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海浪聲不絕於耳,一艘排水量數萬噸的大型補給艦“月亮湖號”不徐不疾駛向前方。???
從那艘外籍軍艦上轉移到了這艘中國艦艇上,一羣人都瞬間輕鬆了下來,有種回到家的感覺。在一間船艙裡,宮本劍男這個全球級通緝犯老老實實接受手術。唯一的麻煩就是這傢伙的腦殼實在實在太硬,那些醫生根本搞不定。畢竟是吸血鬼之中的最強者,而且帶有強大的殭屍防禦,這身體簡直太變態了。
船頭甲板上,腮幫子微微腫脹的陳太元樂滋滋看着夕陽。他的牙齒被劍舞無意識幹掉了一顆,已經重新植入,臉上的麻藥還有點不自在。只可惜他只能算是個輕病號,本着輕傷不下火線的原則,他還得幫忙爲宮本劍男執行手術。一般醫生沒那個本事,但他行,而且他的手術刀玩兒得可是飛溜。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的命令比麻藥更好用。一聲“不許動”,宮本劍男就算空有萬鈞之力也得乾瞪眼忍着疼。
此時剛剛結束了那邊的手術,陳太元便溜到船頭,享受一下久違了的舒心恬靜。旁邊是戴着太陽鏡愜意曬太陽的劍舞,似乎還有意無意地不愛搭理他。另一邊,甜甜從幾位女海軍戰士那裡弄到了一大包巧克力,呵呵,對她而言成爲自然戰士唯一的好處,就是擁有了一副堅固到隨便吃甜食也不會蛀牙的好牙齒。
“呵,恢復了記憶的劍舞很牛啊,都不搭理你了。”梅唯恐天下不亂的對陳太元說。
“你少挑撥,嗑你的瓜子兒去。”
“嘿,要不然我親你一口,不信她真的沒反應。”
“去死,我還怕鬆跟我拼命呢……”陳太元正因爲豐富的桃花運而頭疼呢,還嫌自己麻煩不夠麼。斜着眼睛瞥了劍舞一下,但是人家根本沒啥反應。
倒是甜甜鼓着嘴巴吃着甜食說:“島,有個小島,咱們能不能上去玩一下,人家有艘小船就停在那裡呢!”
你真當這是私家遊艇呢?這是大型綜合補給艦啊小姑奶奶,兩三萬噸的排水量啊,這一停一開可比你家汽車踩油門費油多啦!故而陳太元等人紛紛白了她一眼。其實陳太元早就說過,人家甜甜執行任務本就是帶着旅遊觀光的目的。
但是讓陳太元等人趕到驚訝的是,月亮湖號這艘龐然大物竟然還真的停了下來。甜甜樂得拍手,陳太元則詢問這是怎麼了。
一位軍銜不低的軍官聽後笑道:“小事。剛纔接到了對面那艘船的求救信號,說是遇到了麻煩,需要咱們幫助一下。”
原來那艘小海輪也是從島國出來,上面都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難民。對於現在的島國老百姓而言,只要能逃出這片死域的都算是燒了高香。只不過逃走時候太倉促,沒想到船裡的油料不夠了,而且準備的淡水等物資也不豐富。
萬幸在這裡遇到了一艘大型的補給艦,簡直是命不該絕啊!補給艦本來就是爲其他船隻補充物資的級奶媽,真是命好。
“雖然耗費不少,哪怕對方不是咱們國家的公民,但是本着國際主義和人道主義精神,咱們在大海上不能見死不救。”這位軍官說。
“這話沒毛病,應該的。”陳太元笑了笑,“反正我們也不急着趕路。瞧這天氣多好,我還想多在上面熬一個星夜呢。”
其實這傢伙只是想多磨蹭幾天,好在回國之前把劍舞的情緒搞定。要是回去之後面對着樑雪,問題就有點複雜了,事情也就有點不好辦了。單獨下手各個擊破,這策略不會錯。其實現在就夠悲催了,因爲袁晴來了啊。要不是這妞兒正在船艙裡指揮對宮本劍男的手術,現在估計又得跟劍舞碰撞出矛盾的火花兒。
此時月亮湖號已經漸漸停在了那艘小船旁邊,官兵們有的甚至上了那艘小船,熟練地搭設了鋼纜、對接輸油管頭。而在那小船上,十幾個島國人點頭哈腰地致謝,感謝中方的軍艦出手相救。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陳太元則好奇地從船頭來到輸油管所在的位置,看看這海上補給輸油究竟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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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甜甜似乎有點小慌張地跑過來,連被視爲命根子的巧克力甚至都散落了兩顆,這可不是件正常的事情。
“怎麼了?”陳太元扶着圍欄貌似不在意的問,但知道甜甜一旦現問題就肯定不正常。
甜甜的聲音甚至都已經有了些顫抖,在陳太元耳邊低聲說:“你的大……大……”
走開,小孩子知道什麼……嚇得陳太元趕緊低頭看褲子是不是忘了拉上拉鍊。
