你總是沒有修爲的。”這是謝青雲對付老烏龜最常用的法子,這麼一倒過來,那老傢伙就大呼小叫的哀嚎起來:“哎喲喲,我這把老骨頭啊,你這小子,太不敬老了,天理不容啊。”聽着老烏龜的抱怨,謝青雲是哭笑不得,又甩了甩老烏龜的尾巴道:“該哪兒呆着,就哪兒呆着去,莫要在這裡煩我。”說着話,將老烏龜扔了出去,反正這廝龜殼非常厚實,謝青雲也不怕把他給摔壞咯,果然這老烏龜一落地,反倒將地上的幾個石頭子給崩飛了,可是他口中卻還在殺豬一般的叫着:“你個小混蛋,摔死老頭子我了,你給我賠神元丹五百枚,否則我饒不了你。”謝青雲哈哈一笑,道:“行,我們再來摔一次如何……”說這話,就作勢要去提那小烏龜的尾巴,這老傢伙不怕摔,就是怕被人提溜尾巴,這一點謝青雲早就在這些日子裡摸得一清二楚了,果然這麼一個動作,老烏龜就像是離開弓弦的箭一般,嗖的一聲,跑了個沒影兒,謝青雲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經過老烏龜這麼一鬧,謝青雲那亂糟糟的心情就清爽了許多,再次以靈覺看那徐逆留下的文字時,也不會有什麼彆扭之感了,倒是生出絲絲得意,心中嘀咕着:“莫非這就是爹在書中說的男女之情,好似爹和娘那般,只是不知道我方纔瞧見徐姊姊時那種一瞬間的亂糟糟是不是也對徐姊姊有意呢?”想了一會,謝青雲覺着自己肯定是很喜歡和徐逆在一起的了,只不過這種在一起似乎更像是和其他袍澤兄弟一般,唯一的區別是和徐逆一起的時候,談天說地時候更加契合。至於方纔那種感覺,謝青雲覺着當是欣賞美色一般,自己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此前從未感受過男女之情,方纔那徐逆靠着自己如此之近,那一看之下,自是忍不住動心,這也是爹曾經說過的食色者,人之本性。未必就是對徐逆動了感情。可是?還有不對,當初自己在巨魚宗的時候,還瞧見了只穿着褻衣的陌生少女,那更是美色外露,自己好像也沒有方纔這般動心啊?莫非自己真個喜歡上徐姊姊了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噢,對了,當初自己還小,現在自己已經十五歲了,動心的反應十分正常。難道我真個不喜歡徐姊姊了麼,這不是要負了她?謝青雲雖然不再發懵,可腦子裡的東西卻是越想越多,想到最後,索性不去理會,心下說道好在徐姊姊也有大事要做,多年之內也不會去理會男女私情,不過她最後又要說出真實的年紀來,好像又想要表達什麼一般。想到此處,謝青雲沒心沒肺的笑了,他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羞澀、混亂和尷尬,之所以腦海之中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來自於幼年時聽父親說的故事當中的一切,至於忽然大笑,竟是想着每一位俠義的英雄,總是有很多美麗的女子所喜歡,自己這麼快就被徐姊姊喜歡上了。說明自己也能夠成爲俠義的大英雄。
只是謝青雲不知道,這種想法若是被徐逆聽了去。會不會直接賞他一頓銳意的冰鋒掌法,將他揍個半死。笑過。得意過,謝青雲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最後的那圖文記錄的短劍的使用方法之上,這一看之後,才發現徐逆在這間靈寶之上的用心,當初自己和徐逆切磋的時候,自己在徐逆面前面對敵人搏殺的時候,再有自己和徐逆探討武技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徐逆都記在了心中。方纔謝青雲還想過徐逆說這短劍比炎狼牙好。可這短劍的形態和他的凌月戰刃完全不同,沒法子施展《九重截刃》,而眼下,謝青雲全然明白了。當即就將那短劍執在手中,摸在隱藏的機關之上,微微一按,那短劍蓬的一聲,瞬間長了,化作三尺赤色長劍。這長劍的尺寸和自己曾經對徐逆提過,最適合施展《赤月》的劍的尺寸和外形,而這尺寸和形態,當然是謝青雲當初從師孃紫嬰那裡瞧來的。剛學《赤月》之時,紫嬰師孃的乾坤木中倒出了許多寶貝,其中就有這樣一把長劍。