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了上古伏羲門傳承，修習有望氣之術你是知道的。以前也曾見過其他黑白無常，雖然以望氣術觀察他們也會受到一些反噬，但還在我承受範圍之內。”
“可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有些自大了。”
“以我以前觀察所得，黑白無常之氣也有高低不同，所以此次見到這位新晉無常就想也看看他的氣運如何。”
說到這裡，周萍苦笑了一下：“哪想到這吳生看似平平無常，我用望氣術觀察他後......。”
說到這裡，周萍顯露出一副迷茫中透露着驚恐的複雜模樣。
“我其實也不記得自己看到了什麼，只是等你將我喚醒後，感覺到幾乎難以抑制的恐懼感並絲毫不記得被喚醒前到底看到了什麼。”
“而且我已經身受重傷，三魂不穩，不得不拿出僅剩不多的伏羲門上古秘藥阻止傷勢惡化。”
“好在伏羲門中除了擅長天地理術，還傳承有強大僞裝術，讓我得以將戲演下去。”
“那吳生本身也許平平無奇，但來歷背景如何絕對不止我們調查的那樣簡單，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真實實力怎樣，不過他的‘本我’一定比我們不止高出一個等級。”
說到這裡，周萍拿出隨身攜着的一個香囊，解開朝下倒出一堆灰白粉末。
“伏羲白龜甲，足以讓我承受上天一擊並且安然無恙。沒想到只是小小一次試探就化爲粉末且還致使我身受重傷，看來這世間也許並不是上天最大。”
說到這裡周萍嘴角又露出一絲嘲弄，轉而是更多恐懼。
“我送那位吳公子的是伏羲門遺物中價值最高的一枚丹藥。伏羲門一直相信天地循環，有因有果。就看這‘因’何時能結出什麼‘果’了。”
“雖然據伏羲門最後的探研，也許有個體實力強大到可以控制因果，以小‘因’得大‘果’，或者以小‘果’還大‘因’，但凡事終歸要試過纔會真正知道。”
說完，周萍嘆了口氣。她以前總以爲“天地棋局，萬物棋子”，沒想到也許還有“天地棋子”的可能，只是不知道連天地都是棋子，那掌控棋盤者又是何方神聖。
“小姐，你這傷......”
“我這傷還好，這次受傷也讓我對伏羲門典籍又有領悟，也許等我修養恢復後，修爲可以更上一層。”
周萍直接打斷了王毅的話，不過在說這些話時，她的表情中除了心有餘悸的恐懼，還有幾分疑惑。
一般來說破後而立是因爲“破”的經歷讓人內心有所感悟。她現在的情況也算是破後而立，但又有幾分不同。
周萍受傷後並不是對伏羲門某本典籍或者某種道理有所感悟，而是感覺對所有典籍都更加理解，好像她的理解能力猛然提高了很多。
這有些不可思議，因爲理解能力不同於才學記憶等其它三魂之一爽靈所涵括的能力，它一般只能用正確方法來循序漸進提升，因爲它屬於“本我”的一部分特徵，幾乎無法短時間內像她這樣突破。
不管周萍有多少疑問，最後她還是安排好一切，尤其是關於吳生新府邸僕從和與鄧家商議的事，自己則開始閉關修養。
夜色漸深，心卻難靜。天有天心，人有人心。人總是試圖體會天心，也許他們連本身都沒有了解完全。
一夜無話，轉瞬間時間來到第二天清晨。
吳生等到與陳忠約定的時間將近，就出門去往他們昨天約好的見面地點---馬車行。
馬車行屬於商盟經營範疇，幾乎在所有城市中都有站點。事實上，城市間四通八道的官道，也大多是由陰司冥府與商盟共同修繕而成。
乘坐馬車比走路要快，甚至比鬼魂“飄動”的移動方式還要快，且無需消耗本身陰氣。
馬車的車廂上有一些防護措施，相比走路更安全一些。不知鬼王軍與商盟有什麼交易，他們一般也不會劫掠商盟馬車。
南林城的馬車行位於東城區，當吳生到達那裡時，陳忠已經在等候他。
“不好意思，我來完了。”
“不，是我來早了一點。馬車我已經準備好，咱們馬上啓程？”
“好！”
兩人也不過多羅嗦，說完幾句，就一起走入馬車行。
吳生還沒逛過馬車行，不過他見過這裡的馬車。這些馬車也非常奇怪，拉着車廂的是馬也不是馬，因爲所有馬車都是由紙馬來驅動。
紙馬有正常馬匹大小，與紙人不同，其中沒有關押馬或人的靈魂。它更像是一種特殊的機關產物。吳生沒有見過紙馬的內部結構，只是聽其他人說裡面很複雜，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紙馬以陰石爲核心能源，不但速度很快，安全性高，還有一些獨特功能。比如即使在鬼魂較多的地方，紙馬也可以連同車廂在其中自由奔馳。那時候它們好像與尋常鬼魂並不是處於同一空間中，互相不會影響到對方。
當然這種效果有一定時間限制，並且遇到太多或者太強能量干擾會直接失效。不然這馬車就直接無敵了，不會僅僅當成一種輔助品使用。
僱傭馬車並不便宜，一般都是按路程以陰石結算。放在以前吳生根本坐不起，現在他也捨不得坐，以後一般也不會去坐。因爲他實際可以直接帶着陳忠用陰陽令傳送至他家，吳生還不想暴露白無常的身份，所以沒這麼做。
陳晚晴的失魂不知道消散沒有，如果他太早暴露身份，給陳忠巨大希望，最後卻沒找到，豈不是非常尷尬。
這趟來回路費全是陳忠來出，陳忠在陽世有個可以通陰的兒子，看起來日子過得的確滋潤，起碼基本不用爲錢財發愁。
上了馬車，不用人駕馭，紙馬就拉着車廂行動起來。開始時速度不算快，後來吳生連外面的景物都看不清了。
馬車離開南林，沿官道向東，一路飛奔。車廂內兩人沒事，也閒談起來。
吳生對陽世很有興趣，陳忠在陽世就是個混跡於市井間的修行人，瞭解很多事。由於有求於吳生，所以他是有問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