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墓被破壞的事情固然讓人惋惜,但是他們這羣人很快就將之拋到腦後了。
繼邢老漢之後,水骨道人也站在太陽墓羣之前,邁動着緩慢的步伐,目光犀利,掃過所有的墓穴之後犯起了嘀咕。
在其他人忙碌搭建帳篷的時候,他卻獨自一人來到太陽墓羣的東南角,自行囊中取出一根短香,點燃之後插在了土地上觀察着。
沒多久之後,這根短香竟然火勢漸衰,最後直接熄滅!
“呦!”水骨道人一驚,拔出短香之後,又來到太陽墓羣的西北角,點燃之後插在了地面上。這裡的情況,卻是與東南角的情況截然相反,在這裡點燃的短香,火勢竟然越發旺盛,不消片刻,一根短香就這樣直接燃燒殆盡!
“嘶......”見到這一幕,水骨道人倒吸一口冷氣,渾身一個激靈之後,拿出羅盤,在太陽墓羣的周邊行走了良久之後這才悠然一嘆。
而這時候,不管是離風幾人還是另外兩支探險隊的人,都已經選擇好了午休地點,搭建完了帳篷。
午休的地點是在太陽墓的西側,一片臺地上。這裡,坐落着成片的株間距相等、行間距相同、樹幹尺餘粗的枯死的胡楊林。
而三支探險隊的帳篷則搭建在了胡楊林的最邊緣處。水骨道人瞅準了邢老漢的帳篷,也不招呼,悶頭就鑽了進去。
在這之前,邢老漢也只是剛剛進來而已,看到這突然鑽進來躺下就睡的水骨道人,自然被嚇了一跳,待他看清是水骨道人之後這才鬆了口氣:“道長啊,您這神出鬼沒的可嚇到我了......怎麼樣道長,這太陽墓,您看着怎麼樣啊?”
他是想着辦法的套近乎,但是水骨道人卻只是回答道:“別廢話,趕緊睡覺,到點抓緊時間啓程,這裡不宜久留!”
“哦!”邢老漢一愣,他現在對水骨道人的話那可是深信不疑,聽說這裡不宜久留哪裡還敢耽誤,趕緊趴下,抓緊時間修整了。
畢竟還有着任務存在,探險隊的午休時間也不會太長,一個小時過後,衆人很自然的睜開了朦朧眼,簡直比鬧鐘差不到哪裡去。
等他們收拾完了帳篷之後,探險(尋寶)還在繼續着。
在路上,袁力幾人一個勁的觀望着周圍的景色,唯獨水骨道人沉默不語。
“呵呵......”一段時間之後,水骨道人笑了。
“我說你個牛鼻子臭道士,你笑個鳥啊?”袁力不解詢問道。
而水骨道人自然早就習慣了袁力那無理取鬧的稱呼,也不見怪,只是解釋道:“幸虧我們這是正午當頭在那裡休息,如果等到了晚上在那裡借宿,嘿嘿,絕對有傷亡!”
“那裡?你說太陽墓啊?”無極也上來了好奇心。
“沒錯!太陽墓,作爲羅布人的公共墓穴,自然陰氣極重。這墓穴的佈局倒也厲害,遮住了所有的陰氣。可是,偏偏就有偷盜者膽大妄爲,盜墓的時候破壞了這種佈局,死者不得安寧,這纔出了事!”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作爲駕駛人的離風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分神聆聽着。
水骨道人則繼續解釋着:“貧道在墓穴羣象徵着吉利的東南角點燃短香,但是短香卻根本無法燃燒。事後,貧道又專門去墓穴羣象徵大凶的西北角點燃了短香,卻不料短香很快燃燒殆盡!後來,貧道又觀看那裡的地勢,發現那裡地理走向正北偏西,極不利於陰氣擴散。而看太陽墓現在這個樣子,估計被破壞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保不準就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誕生了。如果不是正午時間,貧道可是說什麼都不會靠近那裡的!”
聽他說完,離風幾人這才恍然,這太陽墓,出事了!
而事情的禍源,竟然是盜墓者。看水骨道人現在這種憤懣的樣子,離風幾人總算清楚了,難怪這老道士這麼瞧不起盜墓賊。
不過,雖然已經知道了太陽墓事變,但是他們卻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管這事了,他們現在想的,只是水晶頭骨。
說着說着,車隊再次停了下來,一番大規模探查之後,確認無異常,這纔再次啓程。這個下午,車隊就這樣走走停停數十次,終究沒有再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後來,車隊遇到大規模土臺,行駛良久都不見盡頭,隨着一次下車觀望,邢老漢這才激動地確定,他們這是到了羅布泊的龍城雅丹。
龍城雅丹,羅布泊地區三大雅丹羣之一,位於羅布泊北岸。土臺羣皆爲南北走向,成長條土臺,遠看爲游龍,這才被稱爲了龍城雅丹。
邢老漢照例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也不逗留,鑽到了汽車上,車隊繼續行進着。現如今時間已晚,他們最想要的,還是一處合適的過夜地點。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衆人終於尋找到了一處凹地,而這裡,同爲雅丹地貌範圍之內。
衆人將汽車留在了岸邊,藉助着攀巖杖,緩緩來到了凹地,一番探測之後確認無物,這纔開始搭建帳篷。
似乎是因爲上午的時候挖到一箱黃金的緣故,衆人的心情到現在都顯得有些興奮,甚至在帳篷邊燃起了火把,團團圍坐,彼此相談着。時而環視着周圍,雖然已經入夜,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這裡的嶙峋怪石仍舊可以見到模糊的輪廓。
而“九州狼”因爲聯合兩支探險隊的緣故,自然也沒有顯得多麼高冷,也參與了這一項集體活動。出於好奇的緣故,其他人頻頻問起探險隊等級和變種人的秘密,但離風卻也只是一笑而過,並不想具體回答。
碰了軟釘子的衆人也覺得無趣,這才轉換目光,打量着阿冰。
就這樣,衆人一直坐了一個多小時才感覺到疲乏,各自鑽到了各自的帳篷過夜了。
當夜裡,袁力朦朦朧朧間睜開了雙眼,糊里糊塗的坐了起來,正巧看到離風正拉開帳篷的拉鍊鑽了出去。
不過他並未在意,半夜鑽出去上廁所的情況他也時有出現,於是直接一閉眼又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天一亮,袁力伸了個懶腰,見離風睡在帳篷中,但是帳篷的拉鍊卻並未關閉,隨口抱怨道:“我說怎麼這麼冷啊,風哥你半夜回來怎麼不拉上啊?”
現在的離風,正帶着眼罩安安穩穩的躺在帳篷中,但是他似乎早就已經睡醒了不肯起牀而已,聽了袁力的話,不屑的撇了撇手:“你個大塊頭少扯淡了,昨天夜裡我根本就沒出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