最適合赤月習練。當初老聶幫自己打造靈兵的時候,是照着最適合《九重截刃》的兵刃去打造的。至於《赤月》,老聶說那樣形態的長劍。很容易打造,不過長劍和戰刃都帶在身上,叮叮噹噹,十分不便,等謝青雲到了三變武師的修爲,能夠使用乾坤木的時候,再打造那長劍也不遲。赤月用彎刃也同樣能夠施展,只是不如那長劍更爲凌厲罷了。直到如今,謝青雲雖然有了乾坤木,但卻沒有來得及去打造長劍,而眼下,這徐逆卻是將此長劍打造了出來。這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謝青雲揮舞長劍在院中,將《赤月》的三招二十七式都痛快淋漓的打了一遍之後,再一觸劍柄上的機關,那長劍劍刃中段卻忽然彈出兩個月牙一般的彎刃,只是這彎刃不大,讓這長劍變得好似一把畸形的月牙鏟一般,跟着謝青雲再觸機關,長劍嗖的收回,劍身裂開數塊,可每一塊之間的裂縫卻不是隨意的,任何人一看,都能夠看得出這裂縫十分有規律,接下來的一幕,謝青雲看得目瞪口呆,那些裂縫重新分解、組合,發出極其輕微的咯啦啦的聲音,很快組合後的裂縫和兩邊的月牙刃湊在了一起,將月牙刃組得和他的凌月戰刃一般大小,只是兩把戰刃的刃柄連在了一起,謝青雲順手握住中間的刃柄,輕輕一扭一拉,戰刃當即分開,化作了兩把赤紅色的凌月戰刃。這一下變化,雖然他方纔在那圖文中看到過,可此刻輕眼瞧見,只覺着不可思議,好一會之後,謝青雲才呼出了一口氣,忍不住心下讚歎伯昌大教習在匠師上的造詣,忽而又想到了從這裡去靈影城的機關橋,上面的機關何其的複雜,卻全都是伯昌大教習所設計,如此看來這會變形的凌月戰刃,比起那機關橋來說,卻又是螻蟻見大象了。握着兩把凌月戰刃,謝青雲興奮之極,當下又習練起了《九重截刃》,打過之後,瞬間讓那戰刃組合在了一處,化作了一把赤色長劍,跟着謝青雲反覆試煉,在習練武技的過程中,讓兩種形態的寶劍不斷轉化,隨後又讓他先了一個神妙之處,他可以將一把彎刃轉化成一把短一些、薄一些的直劍,只是造型有些詭異罷了,但比起彎刃來說,更適合施展《赤月》,如此一來,謝青雲也就能夠左右手同時施展兩門武技,比起早先他要同時施展時,都拿着兩把彎刃要痛快的多。至於那組合起來的長刃,和分開的兩把彎刃之間的轉化,謝青雲只花費了半個時辰,就將它習練的無比純熟。熟悉了機關之後,謝青雲這次細看此戰刃的材質,中品靈材果然比那炎狼牙凌厲許多,謝青雲的靈覺探入其中,都能感受到森森殺意,好似要將他的靈覺割裂一般,這就是能夠打造武聖級靈兵的中品靈材。靈材分爲三種,下品、中品和上品,上品在武國,沒有人尋得到,傳聞是武仙打造靈兵匠寶所需要的材料,中品和下品則分別是武聖和武師打造靈兵所用的材料。伯昌大教習依照他的匠師修爲,最高只能打造出三變武師的靈兵匠寶,很難駕馭中品靈材。可事實放在眼前,他就是這般將這靈材打造成了一把對謝青雲來說。極佳的戰刃,實在不由得謝青雲不爽快。
這一夜下來。謝青雲都在玩耍這新上手的兵刃,對那徐逆更是感激,一直習練到早晨,謝青雲興起之下,拿着早先的炎狼牙所鑄造的戰刃和這新的戰刃對拼,沒有用上任何的靈元,左右手相互一撞,那炎狼牙當即碎成了好幾塊,散落了一地。牙碎了。即便重新熔鍊,也難以有早前的堅韌程度了,謝青雲索性不再理它。如今謝青雲的玄銀,對於武聖來說雖然不算對,對於他今後歷練提升時所需要的也未必夠用,但用來打造像是炎狼牙這等兵刃,卻是九牛一毛,他打算回去之後,分別給白龍鎮的幾個夥伴們。沒人打造一把兵刃,都有三變武師的威能的兵刃,當然他們未必當前就能發揮其全部功效,但將來成爲武者之後。可以一直使用到三變武師,總比如今和他們勢均力敵的對手的兵刃要好上許多。一切準備停當,謝青雲看了眼居住了近一年的院落。他雖然入了滅獸營三年,可只在滅獸城呆了前面半年。最後半年,一共一年的時間。比起其他弟子來要少很多,可對這裡的情義卻絲毫不弱,細細瞧了一番之後,便抄起了老烏龜和那小鷹隼,也不管老烏龜大喊大叫,一把將老烏龜塞到了自己的武袍之內,而將那小鷹隼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口中警告道:“我這就要離開滅獸營了,你當初覺着跟着我,能達到你的目的,若是還想跟着我,就別在吵鬧,若是不想跟着,我現在就把你拿出來,自己個在這滅獸城生活,這裡的丹藥也是極多,你想偷也隨你。”