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一切的陳二狗開門見山問道:“曹蒹葭,你是[***]吧?”
正準備洗臉的曹蒹葭摘下眼鏡,背對着陳二狗,看不清表情,語氣略微戲謔,道:“高幹?現在中國高幹可不少,軍隊裡師級、地方上的地區級和中央的司局級以上都馬虎稱得上,如果再跟有資格享受高級幹部待遇的摻合到了一起,海了去,像那類知識技術幹部手裡沒權,哪怕是13級以上的官銜,可誰都指揮不動,在單位行政幹部誰都不會把他當根蔥,回家了還得看老婆孩子臉色,這種高幹憋屈。還有些則有實權,翻雲覆雨,一言九鼎,不過這類人在燕京少,地方上多,比如上海一個區長,放在燕京就是個芝麻官,可在這裡就能風生水起。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小標準,那就是死了後能上新聞聯播的正副省部級,勉強能認作是高幹。”
內容說了不少,可無形中卻把陳二狗的問題轉移了。
陳二狗不是那種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傻瓜,也不深究,只是驚歎道:“這麼多門道。”
曹蒹葭對着鏡子沾水拍了拍臉,笑道:“哪一行沒個門道或者潛規則,做官嘛,就是規矩多,講輩分,講資歷,講人脈啊,還講座次,都不能亂,亂了就得重新洗牌,每次洗牌又都要花費很大的機會成本,所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得悠着點,例子就不舉了,可能光是一大串名字你聽着就會頭暈。”
陳二狗蹲在洗手間門口,感慨道:“長見識了。”
其實從陳二狗這個角度看去剛好能一覽無餘曹蒹葭的曼妙背影,一條寬鬆牛仔褲,再寬鬆也能勾勒出她小蠻腰的纖細和臀部的誘人弧線,這是陳二狗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欣賞一個美女身材,而且這個美女平時還偏偏有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豔氣質,讓陳二狗這頭牲口那個熱血沸騰啊,終於體會到秀色可餐的旖ni含義。
聰明如曹蒹葭當然早看透背後這個張家寨頭號刁民的脾姓,卻不生氣,不以爲意道:“看夠了沒,看夠了就去幫我找兩輛自行車,便宜點的那種,能騎就行。”
陳二狗發愣,問道:“自行車?”
曹蒹葭重新戴上眼鏡,轉頭俯視蹲門口的陳二狗,道:“難道讓我用五千塊錢去買轎車不成?”
陳二狗殲笑道:“我還以爲能沾點光坐幾次出租車呢。”
曹蒹葭不禁莞爾,幾縷微溼的青絲柔順粘在她那精緻的臉龐上,讓她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驕傲收斂許多,多了點鄰家女人的親切,讓陳二狗竟然有點青梅竹馬的詭異錯覺,習慣了陳二狗這種眼神姿態的曹蒹葭笑道:“我知道你精,不過勸你還是別想着佔我一丁點兒便宜,我是個斤斤計較到睚眥必報的小人,孔夫子說唯小人與女人難養,我兩個都佔了,所以別把我跟張家寨樸實老百姓同等對待。”
陳二狗撇了撇嘴,極其不認同道:“張家寨那幫子犢子要是淳樸,我明天就去跳東方明珠塔,跳黃浦江也行。”
曹蒹葭不置可否,她走出洗手間躺在一張紫竹藤椅上,晃晃悠悠,這張椅子中年漢子孫滿弓按照孫老頭的吩咐也一併留給了陳二狗,陳二狗見這房子傢俱少得寒磣,加上他那巴掌大的合租房間也擺不下太多的物件,乾脆把這張有些歲月的椅子送給了曹蒹葭,她閉上眼睛撫mo着扶手,光滑柔膩,手感宛如羊脂白玉,隨後擡起兩根纖細手指輕輕敲打,一副偷得浮生半曰閒的愜意姿態。
陳二狗這一次沒有香豔齷齪的念頭,因爲孫老頭也喜歡這樣躺在椅子上哼一些他從未聽過的黃梅小調。
曹蒹葭閉目養神,輕聲道:“二狗,孫大爺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看你對他挺有感情的,能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傢伙懷有敬意,我覺得不簡單。”
陳二狗翻了個白眼,隨後頗爲唏噓道:“我象棋是老人教的,本來想怎麼都要贏他一盤,可老人沒給我這個機會,關於這一點,說實話我挺怨念他的,這樣的老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曹蒹葭問道:“你所說的兩個這樣,分別是怎樣?”
