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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營壘59

城池營壘59

親密的接觸之後,米佧不記得是怎麼睡着的,只知道身側躺着的男人是邢克壘。

這樣的認知,讓她安然入睡。

醒來的時候已臨近中午,米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慵懶的小樣子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架勢。直到偏頭看見穿戴整齊的邢克壘坐在牀邊看也,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涌回腦海。

米佧怔了一秒,然後手忙腳亂地拉起薄被兜頭把自己蓋起來,爲那激情的記憶羞得無地自容。邢克壘雙手撐在牀沿,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此刻這樣柔軟。

他無聲笑起來,擡手拉低被子,把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露出來,語氣正經溫存:“起來吧寶寶,看把胃餓壞了,要是還累的話也等一會吃飽了再睡,好不好?”

米佧悶悶嗯了一聲,裹緊被子不鬆手,非要他出去才肯起來。邢克壘卻不答應,此刻他只覺得心愛的女人在他牀上醒過來,頂着亂七八糟的頭髮的樣子,天真無辜到性感,而他,捨不得離開一步。

把米佧從被裡撈出來,披上他的襯衫,在小女人的驚呼聲中邢克壘直接把人抱進了浴室。原本只是單純想讓她洗個澡緩解□體的不適,結果米佧在掙扎的過程中扯落了襯衫。她豐潤柔膩的肌膚和起伏婀娜的曲線具備的美感太有衝擊力,頓時撩得血氣方剛的邢克壘把持不住。

將人抵在白瓷壁上,僅存的理智提醒邢克壘擡手開了浴室的取暖設備,薄脣貼在她嘴角低語:“要不還是先給你男人喂個食吧……”話音消彌,吻住米佧微微開啓的口。

眼前掠過昨晚火熱的糾纏,米佧實在不想在大白天再上演一次,況且她還沒刷牙呢,唔唔着試圖躲避他的親吻,小手更是不安份地推搡着。然而這樣的抗拒在男人眼裡根本就是一種誘惑,邢克壘的**排山倒海而來。鈕釦都顧不上解,他猛地扯開襯衫前襟,以結實□的胸膛蹭着米佧的柔軟,手託着她渾圓的小屁股逼着她的身體抵上他跨間的火熱。

米佧簡直不敢相信他來得那麼快,可在他大手的搓揉□體軟得猶如一癱水,半點反抗的力氣也使不出了,任由他的脣一路席捲到胸口,任由他的手肆意地撫過她每一寸肌膚,任由他牽起她的小手帶向他腰間的皮帶,任由他一面擺弄着讓她兩手撐在手盆上做出迎接他的姿勢,一面在她耳邊低低地說着不正經的情話。

米佧被他的話撩撥得臉紅心跳,求饒似地哼,“輕點,疼……”

邢克壘卻故意用力在她胸前的挺立上吻吮了幾下,直到聽見她細細的呻吟聲,才直起身子貼上來,邊用精壯健碩的身體蹭她,邊貼在她耳邊挑逗:“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嗎,嗯?”

昨晚那股燥熱的感覺又來了,米佧眨着溼漉漉的眼睛哆嗦着問:“幹,幹什麼?”

軟糯的聲音聽在邢克壘耳裡迅速燃起了一把火,燒得他只想狠狠地要她。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在腰上用力挺身進入她時,俯在她耳邊粗喘着吐出兩上字:“幹你!”

那麼粗魯的話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刺激感。單純如米佧不僅不討厭,反而在和他的身體交接得密不可分時,下意識攀緊他的肩背,暱喃:“邢克壘……”

那柔糯的嗓音嬌媚入骨,那下意識的收縮緊得身前的男人差點丟盔卸甲,那種直抵對方靈魂深處的感覺讓邢克壘抑制不住地粗喘着,他一路馳騁,直把米佧送至雲端不知幾回,才釋放了自己。