老烏龜一聽,就急忙閉上了嘴,顯然他還是想跟着謝青雲一齊。謝青雲雖然不清楚他爲何要跟着自己,儘管問過多次,這老傢伙就是不肯直言,只是胡言亂語說看謝青雲骨骼精奇,他要收謝青雲爲徒弟,跟着就開始胡亂吹牛起來。對於這些,謝青雲自然是不信的。帶着老烏龜和小鷹隼,三個傢伙就這樣上路了,謝青雲分別去大教習和總教習那兒拜別,倒是有幾個教習都不在家中,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謝青雲知道大家都不在意這等虛禮,要拜別,前些日子吃喝習武已經算是辭別了,這就放下心中所有,大踏步的去了舟域。總教習早就下令,今日送謝青雲離開,回家鄉一觀,到時候自有隱狼司來接他,滅獸營也就不用再去管了。那駕飛舟的營衛見謝青雲上了飛舟,倒也是有些同情,一個勁的打聽謝青雲到底是被總教習逐了出去,還是真個要去隱狼司,只因爲謝青雲如此全無戰力,就算頭腦再如何聰敏,去了隱狼司也只能坐在衙門之內,很難和其他捕快們一起探案,更不用說是狼衛了,這樣的日子,倒還真不如留在滅獸城好,所以營衛纔會對此生出懷疑,是總教習王羲看不上謝青雲這樣一個沒用的傢伙,才故意趕走他,卻說是隱狼司要收他。謝青雲只是一笑,解釋說自己又不是傻子,當然是隱狼司相請纔去的,至於將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是個孤兒,無牽無掛,在滅獸城混吃等死,遭人白眼,不如去隱狼司,能做些事情,哪怕只是打雜,也總歸是好的。他這麼說過,那營衛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不過看謝青雲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看着腦子有問題的人的模樣,再他看來,就算混吃等死,也比去隱狼司更好,滅獸城是什麼地方,全武國最安全的地方,沒有戰力之人,最佳的去處。謝青雲倒是絲毫不計較這營衛的眼神,從此之後也用不着和這位營衛再有什麼交道,事實上,即便謝青雲真個失去了戰力,若是隱狼司和滅獸城相比,他依然會選擇隱狼司,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夠發揮他的腦子,幫着隱狼司斷案,這樣的人生纔是痛快的,遠勝過混吃等死的日子。飛舟行得不快不慢,路上遇見過幾頭大型的荒獸猛禽,不過都被這飛舟或是躲閃或是衝撞,成功的渡了過去。和三年之前來滅獸城的時間相比,要多了半日,才終於到了柴山郡郊外,只因爲當初從柴山出發。去的是相聚滅獸城很遠的考覈弟子的地域,這一次則是直接從滅獸城來到柴山郡。下了飛舟。那營衛也客氣的祝福了兩句,便和謝青雲道別。駕飛舟離開。謝青雲則沿着官道前行,此時正是正午時分,行沒有多久,謝青雲想着回家的時間還很充裕,和火頭軍約定的時間,還有足足兩個月,這段日子,他可以在白龍鎮好生的和鄉鄰們相處、玩耍,因此此時他也並不着急。既然來了柴山,倒不如去看看羅雲,雖然才和羅雲分開沒有幾日,可下一次再見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謝青雲自然不會錯過這一次機會,再者羅雲如今已經算是蒼虎盟的第一人,謝青雲擔心他會不會和那戰力還不如他的盟主生出嫌隙,去看看,若是有能夠幫得上的地方。幫上一幫也是好的,打定了主意之後,謝青雲沒有直接向柴山郡城而行,而是下了官道。直接朝着那荒獸領地行走,這裡是他當初歷練的地方,都是一些獸伢的區域。再此不遠的地方,就有蒼虎盟的營地。謝青雲還記得營地是巴山石管着的,那是一位挺不錯的中年漢子。對羅雲很好,對他也同樣不錯。
