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算不得仇人,畢竟還是配合之中的盟友,陳太元他們也不便把盧武泰往外面攆,只能不太情願地接收了這個不受歡迎的朋友。★
而在外面,已經乒乒乓乓打了個天翻地覆。那些士兵們都殺紅了眼,爲了奪得一線生機,誰不拼了老命?所以一點戰友情份都沒了,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競爭。
其實,已經連續有兩個戰士搶了防化服之後試圖強行逃走了,但是剛剛穿上還沒來及推開那些箱子傢俱,就被人按倒在地脫掉了防化服。當然,脫下來的同時少不得拳打腳踢,揍得幾乎喪失自理能力。
反正只有搶到了防化服的,纔會想到去推開箱子,但搶到這東西的人畢竟是少的,就算兩三個人一同搶到,聯手也無法瞬間移開那些箱子。而搶不到防化服的時候,他們反倒贊同那些箱子的堆放,爲啥?反正自己還沒搶到呢,這樣能阻止搶到的人脫逃啊。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自己沒有也別想好了別人。也正是因爲這個,所以陳太元簡簡單單的幾個箱子就坑死了那麼多人。
而當內訌達到最激烈階段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四處躲躥。其中有四五個戰士就躥到了陳太元等人的房門前,當時背後有追兵,他們甚至情急之下一腳踹開了陳太元所在的這個房間門。而看到裡面三個裝甲戰士舉着火槍和盾牌對準房門的時候,這幾個傢伙馬上尷尬地說了聲對不起,掉過頭來繼續和追擊他們的傢伙火拼去了。他們寧肯去火拼,卻也不敢和陳太元等人對抗。
漸漸的,外面的槍聲稀疏了、零落了,到最後簡直成了零星的聲響。最蛋疼的是,放在四周的那些手電都熄滅了,整個大廳之中再度陷入黑暗。而就算有活人拿着電燈,現在也不敢打開了,因爲一旦打開就等於招賊啊,擺明了做別人的活靶子。
但是,陳太元卻敢。他把原來的幾個手電筒拿出來,一一照亮在大廳各個角落,勉強讓整個大廳能看得到。而後來又66續續找到了五隻手電筒,於是把附近的區域進一步照亮。
這時候,這個試驗區裡面的毒氣散播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會給人帶來什麼傷害,不過從眼前來看應該還沒問題。特別是陳太元他們一直躲在距離通道口最遠的正對面,現在更沒啥問題。
收拾期間,倒是有人潛伏在暗處試圖偷襲,但是當看清是陳太元等人的身影,還有後面三個裝甲戰士的時候,那些人就傻眼了。開槍嗎?就算你能打死一個,剩下四個還不虐死你啊。
於是他就在附近搜索,一來二去地竟然找到了好幾套防化服。而當初這東西就是大家爭奪的對象,故而也是保護的對象,所以就算毀了不少人,卻也沒人去毀壞防化服。只有一件挺可惜的,心口位置被槍彈打了一個破洞。不過假如捏住這個窟窿的話,應該還沒太大的問題。
一共五件,四件完好一件破損。眼看着剛纔激烈爭搶的寶貝,現在就是丟在地上的一件件死物,還真讓人感慨。
而按說還得有四件吧,在哪裡?肯定被某些人悄悄搶到手之後,躲在某些地方沒敢出來。
“都出來吧,我看能走路的也沒幾個了吧。”陳太元喊了一嗓子,現沒人理會。嗯嗯,他不會說北高語,而現場能聽懂華語的估計也沒了。倒是盧武泰出現喊了幾次,終於66續續有人在黑暗之中出現。
一共出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竟然獨自拿着兩套防化服。看樣子這傢伙在爭奪之中搶出了經驗,只不過搶到手也不敢穿上離開,只能在黑暗之中潛伏。
現在環顧四周,到處都是趴伏的屍體,慘不忍睹。要說前面幾次都是獵人公司殺死的,而這次則是自相殘殺,其性質更加惡劣、場面更加悽慘。
那幾個士兵更是戰戰兢兢地看着四周,心道這真的是我們自己人下的手嗎?剛纔一個個都昏了頭、紅了眼,一旦冷靜下來才知道這情景究竟有多麼可怕。
陳太元看了看衆人,說:“別磨蹭了,看這防護服倒是剛好夠用啊。對了,那位老兄你多餘的一套借用一下,我這套被打了個窟窿眼兒。”
陳太元手中四套完好的,一套破損的,但他們一共有五個人。
但是,一套防護服都沒有的盧武泰急了,馬上跑到那個戰士面前,吼道:“我是將軍!哪怕不是同屬一支隊伍,但我們畢竟都是人民軍的軍人,都是北高國人!”