之後,米佧累得趴在他肩膀上,連手指都動不了。邢克壘抱着她親了親,然後親自侍候他小媳婦沐浴更衣。

等把早已準備好的午餐擺上桌,邢克壘把賴在沙發上不起來的米佧抱坐在腿上,像哄孩子一樣給她餵食。見她連咀嚼都顯得有氣無力,他把臉埋在她頸窩,低笑:“寶寶,你這樣我有種罪惡感。”胳膊上被她掐了一下,邢克壘親親她的小下巴表示安慰,隨後在她吃飽後特別欠揍地建議:“以後得帶你鍛鍊,強健體魄,否則體力相差太多的話,我吃不飽。”

吃不飽?米佧反應了一下撲過去咬他,末了小臉扭向一邊,嘟噥:“也不知道是不是騙我的,看樣子一點兒不像第一次的樣子。”

邢克壘聞言朗聲笑起來,把彆扭的小人按在懷裡,他眼角眉梢皆是喜悅:“那是男人不需要學習的終身技能好不好?敢懷疑你男人的清白,看我咬你!”嘴手並用在米佧身上搓揉了一番,等她完全軟在他懷,他的額頭抵着她的,以低沉醇厚的嗓音說:“別人我不知道,但對我:心不動,那不動!懂嗎,小傻子?”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籠罩着他們,米佧看見邢克壘眉目疏朗的臉,以及幽深得看不見底的眼睛,摟緊他脖子,她微笑而不自知。

邢克壘早起就給賀雅言打電話爲米佧請好了假,可等兩人膩歪完,米佧非說要獨自出去一趟。邢克壘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哪裡肯放人,可任憑他怎麼問,米佧就是不說。邢克壘無奈,只好很無恥地威脅她不說的話明天上班前都不讓她下牀,她才紅着臉小聲說:“買……藥。”

“買藥?”邢克壘明白過來,臉色陡然沉了幾分,語氣也相對嚴厲起來:“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清楚那東西的副作用,你覺得我會讓你吃嗎?”

米佧低着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胸前劃圈:“可如果不吃,萬一……有個寶寶怎麼辦?我這幾天,”咬了下脣,她小聲地繼續:“不是安全期。”

“有了就生,怕什麼。”邢克壘撫了下她的腦袋,鎮定自若地安排:“明天回部隊我就打結婚報告,下週去你家提親,婚禮的事交給我媽和瑤瑤負責,你就乖乖地等着當新娘就行。”

米佧默默瞅了他一眼,不高興似的。

“怎麼了?”邢克壘擡起她的小臉,“是不是你有什麼想法?團裡訓練緊我的時間有限,總不好讓你個女孩兒張羅這種事,別胡思亂想誤會我不當回事啊。”

米佧盤腿坐在沙發上:“那你現在就是在求婚了嗎?”

原來是責怪他沒有正兒八經求婚呢。邢克壘湊過去胡亂親了鬧彆扭的小人一通,然後在米佧咯咯笑起來時單膝跪在地毯上,握着那隻戴着指環的小手,以典型的邢克壘式語言說道:“你不答應嫁給我的話,我就長跪不起了。”

赫義城當着賀家長輩的面向賀雅言求婚,以及厲行場面浩大的求婚儀式,米佧雖遺憾未能親眼見證,也都是知道的,儘管沒指望邢克壘搞得有多浪漫,可到底也是有所期翼的。所以此刻面對某人賴皮式求婚,她小手一揮,駁回了。

邢克壘佯裝難過了下,然後笑得壞壞的,“沒準這裡面已經有個小豆芽了,不怕你不嫁給我。”話語間手探向米佧的小腹,拿腔拿調地和空氣嘮起嗑來:“閨女啊,你可得爭點氣,你爹的幸福全靠你了。”

米佧甩手打他,同時底氣不足地嚇唬道:“要是被我爸爸知道我們……婚/前/性/行/爲,看他不揍你!”