“你的大師伯……船上,她在對面小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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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陳太元嚇得腦袋一懵,心道怎麼會這麼巧?也難怪甜甜會嚇成這樣。就算陳太元回想到大師伯那可怕的實力,也會覺得心驚肉跳。而看看兩艘船之間的距離,陳太元知道甜甜不會聽錯。
原來這艘小船就是陳世釗刻意隱藏下來的,躲過了多國部隊的轟炸清掃,作爲自己逃跑的工具。至於船上帶着的人,當然也都是他在軍國盟之中的下屬,其中還有一批隱藏起來的戰鬥人員。
但是沒想到由於準備不周,油料竟然沒有帶太充分。於是這船開了一個白天之後,不得不拋錨在這個小島上。爲此陳世釗氣急敗壞地調集軍國盟在島國之外的力量來救援,本以爲要在這裡苦熬三五天呢,哪知道不多久竟然就遇見了一艘大型綜合補給船。
其實想想也不算太巧合,畢竟大家都從同一個城市出,都要去中國,走的是同一條航線,一旦出事再主動求救的話,遭遇的可能性確實蠻大。
“她……她說什麼?”陳太元臉色有點白。
甜甜有點想哭,拼命拉着陳太元往後退:“她說‘似乎那小賊就在那艘大船上’……還說‘不要勸我,不殺這小賊我絕不甘心,而且補給艦又不是戰鬥艦,能有多少火力’……”
媽蛋,要完!陳太元有點懵圈,心道自己的運氣咋就這麼背。而且大師伯也太執着了,沒必要這麼死活不依吧。
“出來了,似乎出來了……女惡魔的腳步聲近了……”甜甜的小臉兒有點青,而且聲音更加顫。“而且她下令了,讓幾個下屬都保持戰鬥狀態……他們要奪船,要奪了咱們的這艘大船……”
現在咋辦?就算不顧什麼輸油管和鋼纜而貿然開船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畢竟這種大船的啓動可沒轎車那麼迅。
蛋疼的是,自己這邊的一大戰力宮本劍男還在昏迷之中,接受着開顱實驗。
“假裝無所謂,趕緊去通知劍舞和梅,快。還要通知你晴姨和吳心潁大師。”陳太元低聲安排着,自己則儘可能假裝淡定,慢慢走到了一個軍官的身邊。
“趕緊告訴你們艦長,不顧一切開船!這艘小船上有級黑暗種,強大到逆天。”
那個基層軍官有點懵,而陳太元繼續提要求:“同時讓你們的艦長做好戰鬥準備——所有戰鬥人員全部出馬,武器越是重型的越好!”
基層軍隊愣愣的,陳太元卻已經再度走回輸油管的位置。這時候,那麼基層軍官就知道是啥意思了。因爲在對面那艘小船上走出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但卻極不正常。
這個女人身穿一件卡其色的風衣,一出面就直接躥上了連接兩艘船的鋼纜上。原本應該像是走鋼絲一樣的事情,她卻好似烈馬在草原上奔馳一般毫無顧忌。長長的秀如瀑布般散落在腦後,如今一旦高奔馳便都飄揚起來,很有幾分邪魅的力量感。
那個基層軍官看得眼皮子跳,心道難怪陳先生說小船上有強大的黑暗種,原來是這樣。而且緊隨其後的就是幾個身穿黑衣的傢伙,眼睛血紅獠牙暴露。這種形象就很普遍了,當今世界上非常多見,吸血鬼。
“小賊,真是天寬路窄,又和師伯見面了!”林西凌一聲冷笑,身體化作一道淡黃的影子直撲大船上面。
完蛋了,被她登上了大船,就算現在開船也已經晚了。
這時候劍舞已經衝了過來,梅還沒有——這妞兒的裝甲放在自己船艙裡,現在正回去穿裝甲呢,真耽誤事。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有提前的時間穿上裝甲,而且也能讓吳心潁和袁晴有點反應時間,這已經要給甜甜記一個大功了。
而劍舞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就站在了陳太元的身邊,頭皮麻暗暗叫苦。
“嗨,師伯好……真是好巧。”陳太元揮了揮手,笑容有點勉強。
林西凌冷笑,一步步緩緩走向了陳太元。手指甲忽然變長,讓陳太元不敢忘記她屍皇的身份。而且一旦全部力,這隻五根尖銳指甲的手有點變色,似乎被一層淡青色籠罩着。
而她的氣勢則好似背後的大海一樣浩瀚無垠深不可測,壓抑得陳太元額頭直冒細汗。
這次林西凌根本沒有廢話,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殺了陳太元和劍舞,然後奪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