就這般,行走了三刻鐘時間,謝青雲這就遠遠的瞧見了蒼虎盟的營地,當下三步並作兩步,一路小跑着進了營地之內,這一進來,就大呼小叫的喊着:“巴山石,巴山石在不在,故人來訪。”連續喊了幾句,才瞧見那遠處的主人家營帳被掀了開來,一個瘦高的老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不滿的看着謝青雲道:“喊什麼喊,巴山石死了。”謝青雲一聽,就愣了一愣,隨機搖頭道:“莫要開玩笑,好好的怎麼會死,這裡又不是獸卒區,以巴山石當年的本事,自不會被獸伢所傷,何況他常年在這營地之內,又不會遠行。”那瘦高老者冷笑一聲道:“囉唣什麼,死就是死了,死未必是死在荒獸手裡,這廝犯了我盟重罪,早被處死了。”謝青雲當即皺了皺眉頭,道:“什麼重罪?不報衙門,私自處死?羅雲呢,羅雲在哪。”那瘦高老者一聽謝青雲說出羅雲的名字,這便上下打量了一番謝青雲,面色緩和了許多,道:“你識得羅長老?你莫非也是滅獸營這一期的弟子麼?”眼見此人面色緩和,又出言如此問,謝青雲只覺着事情有些蹊蹺,當下就出言道:“在下不是滅獸營的弟子,早年間曾在此地和羅雲、巴山石有過一面之緣,相談甚歡,三年後又來拜訪,不想故人巴山石竟然死了,所以在下想見見羅雲。”那瘦高老者見謝青雲這麼說,神色又變得冷淡起來:“既不是滅獸營弟子,又有什麼資格見我盟的羅長老,我蒼虎盟如今在這柴山郡,可是僅次於烈武門的大門派,你這等小人物,就莫要再談三年前的事情了,想要住在這裡,交錢便是,莫要套什麼近乎,妄想得到什麼好處。”謝青雲越聽越是覺着蒼虎盟發生了大變,當下不動聲色道:“那有勞老人家了,就住一晚,明日就走。”那老者一聽,點了點頭道:“先付錢,再住人。”謝青雲也不羅嗦,這便取了銀子,故意露出了玄銀的銀票讓這老者瞧見,隨後將白銀給足了這老者,老頭兒見錢眼開,臉色一下子笑得極爲動容,當下接過了白花花的銀子,連聲道:“客觀,這邊請。”說着話,親自引了謝青雲去那最好的營帳,待一切安頓好之後,老者便道:“我去給客觀準備些吃食,客觀可以小休息一會,我去去就來。”謝青雲當即點了點頭,目送老者出去,緊跟着人也出了營帳,這裡的地形他早就觀察得仔細,除了矮灌木之外,還可以利用營帳的陰影遮擋,當即潛行跟蹤,隨着老者到了主營帳旁的一方營帳之外,這老者的修爲,謝青雲已經用靈覺彈過,尚不如巴山石,更莫要說現在的自己了,若是此處營地再無其他高手,謝青雲就打算先制住這老者,逼問蒼虎盟到底發生了什麼再說。在見到老者進了營帳之後,謝青雲飛身上了營帳的頂上,靈覺遍佈開來,跟着用匕首在營帳頂上切開了一道口子,好在此時正是夏季,無風,大白天的,露出一個口子,營帳之內感覺不到,謝青雲就瞧見這營帳之內只有那老者一人,或許這樣的營地還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當初那巴山石也大多是一人再此,這老者或許也是這般。
隨後,謝青雲就瞧見老者真個開始爲自己準備飯食,倒是有不少牛肉、羊肉,還挺充足,不過很快謝青雲就瞧見老頭兒在乘牛肉湯時,將隨身的一包藥粉全都撒入了那口湯鍋之內,顯然這藥粉有貓膩,謝青雲瞭然於胸,這邊將切開的營帳口重新封好,跟着溜下了營帳,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內。就這般等了大約兩刻鐘時間,那老頭兒就端了兩口湯鍋進來,一口是牛肉湯,一口是羊肉湯,湯鍋之內自然還有着大塊的牛、羊肉的骨頭,香味四溢,不過謝青雲卻嗅得出這味道之中有一絲異樣,很顯然就是那藥粉的味道。聞到此味之後,謝青雲心下好笑,這藥粉顯然是給尋常武徒準備的,但凡開了六識的武者,鼻識好一些,就能夠嗅出不同的味兒來,對付武者的藥粉,絕不會出現這樣的疏漏,顯然這老者將自己當做了武徒,可是這人實在是太過愚蠢,一個尋常武徒怎麼可能隨身帶着玄銀的銀票出來獵獸,想來這老頭兒沒有做過什麼大事,即便害人,害得也是普通人罷了。老頭兒放下湯鍋,一臉笑容的說道:“來來來,客官,吃肉喝湯,還請自便,咱們這兒沒有碗筷,直接拿着湯鍋吃喝便可,習武之人不比拘泥於小節。”(……)
ps:??多謝江左天皎的月票,昨天忘記感謝了,多謝。
最近登陸起點很難,發書也很難發上,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