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民間,不是一直有這樣的一個傳說,話說來可能有一些長,不知道兩位姑娘想不想聽一聽這關於《洛神賦》的傳說?”海公子問道。
雪苑和蘭之點頭,說道:“自然是想了。”
劉緇也隨着說:“我倒是也想聽一聽,看看我和海兄對此的理解,有何不同?”
“那我便說了。”海公子說道,繼續說:“據說曹植天賦異稟,博聞強記,十歲左右便能撰寫詩賦,頗得曹操及其幕僚的讚賞。當時曹操正醉心於他的霸業,曹丕也授有官職,而曹植則因年紀尚小、又生性不喜爭戰,遂得以與甄妃朝夕相處,進而生出一段情意。曹操人死後,曹丕於漢獻帝二十六年,登上帝位,定都洛陽,是爲魏文帝。魏國建立。甄氏被封爲妃,因色衰失寵最後慘死,據說死時以糠塞口,以發遮面,十分悽慘。甄后死的那年,曹植到洛陽朝見哥哥。甄后生的太子曹叡陪皇叔吃飯。曹植看着侄子,想起甄后之死,心中酸楚無比。飯後,曹丕遂將甄后的遺物玉鏤金帶枕送給了曹植。曹植睹物思人,在返回封地時,夜宿舟中,恍惚之間,遙見甄妃凌波御風而來,曹植一驚而醒,原來是南柯一夢。回到鄄城,曹植腦海裡還在翻騰着與甄后洛水相遇的情景,於是文思激盪,寫了一篇《感甄賦》。四年後,明帝曹叡繼位八年後,爲避母名諱,遂改爲《洛神賦》。由於此賦的影響,加上人們感動於曹植與甄氏的戀愛悲劇,故老相傳,就把甄后認定成洛神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樣聽來,這故事倒是悽美。”蘭之說道。
“是啊,這樣的故事,美是美,不過似乎有些悲傷,我不喜歡這樣的故事。”雪苑說道。
“聽起來,倒是真實,這是民間的傳說?海兄?”劉緇問道。
海公子回答:“是我從前無意間在一本書中看到了,書的名字忘了,不過這件事情倒還是記得的。但是就有感於這個故事。”“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來,海兄是完全的瞭解這個故事,所以一定是比我更能解讀這《洛神賦》了。”劉緇說道。
“是嗎?呵呵,我倒是不這麼覺得。”海公子說道。
“哦?爲何?”劉緇又問。
“因爲無論是什麼時候,讀一本書,或是看一些文字,憑的,全是一顆心,劉兄,你信不信蘭之姑娘雖然是剛剛聽聞了這篇《洛神賦》,但是她
能夠比我們解讀的明白?”
“像蘭之姑娘這般的才女,其他的姑娘又怎麼能夠比擬,剛剛我剛剛將《洛神賦》中裡面的句子說完,蘭之姑娘就能夠記下了大部分,海兄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了。”
“那不妨聽聽蘭之姑娘的說法了。”海兄笑着說。
兩人看向蘭之,似乎是在等蘭之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見解,蘭之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句子,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記得這麼快,只不過是自己喜歡這些句子,便記了下來,若是我說,也不過是膚淺的形容一下而已,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長吟以永慕兮,聲哀厲而彌長。爾乃衆靈雜遢,命儔嘯侶,或戲清流,或翔神渚,或採明珠,或拾翠羽。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嘆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揚輕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佇。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這最後這幾句,可謂是經典了,我也不知道如何評說,我既不是曹植,便不可能完完全全懂得這《洛神賦》的用意。不知海公子和劉公子聽了我這麼說覺得如何?”
“蘭之姑娘說的甚是,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在這《洛神賦》上浪費脣舌了,不如我們來譜自己的故事,做自己的詩,是不是,劉兄,雪苑姑娘?”
海公子問道。
劉緇點頭稱是,雪苑笑着說:“不過若不是這篇《洛神賦》我還真的不知道蘭之你有這麼好的文采呢!”
說着,天空中的月亮已經掛在了中央,大概已經快到了凌晨,幾人聊着聊着,眼中都出現了倦意,最先睡着的是雪苑,聊着聊着,忽然間躺在了劉緇的懷裡。
夜晚,在月色下,幾人漸漸的都進入了夢鄉。而這個時間,芯兒,也正打算着進入段辰的夢裡。
芯兒站在段辰的門前,望着月亮,正好是懸在了半空中,這個時候,是最易入夢的時候,芯兒走到了段辰休息的房間,見段辰已經熟睡,漸漸的,帶着段辰進入了一場美麗的夢。
夢裡的段辰,似乎回到了當時與玎洺相遇的地方,南城的街道上,迎面站立着一位嬌豔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看似嬌豔,身穿精緻的玲瓏綢緞,不施粉黛而臉色如朝霞映雪,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不禁一個踉蹌,驚了眼前女子的美貌,笑
問道:“公子爲何走路這般的不小心?”
段辰擡頭,仔細一看,這相遇雖是如此這般的熟悉,但是這眼前的人,分明就不是玎洺,若是要將兩人對比,一樣都有美若天仙的臉,唯一不同的在於,眼前這女子,比起玎洺來,似乎更顯溫柔,更似一股暖流。
“姑娘你是?”夢裡的段辰,竟然可以張開了口。段辰說出了話,驚訝的拍了下自己的頭,心想道,這裡,究竟是哪裡,爲何自己感覺他不是夢,但是自己卻又能開口說話了?
眼前的女子笑着說:“公子不必驚訝,這裡是夢境,明天早上起來時,也許我們就再也不能相見了,不過不要記住,我叫芯兒,燈芯的芯,我本不想與公子你相見,但是無意間路過此地,恰好看見了公子在院子裡寫詩,深深的被公子的才華所吸引,若是在白天,怕是會擾了公子的雅興,這才選擇了在晚上進入公子的夢中與公子您見上一面,公子,你難道不覺得眼前這副景色看着眼熟嗎?”
芯兒會心的問道。
段辰眼裡含着驚訝的說道:“這是我和玎洺初次相遇的那個地方。姑娘,您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何不叫我芯兒。”芯兒要求道。
段辰有意躲開芯兒話語,問道:“這裡的一切,都是你佈置好了的?爲何要這麼做?你認識玎洺?”
見段辰有意的避開了話題,芯兒也沒有再這樣要求,說道:“我並不認得玎洺,到你的夢裡來,是我的任務,任務完成了,我就會走,段公子大可放心,這次的任務完成了,我便不會再來打擾。”
“任務?什麼任務?姑娘,您可不可以說得清楚一些?莫非,莫非你知道玎洺她的下落?這麼說來,就是說玎洺她沒有死,她還活着了?”
段辰滿眼希望的問道。
“她當然是活着了。莫非段公子你以爲她死了?”芯兒問道。
“並非是我以爲,只是身旁的人都這麼說而已。”
“所以你便相信了?”芯兒繼續問着。
“若是我相信,我也不會再留在這件屋子裡了,這十世的時間,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得到她。”
好不容易可以開口說話,段辰真想把自己這幾世來的痛苦全部的說出來,而芯兒,似乎明白了段辰的意思,說道:“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儘管說吧,我這個時候,可以先做一個聽客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