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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營壘26

春節前的一段時間裡,無論是部隊,還是醫院,都有一片繁忙。本來新兵營的訓練結束後邢克壘是該休假的,可由於年後有集訓要跟,緊接着又要參與大型演習,然後如無意外他就要下派到五三二團了,任職參謀期間的最後一班崗,他比以往更賣力。

以前米佧總覺得他玩世不恭,痞裡痞氣沒正事,現在在一起了,才知道他對從事的職業有多盡心盡力,以至忙碌程度達到五星。所以其實邢克壘不見得有多少時間陪她。有兩次他事前打電話來說幾點幾分在邢克瑤病房等她,結果她被溥渤遠叫去跑腿耽誤了五分鐘,再過去時他卻不得不走了。

強烈的時間觀念讓身爲軍人的他連約會都是計分掐秒,遲到什麼的,實在不該發生。米佧終於意識到,她的男朋友與別的男人有什麼不同。她開始思考,那軍營裡最親切的稱呼——嫂子二字背後的責任與荊棘。或許她還擔心,怕自己與生俱來的依賴思想終有一天會讓他覺得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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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洞悉了她的心思,在又一次錯過沒見成面的情況下邢克壘追着打來電話:“小媳婦,你已經一天沒向你預備役老公撒嬌了。”

站在走廓裡,米佧低聲回:“我總粘着你的話,你嫌我煩怎麼辦啊?”

邢克壘朗聲笑,“小姑奶奶,我就怕你不粘着我,那我跟誰耍流氓去啊。”

米佧笑得糯糯的。

獲知邢克瑤入院,赫義城親自來探望,更批准邢克壘自行調節時間,照顧好妹妹,同時囑咐賀雅言儘量幫忙照看邢克瑤。

賀雅言先是領受了首長的命令,隨即提醒:“人家嫂子就在醫院,哪兒用得着我啊。”

赫義城一拍腦門:“我都忘了邢克壘這小子已經混上媳婦兒了。正好,由米佧就近照顧,也算是幫他分擔了。”

想到連續幾天在邢克壘脫不開身的情況下,都是米佧在照顧邢克瑤,賀雅言不禁感慨:“兩個人的世界一個人過,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找你們這些當兵的,什麼事都指望不上。”

赫義城自知理虧,沒吭聲。

賀雅言當然也不是真的責怪他,尤其想到上次他帶兵外訓時自己生病,他在手機時千叮嚀萬囑咐地嘮叨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電池耗盡才被迫結束通話,後來邢克壘告訴她,當晚赫義城在訓練場上急得直轉圈,她就什麼怨言都沒有了。

身爲職業軍人,有些愛他們只能放在心裡,不善表達,也無從表達;

穿上軍裝,他們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作爲他們的女人,她們怎舍抱怨?

賀雅言懂事地說:“我爸打過電話了,說你過年要是下基層慰問的話就去忙,去家裡什麼時候都可以,不一定非得趕這個節骨眼兒上。”

赫義城心裡十分感激未來岳父的理解,可即便不爲自己考慮,賀雅言他總是要顧的。小她五歲的牧可嫁給了她大哥,她堂妹賀熹也和厲行舉行了婚禮,而她卻還是一個人,說赫義城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於是他說:“我和李師長打過招呼了,今年不下基層了,陪你回家過年。”

莫名地,賀雅言眼圈紅了,爲他付出的,爲他給予的,更爲他懂得的。

這邊赫義城和賀雅言商量着過年去賀家拜見長輩的事。那邊邢克壘也在安排過年事宜。邢克瑤的身體還很虛弱,距離康復還需一段時間。邢克壘本意是不願讓父母知道妹妹車禍住院的,可每年無論“邢府”多忙 ,過年邢克瑤都是會帶着衡衡回臨城邢府的,又怎麼可能瞞得住?

李念的意思是接邢克瑤回李家,“就和伯父伯母說瑤瑤今年去我家過年,免得他們擔心。”

邢克壘沒有急着表態,邢克瑤就極力反對,以李媽媽身體不好爲由,表示不去李家。

對於她的堅持,李念難得上來點脾氣:“說到底你就是拿自己當外人!你是衡衡的媽,衡衡是李家的孩子,你病了,理應由我們照顧,有什麼麻煩?有哪裡不對?”

邢克瑤沒有力氣和他爭辯,轉過臉去看着邢克壘:“哥,送我回家吧。”

短暫的沉默過後,李念奪門而去。

面對邢克壘意外深長的目光,邢克瑤迴應了七個字,“我不是他的責任。”垂眸將一切情緒封存在眼底,除此之外她沒再說一句話。

邢克壘師部還有工作,臨走前他用微帶薄繭的手輕輕撫過妹妹發頂,“你應該明白他不是把你當作責任。他所謂的理應,不過是因爲你無數次的拒絕。除了衡衡,他還能拿什麼留住你?瑤瑤,你好好想想。”

哥哥張馳有度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邢克瑤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液體輾轉落下。

當天晚上李念沒來陪護,值夜班的米佧來到病房時,邢克壘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睡着了。邢克瑤的晚飯是她陪着吃的,那時候他還沒來,米佧還以爲他工作忙走不開。

輕手輕腳退出病房取了件外套,米佧折返回來披在邢克壘身上。結果衣服才搭到他肩上,她的手腕就被握住了,隨後被他一拉一摟,人就被他抱坐在了腿上。

米佧下意識攀住他肩膀,爲免吵醒邢克瑤她壓低聲音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沒找我?”

邢克壘的臉埋在她馨香的頸窩,悶聲:“我來就去你辦公室了,沒看着人。”

“哦,那可能是我剛剛去病房了。”米佧像安慰小狗一樣拍拍他的腦袋,“你吃晚飯了嗎?”

