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大晚上的這麼冷,我們非得守在這個地方纔可以嗎?”
“沒辦法,師傅有命令,嚴防死守,你就少抱怨點吧,萬一傳到師傅耳朵裡,又得罰你面壁!”
“嚴防死守,防的個什麼勁啊!這裡可是練氣城城主府哎,有滄瀾大人坐鎮,誰敢來這裡劫人?”
“誰跟你說是要防着劫人了!這裡沒有外人,我就跟你們幾個明說了吧,我們來這裡嚴防死守,其實是防止玉玲兒逃跑!”
“爲什麼,她不是滄瀾大人的義女嗎?”
“義女?滄瀾大人對親女兒都沒有對她這麼好,可她什麼反應?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給臉不要臉,處處爲難滄瀾大人,師兄弟們早就看她不慣了!趁着招親,趕緊嫁出去也好,省的老霍霍我們!”
“對,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嗎?如果不是仗着滄瀾大人義女的身份,我非得親自調教調教她!”
“噓,都少說兩句吧,比武招親就快開始了,等比完之後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
在第十三位面練氣城城主府的某座大型道觀前,十餘名練氣師在寒風中,一邊防守,一邊交談着,對於徹夜的防守這一任務,他們相當的不滿意,交談的口吻中盡是抱怨,但他們不敢抱怨自己的師傅,反而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了玉玲兒的身上。
等他們抱怨了一段時間之後,總算閉上了嘴,但這時候,遠處卻又突然一道黑影竄了出來,眨眼間到了他們的身前。
這十幾名練氣師大驚失色,聚集起了一身勁氣之後,就想要大喊,但他們卻突然感覺到喉嚨間一陣窒息感,沒多久之後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這些練氣師的等級都不算太高,最高的一個只有四級前期,在離風眼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離風走到一名練氣師前,看着他,冷哼一聲:“不管這是不是我的玲兒,總之,侮辱她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現在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廢你們一條胳膊好了!”
話畢,那些原本已經暈過去的煉器師們,突然間睜大了雙眼,面露痛苦的神色,抱着自己的右手臂,想要哀嚎卻根本發不出聲。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他們右胳膊的骨頭很快就全部碎裂,巨大的疼痛之下,這些疼醒的練氣師卻又立刻疼暈了過去。
做完這些之後,離風纔將目光放到了那覆蓋整座道觀以及周圍一片地區的陣法上。
這座陣法,通體是以硃砂與黑墨爲原料塗畫,陣法內各種複雜的符號,看的離風都有些頭暈。他嘗試着向陣法內放出精神力,卻發現精神力觸碰到這座陣法,卻好像碰到了一層屏障似的,根本就無法透過。
“陣法嗎?有點意思!”離風一笑,他隨手攝來一塊巨石扔進了陣法中,只看到那巨石平安落地,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倒是讓離風納悶了一陣:“這到底是個什麼勞什子陣法?難道只是屏蔽,一點其他功能都沒有嗎?”
離風不放心,又拿出了雙魚玉佩,製作出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鏡像人,差遣他走進了陣法裡面,但是鏡像人在陣法裡面待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始終都沒有出什麼事。
狐疑中,離風解散了鏡像人,提起一口氣走到了陣法的邊緣,將精神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隨時準備逃走,同時一腳踏在了這陣法的邊緣。
這時候,原來幾公里之外的道觀中,一個與第三位面的滄瀾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突然間從打坐冥想的狀態下睜開了眼睛,一聲冷哼,雙瞳中釋放出實質般的怒意和殺意,站起來甩了甩白色的衣袍,轉身就走出了道觀。
至於離風,現在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嘗試已經驚動了滄瀾,在一腳踏入陣法,沒能察覺到任何事情之後,他也逐漸鬆了口氣,隨即又繼續邁步,很快就走到了道觀的入口,推開大門,堂堂正正的就走了進去。
這裡的建築雖然是道觀的模樣,但是內部卻根本就不是道觀應該有的香火和神仙雕像,倒像是一個公主的寢室一樣,裝扮古老而又富麗堂皇,看樣子玉玲兒在這裡的生活質量還算不錯。
而正當離風打量這裡的時候,寢室隔間裡突然傳出了離風異常熟悉的聲音:“又來了,你們煩不煩!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嫁不嫁不嫁!那婚紗你們自己留着穿吧,我說什麼都不會穿的!”
聲音中雖然包含着濃濃的不耐煩和惱怒,但聽在離風耳中卻十分動聽。聽着這聲音,離風似乎突然間回想起了曾經玉玲兒在他面前耍小脾氣的場面。
這聲音,近乎是一模一樣!
現在,離風雖然還沒有親眼見到玉玲兒,但他已經確定,他找對了地方,找對了人!
想到這裡,離風雙瞳中不免有些溼潤,但他強忍着沒有讓淚水留下。他邁動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走向了隔間,最終伸手撩開了門簾,看到那記憶中魂牽夢繞背影。
而這玉玲兒卻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只是氣鼓鼓的坐在梳妝檯前,聽到門簾的聲音之後,身體上噌的一聲就冒出了火焰,轉過頭來就打算訓斥。
但她看到來人之後,身上的火焰卻突然間熄滅,憤怒的表情也逐漸的凝固、呆滯。
她一身紅色素紗外衣,轉身時飄動的紅衣如同火焰般絢爛;
她腰間一根紅色綢帶緊束,將其完美的身材凸顯無疑;
她十指如蔥,又如羊脂玉般潤滑,讓人忍不住與其相扣十指;
她三千青絲盪漾在身後,潤滑柔暢,反射着房間的燭光,似乎在訴說着她的愁苦。
她絕美的容顏下,表情雖然呆滯,但呆滯中,卻透露出一股發自內心裡的惆悵和思念......
這熟悉的身影,這熟悉的臉龐,這熟悉的身材,以及這熟悉的感覺,除了火女玉玲兒,還能有誰?
闊別七年,再度見到她,離風鼻尖猛然一酸,但他卻強忍着淚水,擠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張開雙臂,輕輕道:“玲兒,我來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