於是這個士兵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把防化服交給盧武泰。
這時候,鬆冷哼一聲說:“剛纔還託庇於我們,現在馬上就翻臉,什麼玩意兒嘛。真不行幹掉你,看你還得瑟嗎。”
一說這個,盧武泰頓時一個哆嗦:是啊,只顧着搶奪了,卻忘了人家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啊!陳太元他們跟你們商量,這是看得起你們;而要是不商量,直接跟剛纔那樣搶奪的話,盧武泰和三個士兵根本活不下來。
那個士兵也明白了輕重緩急,二話不說跑過來,將一套完整的防化服交給了陳太元。陳太元託在手中笑了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盧武泰。很顯然,現在盧武泰已經心急火燎了。
陳太元卻壞兮兮地笑了笑:“這件破損的橫豎也沒人要,不如燒了它算了。”
“別……”盧武泰馬上打住,現在倒也不挑肥揀瘦了,馬上腆着一張碧蓮湊過來,“陳巡視員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不就是求活命有點昏了頭嗎。這防化服就一個窟窿眼,捏着不漏氣的話還是能用的。”
陳太元哈哈大笑,把這件破損的防化服丟給了他。這傢伙拿到手中之後已經不再敢跟陳太元等人衝撞,卻又想用官派壓制那三個戰士,試圖用自己破損的防化服換人家手中那套完整的。他覺得自己是將軍,而對方都是小兵嘛。
但是,三個士兵沒一個人理會他。開玩笑,將軍就了不起啊?命都保不住了,我管你是將軍還是小兵,我先自己活着出去再說。另外我們都是a集團軍的,你特勤局的將軍關我們鳥事?要是對我們軍的領導說,我們跟你過不去,呵呵,恐怕我們部隊會對我們幾個通報嘉獎呢。
當然,這也讓盧武泰這傢伙再度尷尬了一下。
這時候,陳太元等人都已經換上了防化服,梅他們三個也收起裝甲。但是,把這三副裝甲放在這裡面嗎?但是提着走的話,顯然不太現實,太重了。
而且就這麼走出去的話,梅他們三個到了外面也會沒有任何戰鬥力。
陳太元看了看對面那輛噴火坦克,正好似大烏龜一樣被鐵閘門壓在下面。他想了想便去試一下,先是將那些箱子全都推開,而後來到鐵閘門的下面,雙手狠狠舉起——竟然真的能勉強舉動這扇沉重的閘門。當然,非常非常勉強。
“鬆,你到裡面駕駛這輛坦克。你們這些操縱裝甲的高手,操縱這東西應該更加方便。”陳太元說,“把你們三人的裝甲都放在這上面,用坦克拉走。”
好辦法。但是看到那麼沉重的鐵閘門,梅和鬆還是不禁咋舌,心道就算穿着裝甲也很難舉動這東西吧?陳太元簡直太變態了。當然,這還是在鐵閘門未曾落下的時候勉強舉起。而真要是落下來的話,再想摳着光滑的鐵門將之提上去,就算十個陳太元也做不到了,根本無法力。
冒着越來越濃的毒氣,陳太元分扛着鬆和阿齊茲的裝甲,沉重的裝甲在他手裡竟然好似不費勁,再一次嚇壞了這些傢伙,也嚇壞了後面的幾個士兵。梅本想自己擡裝甲,但是劍舞卻二話不說拎起來直奔坦克,樂得梅在防護服裡面直吐舌頭,心道有個暴力女同伴可真爽啊。
這時候,鬆已經鑽進了噴火坦克裡,稍加熟悉就能學會操縱,並不複雜。梅、阿齊茲和盧武泰都相繼進入通道,等到坦克能夠開啓的時候,跟在坦克後面前進。而就在三個戰士準備相繼進入通道的時候,陳太元和劍舞也已經站在了鐵閘門下,剛好並列在坦克的一左一右。有劍舞幫忙的話,陳太元的壓力會輕一些。
兩人同時力,沉重的鐵閘門出了沉悶的嘎吱聲,竟然緩緩擡升了十來釐米!
面對陳太元和劍舞這種非人的勁道,幾個人也是無語了。當然若非劍舞幫忙的話,陳太元自己還是難以扛起這沉重的鐵門的。
而一旦閘門提起,鬆現在裡面操縱噴火坦克就比較自如了,動之後趕緊倒退,不能耽誤太多時間,否則陳太元和劍舞會支撐不住。
眼看着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在剛纔那實驗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兩個人卻緩緩動了起來——兩個剛纔裝死的a集團軍戰士!
這兩個人受傷了,剛剛在求生**的支撐下勉強清醒。剛纔他在半昏迷狀態之中,倒是聽到了陳太元等人的對話,無奈自己根本無法動彈,更不可能得到防護服。現在陳太元等人一個個都走了,強烈的求生**讓他清醒了過來,甚至一把抓住了身邊的衝鋒步槍。
心裡是無窮的悲哀與憤怒——爲什麼你們活,爲什麼我要死在這裡?不,要死大家死,誰都別想逃出去!
一邊惡毒地詛咒着,這個受傷的戰士擡起了手中的衝鋒步槍,對準通道口的方向爆射一梭子子彈。而陳太元和劍舞現在還在那裡舉着鐵閘門,像是死靶子一樣無法動彈。
有時候,強者也可能折損在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這都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