邢克壘抱住她腰,嗯了一聲。

米佧發現他沉悶的聲音不是因爲睡覺的原因:“嗓子怎麼啞了?上火了?”

邢克壘的薄脣貼在她頸間輕輕吻了吻,“從下午開始就疼!”

“怎麼不早說啊?”米佧掙開他的懷抱跳下來,拽他起來:“去我辦公室給你找點藥吃。”

許是實在不舒服,邢克壘難得聽話地跟着她去了。米佧給他量了體溫,確定沒有發燒纔給他找了藥吃。見她皺着小臉爲他忙碌,爲他擔心,邢克壘緊繃的情緒得到緩解。趁她不注意順手反鎖了辦公室的門,他以身體把她壓在牆上,俯身吻住她的脣。

儘管這段時間他們常見,可畢竟是邢克瑤住院,邢克壘的心情相對差一些,加之兩人都忙,哪裡有心情有機會親熱?此時此刻,相對獨立封閉的空間,激情根本就是一觸及發。

邢克壘是個熱情如火的男人,米佧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譬如現在,她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胸前緊貼他壁壘分明的身體,明明已經異常親密,他卻好像還不滿足,隨着親吻的加深,身體愈發壓向她,炙熱的脣舌更是在她口中肆意掃蕩。鼻端充斥的全是他特有的男性氣息,昏昏然中米佧能做的、會做的,只是用柔若無骨的手環上他頸項。

他的脣暖而軟,從她的脣吻至耳垂,然後是頸窩、鎖骨……而他乾燥溫暖的大手則自然而然地滑進她毛衣裡,力道恰到好處地撫過她腰間的細肉。混沌的意識被喚回,米佧頓時羞澀不安起來。

感覺到她下意識的退避躲閃,邢克壘沒再更進一步,灼熱的手掌流連在她腰側,脣安撫一般輕柔地停留在她頸間不動。

片刻之後,他略微退開一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柔和的燈光下,女孩兒臉頰紅紅,眼波純真羞怯。

執起她的手放到脣邊輕吻,隨即又在她嫩滑的手腕內側輾轉印下一串溼濡的碎吻,邢克壘未語先笑,“小傻子!”

承受來自他眼神迸發的熱情,米佧臉頰的溫度在持續上升,她垂眸,害羞着。

邢克壘以額抵着她的頭,嗓音低緩仿若呢喃:“和我一起過年。”

意識即時清明,米佧驚訝地望着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眼神堅穩異常,邢克壘重複:“我說和我一起過年!”然後不由分手抱她入懷,耍賴:“小媳婦你就從了我吧,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我可不想和你兩地分居。”

“胡說什麼呀?”臉貼在他胸口,米佧微微嗔道:“以前一兩個月不見面,你也受了。”

“那怎麼能一樣?”邢克壘義正言詞地反駁:“那時候我還沒開葷呢。”

任憑再寧靜柔軟的時光,都會被他這麼不要臉的話破壞掉吧。

米佧擡手捶他後背一下,笑罵:“流氓!”

邢克壘低低笑起來:“戀愛是什麼?就是在結婚之前,不斷地耍流氓!”話音未落,鑽在她毛衣裡的大手使壞地輕掐了下。

米佧笑着躲,隨即喟嘆着抱住他的腰:“可我爸爸不會同意的。”

老米的態度邢克壘心知肚明,可他卻鐵了心要磨到米佧答應爲止,於是發揮無敵耍賴神功,抱着她不鬆手,一遍遍求。

和戰鬥力強悍的邢克壘相比,米佧簡直就是弱勢羣體。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可當聽完他用於忽悠老米的所謂計謀,米佧各種忐忑:“能行嗎?萬一他心血來潮到醫院查我班怎麼辦呀?”

“不會,大過年的人都不在A城,哪有時間查你崗啊。” 邢克壘給她吃定心丸。

米佧思索良久,心一橫,腳一跺:“好吧!”

先不說米屹東那邊騙不騙得過,當邵宇寒無意間看到骨外科春節期間醫生輪班表,他擡眼問賀雅言:“米佧沒班嗎?”

與此同時,從師部出來的邢克壘給米佧打電話:“下午能不能翹班?”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某雨有幾句話想和親們說一說,希望大家能耐心看看:

某雨不是專職寫作,寫文只是愛好,利用閒睱而已。所以時間是有限的,加之沒有存稿,從來不敢承諾日更,雙更等等,但跟過某雨文的親應該知道,某雨的坑品絕對有保證,沒有棄過坑。

關於更新問題,之前也在微博公告過,即便不能保證日更,也會盡量保證隔日更,如果有其他事情連續幾日不能更新,會提前通知。對此,希望親們理解,如果不能接受這樣的更新速度,某雨也不能強求。

還有就是入V,除了大勢所趨外,不V就沒有任何推薦。某雨也希望所寫的東西能被更多的親看到,被大家所喜歡,於是考慮之後還是同意入V了。我不清楚大家如何看待這一千字三分錢的消費標準,但我會很榮幸有親願意陪某我走下去,也同樣感激給過我支持但不願花錢看V文的親。

嘮嘮叨叨說這麼多,只是因爲看到大家的留言,有點傷感和難過,想要傾訴一下。我想,或許只有寫文的作者才能體會這一章章成文背後的辛苦和付出,我們這羣拿熬夜不當回事、透支身體健康的苦逼人類,真的真的需要你們的理解。

鞠躬感謝所有留言不留言,某雨認識和不認識的親們,某雨還是那句話:你們,是我最珍貴的!!!

PS:留言二十五字系統纔會顯示贈送積分按扭,否則某雨送不了分噠,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