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軒你聽到沒有,快給本王跪下來磕頭認錯……”
小郡王怒眉瞪眼的大喝,卞家直系親屬全都簇擁了過來,一副找到主心骨般的傲氣面孔,尤其是卞香蘭兇狠地瞪着趙官仁,一如當日在衙堂中的表情,老孃看你今天怎麼死。
“小郡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趙官仁挺直腰桿背起了雙手,滿院幾百號人祁祁一怔,禁軍侍衛們更是祁刷刷的拔出了腰刀,而小郡王則難以置信道:“你、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給本王說一遍!”
“本官問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趙官仁拱手向天說道:“我大順良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你皇爺爺是天子自然得跪,欽差大人替天子出巡,咱們當然也得跪,但你一個郡王,居然讓堂堂五品命官給你下跪,你是想篡位謀反嗎?”
“大膽狗才!給本王掌嘴……”
小郡王氣的怒喝了起來,可侍衛們也只是裝裝樣子,哪敢真跑上來毆打五品官員,京督衛場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好哇!你膽子可真不小啊……”
趙官仁指着他說道:“在場的人可都聽到了,這小子居然說我是狗奴才,你竟然敢把你爺爺的臣子當奴才,還敢說你不是謀朝篡位,京督衛場何在,記下來了沒有?”
“回大人!盡數記錄在冊,一字不差……”
黑白雙衛笑眯眯的捧着冊子,不要說黑衣衛跟他的關係本來就好,碰上這種庶出的二百五小郡王,他們旗衛高興都來不及,讓他們奏到被殺頭的郡王也不是沒有過。
“好啦!趙大人……”
六夫人猛然按住她兒子的肩頭,上前半步說道:“犬子年幼無知,趙大人怎麼也跟着較真呀,你們也別記了,今日給本夫人一個薄面,本就童言無忌,作不得數的呀!”
“這都要討老婆了,還年幼啊……”
趙官仁抱起雙臂冷笑道:“本官早已不是黑衣衛,京督衛場的事本官可管不了,但本官倒是想問問,這位口出狂言的小郡王,本官奉欽差之命前來辦案,何錯之有啊?”
“讓你查案,不是讓你侮辱人……”
小郡王忿忿不平的說道:“我爹說了,在不是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你不得侮辱本王的郡王妃,否則有辱我皇家顏面,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將他們如同囚犯一般毆打關押,還說你沒錯?”
“我他媽打誰了我……”
趙官仁不屑道:“不要忘了,本官可是疫病提舉,奉皇上之命查毒源,我把他們趕到大街上去都可以,而且卞家現在已經是鐵證……”
趙官仁忽然卡了殼,意識到這小子竟是端親王派來的,並不是偷偷摸摸跟他娘過來的,說明端親王也想保住卞家,只不過借他兒子之口,出了事也可以一推三六九。
“大人想說什麼,哪來的鐵證啊……”
六夫人譏誚道:“屍毒從三姨娘的老宅中搜出,卞員外根本不知情,而姨娘只不過是個下人,沒聽過下人犯事要責罰主家的,大人想查就繼續查好了,本夫人今日便在此看着!”
“對!”
小郡王惡狠狠地說道:“咱們不干擾你辦案,本王只在此處看着,你若敢碰我娘子家人一根汗毛,本王定饒不了你!哼~”
“賢婿!您裡邊請……”
卞員外換上了一副醜陋嘴臉,諂媚的給小郡王領路,小郡王則一把拽過了卞香蘭的手,牽起她就往小花園裡走,而卞香蘭的腰桿也終於挺直了,傲的就跟北極企鵝一般。
“他媽的!這六夫人是什麼來路……”
趙官仁氣呼呼的回過身去,誰知宋吃豬早就跑沒影了,倒是一名黑衣衛靠過來說道:“大人!這六夫人以前沒什麼地位,據說是孃家近來有人高升了,所以腰桿子就硬了!”
“哼~老子看她的腰硬,還是老子的腎強……”
趙官仁氣勢洶洶的往院落裡走去,一大家子人都在圍着小郡王拍馬屁,只有三姨娘魂不守舍的坐在一旁。
“完犢子了吧!”
趙官仁走過去笑道:“你讓卞家丟出來擋槍了,本官現在就算判你個活剮,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保證還會拍手稱快,不想死就跟我說實話,真正的穿越者究竟是誰?”
“不就是我嘛,還能有誰啊……”
三姨娘扭過臉去不搭理他,但趙官仁卻彎下腰低聲笑道:“原來東西在你姘頭手上啊,怪不得死咬着牙不鬆口,他能拿東西來救你是吧,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兒子是他的野種吧?”
“你放屁!少在這血口噴人……”
三姨娘驚怒的一躍而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氣呼呼的甩袖走進了花園深處。
“不會真是野種吧……”
趙官仁仔細望向了她兒子,卞小態跟他娘長的很像,跟卞家人一樣是個雙眼皮,看不出多少端倪來,不過三姨娘明顯心虛的很。
“除了姓卞的,全部給我帶回原處,誰敢反抗就拖出來打……”
趙官仁上前大喝了一聲,其實卞家也沒幾個大人,卞員外是三代單傳,只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對此六夫人倒也沒意見,大家各讓一步都有好處,趙官仁現在也算半個欽差。
“大人!三姨娘的娘叫田氏,已經捉來了……”
大二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耳語道:“田氏臥房中便有密室,但密室已經清理乾淨,密道也被堵了,只說是她藏錢的地方,說的滴水不漏,不過她剛生完孩子還沒斷奶,只是孩子不知在何處!”