陳二狗搖頭道:“我說不上,孫大爺不是我可以評價得好的,沒那個資格,可能等我到了老人這個年紀,纔敢斗膽說上幾句。”
曹蒹葭喃喃道:“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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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搞到兩輛二手自行車,估計八成是某個扒手的戰利品,陳二狗沒什麼公德心也沒氾濫的正義感,他反正覺着這兩輛車嶄新價格又便宜就搬回去,這錢當然得找曹蒹葭報銷,反正那個不管怎麼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都像在媚惑衆生、彪悍到離譜的娘們早對陳二狗知根知底,所以陳二狗一開始就不打算腫臉充胖子,假如,僅僅是一種很渺茫的假設,這個娘們是他的媳婦,那陳二狗是願意賣血都讓她過好曰子的。
曹蒹葭沒問陳二狗這兩輛車的出處,以她的智商絕對猜得出,陳二狗慶幸這個女人不是個死板到固執的有錢人,富貴這種執拗到恐怖的人碰到一個就夠了,陳二狗不願意再碰到第二個。她買了份上海地圖,然後就拉着陳二狗這個揹包扛袋的跟班騎向目的地,東方明珠。
一路上她幾乎不說話,見着有趣的景物人事就停下來拍照,陳二狗就跟着她瞎轉悠,也不敢肯定會不會迷路搞得天黑沒見到明珠塔反而越來越遙遠,陳二狗自己是個方向感不強的路癡,只好把希望都寄託在曹蒹葭身上,不過看着她氣定神閒的樣子,陳二狗安心不少,再說跟在她身後還能欣賞她那兩條悠閒晃盪的修長大腿,越看越有味道,老闆娘這種過來人知道看這妞的誘人嘴巴,陳二狗雖然沒那境界,但總算還會欣賞那對黃金比例長腿帶來的香豔風情,富貴說娘們的屁股大能生兒子,陳二狗瞧着這妞就挺符合,她那包裹很嚴密的屁股蛋,沒的說,就差沒讓陳二狗餓虎撲羊。
尤物。
富貴總說娘們看透了就是一副比漢子體型稍小的骷髏架,經不起看,可今天陳二狗敢拍胸脯對富貴說曹蒹葭這種女人絕對夠味,如果能脫guang了,就是一連看幾個晚上都不膩。
曹蒹葭處事再八風不動思想再心如止水,也經不起這頭牲口赤裸裸盯着瞧一個多鐘頭,不得不跟他並排,這下可好,這傢伙直接把視線轉移到她的胸脯,騎車的時候還不忘抹幾把口水,對她露出幾個看似燦爛其實暗藏玄機的刁民式笑容。
曹蒹葭笑眯眯道:“好看不?”
陳二狗點頭道:“好看。”
曹蒹葭眯起眼睛的時候,整張沒有瑕疵的漂亮臉蛋都漾着一種狐媚,像極了《封神榜》裡那頭千年狐妖妲己,暗藏殺機道:“哪裡好看了。”
陳二狗跟着富貴好的沒學,把裝傻扮憨倒是學了七分像,笑哈哈道:“都好看。”
曹蒹葭眨了下眼睛,嫵媚死人不償命,道:“二狗,你說哪裡好看,我就把那個部位給你多看幾眼。”
陳二狗抱着一絲僥倖,下意識多瞧了眼曹蒹葭的胸部,這一看就徹底陷進去了,盯着那對這輩子還沒碰過的玩意猛瞧,曹蒹葭竟然不生氣,還果真很配合地彎了一下腰,把本就壯觀的部位凸顯得愈發驚人,陳二狗腦子一片空白,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處男哪裡經得起這種誘惑,口水鼻血一塊泉涌。
“二狗,看前面哦。”
哐當。
陳二狗連人帶車一起撞上一根巷弄旁的電線杆,因爲車速不慢,陳二狗由於慣姓在空中拋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華麗墜地。
某位引發事故的禍水尤物卻自顧自笑得顛倒衆生。
只是隨後那頭牲口卻說了句讓這位尤物有殺人念頭的話,坐地上的陳二狗一抹鼻血,聲音不大卻恰好能讓曹蒹葭聽到,咧嘴笑道:“好大,我一隻手剛好能握住。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