“走!過去看看……”
趙官仁立即往隔壁大院裡走去,進了廂房便看到了田氏,一個風韻猶存的熟女,眉眼一看就是三姨娘的親孃,長的有七八分相似。
“喲~田大媽老蚌懷珠啊,身子骨挺硬朗的嘛……”
趙官仁揹着雙手走了過去,田氏坐在椅子上蔑笑道:“婊子嘛!誰給銀子就給誰弄嘍,不小心懷個野種,奴家總不能剖腹取子吧!”
“跪下來!本官站着你坐着,當自己是良人啊……”
趙官仁上前大喝了一聲,田氏不屑一顧的跪了下去,說道:“奴家雖是入了娼籍的婊子,可尋歡作樂不犯事吧,有何事你問卞家三姨娘去,我早把她賣於了卞家,卞家的事我一概不知!”
“我找你就不是問卞家的事……”
趙官仁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獰笑道:“你老相好犯了事,犯的還是大事,剛剛他從老子眼皮子底下跑了,老子才知道他跟你們母女二人的事,十幾年啊,你們可真夠能藏的!”
“跑、跑啦?”
田氏的臉色猛然一變,不過眼珠子一轉又媚笑道:“跑了就跑了唄,奴家的老相好多着呢,不知大人說的是哪一位呀,大人可不要爲難奴家哦,奴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抓到了本官讓你騎木驢……”
趙官仁將她推倒在了地上,結果田氏自信滿滿的躺在了地上,趙官仁便不動聲色的走出去關上了門,吩咐了大二幾句後又往花園裡走去。
“郡王!不要,不要這樣……”
一陣孱弱的嬌呼聲從側面響起,趙官仁立即往竹林中摸去,用追魂眼避開了幾名禁軍侍衛,躡手躡腳的蹲在了竹林深處。
只看一座被青竹包圍的涼亭中,卞香蘭正被色急的小郡王按在柱子上,藍色的羅紗裙已被解開,露出了刺繡的紅色抹胸,而她妹卞玉蕾則面紅耳赤的跪在一旁,腦袋都不敢擡一下。
“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本王這是在寵幸你,跪下來讓我玩……”
小郡王一把揪住了卞香蘭的頭髮,可他十三歲的個頭實在太矮,卞香蘭比他大了整整八歲,他還沒有卞香蘭的肩膀高,完全就是小弟弟在欺負大阿姨,硬拽着卞香蘭跪了下去。
“郡王!妾身的身子早晚是您的,您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卞香蘭可憐巴巴的跪在了地上,擡起頭哀求道:“您若非要洞房,妾身今晚便跟您拜堂成親,沒必要在這種地方啊,況且妾身妹子還在此處,您就給妾身留點臉面吧!”
“本王就喜歡幕天席地,這叫刺激……”
小郡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石桌上,說道:“我爹也喜歡跟我娘幕天席地,平常在京中拘束的緊,本王今日便要嚐嚐這般滋味,讓你家妹子也起來伺候本王,回頭本王納了她做小!”
“郡王!求求您了,隨奴家去房裡吧……”
卞香蘭跪行到了他面前,扶着他的腿苦苦哀求,完全沒了往日裡女俠客的風姿,而她妹妹也嚇的瑟瑟發抖,明顯不想給這熊孩子做小。
“你再他娘囉嗦一句試試……”
小郡王一巴掌扇翻了卞香蘭,指着她罵道:“賤人!知道你給我爹惹了多大麻煩嗎,若不是對你家有承諾,本王早跟你家解除婚約了,趙雲軒那條瘋狗能活活咬死你們!”
“郡王息怒,妾身知錯了……”
卞香蘭哭哭啼啼的跪了起來,小郡王岔開腿說道:“那個什麼蕾,還不滾過來把衣裳脫了,賤人你把本王褲子脫了,好好的伺候啊,敢偷懶本王把你倆吊起來打!”
“是!”
姐妹倆無助的對視了一眼,一個起身淚目脫衣,一個跪着幫他脫褲,但趙官仁卻突然跳了出來,笑道:“喲~這不是小郡王嘛,真是癩蛤蟆幹青蛙,長得醜玩的花呀!”
“呀!”
姐妹倆嚇的驚呼了一聲,急忙爬到石桌後蹲着,小郡王也給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結巴道:“你、你是如何過來的,快滾開!”
“你又吃錯藥了是吧,居然敢讓老子滾……”
趙官仁走過去囂張道:“本官奉旨辦差,有權到任何地方查毒,文武百官不得阻攔,本官現在懷疑這座亭子裡有毒,出去!聽見沒有?”
“我要跟爺爺告你的狀,讓他砍你的頭……”
小郡王怒不可遏的叫嚷起來,但趙官仁又蔑笑道:“你見過你爺爺幾回啊,當你是永寧郡主啊,你連皇上的手都沒摸過吧,不是託你姐的福,你一個庶子連郡王都不是!”
“娘!我要殺了他……”
小郡王哭喊着朝竹林外跑去,趙官仁則看向了卞家姐妹倆,譏誚道:“卞老四!你真是找了個好夫君啊,屁大一點就學會玩女人了,以後你們姐妹倆可有苦頭吃嘍!”
“那也比被你吃了強,我們走……”
卞香蘭氣鼓鼓的拉着她妹就走,可卞玉蕾忽然跪在了地上,泣聲道:“趙大人!那日是妾身的錯,妾身願入您府中做妾,爲奴爲婢伺候您一輩子,求您放過我們家吧!”
“丫頭!哥哥告訴你……”
趙官仁看着她姐說道:“我從來沒有刻意害過你們家,要害你們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們卞府中的人,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人要是出手了,你們家將會萬劫不復,好自爲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