邢克壘笑起來,攬臂環住她時以玩世不恭地語氣迴應:“那我只能洗好屁股等着被剁了。”

米佧眼裡閃動着羞澀的小幸福,猶如窗外絲絲縷縷的陽光,帶着溫暖的味道。

幸福似乎就這麼塵埃落定了。

其實以男人對某些事情的熱中程度,邢克壘只想在家和他女人親熱。不是有句話說:當兵的基本都是旱時旱死,澇時澇死。受和愛人相聚時間短的限制,他們必須練就把握好每分每秒的本領。可考慮到米佧的弱不經風的小身板,邢克壘還是勉爲其難地帶她外出放風了。畢竟自戀愛以來,他們確實沒有像樣的約過會。

兩人像別的情侶一樣去看了電影,片子是女孩兒喜歡的愛情片,無聊到邢克壘保持着手上拿爆米花和飲料的姿勢,歪在他女人肩膀睡着了。對此,米佧沒有表示不滿,只是心中暗暗決定:以後再也不帶這貨出來丟人了。

邢克壘渾然不覺他家媳婦兒的嫌棄,散場時正好睡飽的他將米佧護在身側,邊往外走邊柔聲問:“餓了吧?晚上想吃什麼,老公給你做。”

望着他優美的側臉線條,米佧眉眼彎彎地挽住他胳膊,“只要是你做的,什麼都行。”

邢克壘身爲男朋友的心理被滿足,俯身在她臉蛋上嘬了一口。

大手牽小手地外面玩到晚上,兩人就近到邢府解決伙食問題。

沒有在前臺看見邢克瑤,米佧拽拽邢克壘的袖子,悄聲問:“瑤瑤和李警官怎麼樣了?”

邢克壘聳肩:“革命尚未成功,李念同志仍需努力。”

米佧嘆氣:“看樣子是場硬仗啊。”

“還行。”邢克壘胡擼一下她的頭髮:“男人追女人說到底就是得賴,臉皮兒薄了辦不成事。而且就算瑤瑤現在拒絕他,依她對李恆的感情,也必定不會輕易接受別人,所以只要李念堅持住,拿下是早晚的事。”以眼神示意前臺經理過來,他問:“李念這段時間來了嗎?”

“差不多天天來,比上班打卡還準時。”前臺經理如實回答:“這會兒應該在樓上辦公室陪瑤經理吃飯呢。”

邢克壘點了下頭,隨後得意地朝米佧挑眉,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沒準什麼時候就像咱倆兒似的**燒起來了。”

米佧拿眼神譴責了他,微微嗔道:“別以爲誰都和你似的流氓。”

邢克壘但笑不語。

**當然是誇張了,不過李念被逼得快瘋了確是真的。經歷過上次受傷的事,李念很確定邢克瑤心裡不是完全沒有他,可要她一句話,簡直比要他親命還難。無計可施之下,他在好兄弟的“教唆”下假裝無意地把又有人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事兒提了提,原本希望邢克瑤能給點反應,結果她是反應了,卻是很淡漠地說:“那就見見,沒準會適合你。”時,他“啪”地一下摔了筷子。

邢克瑤被他突來的怒意驚得下意識縮了一下,不等再說話,李念猛地扣住她手腕,一字一句說得極爲冷靜:“見見?你就這麼急着推我出去是嗎?還是我的心意表達得不夠明白你不懂?邢克瑤,你能不能勇敢一點?或是你覺得我根本不值得你邁出那一步?不用再強調你愛我哥,更別拿小叔的身份搪塞我,如果他還在,如果你們結婚了,我怎麼會站在這兒和你說這些?!”

然而那些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了。

李恆的死是最慘忍的事實,任誰都無力改變。

邢克瑤何嘗不明白,可是……頭一低,眼淚掉下來,她哽咽:“李念,我……害怕啊。”

自從上次出了車禍受傷,李念就不在像從前那樣隱忍了,對邢克瑤的關心,他表現得天經地義、毫無避諱。尤其是正月十五去家裡看她,更是有意向邢校豐表明照顧她後半輩子的決心,邢克瑤的心經過五年的堅持本就要潰不成軍,如此一來,更是在急速地退守。可越是要卸下心防,越害怕他們的叔嫂關係讓他受人指責,以及他警察職業背後隱藏的死亡的危險性。

一切的一切,都讓邢克瑤望而卻步。可在愛情面前,李念卻有屬於他的執念。眼前這個美麗、溫婉、賢靜、堅定的女人讓他非她不可。就算她一輩子愛着的都是哥哥李恆,他也無所謂。只要她願意和他在一起,被他照顧和守護,李念就心甘情願。

邢克瑤的眼淚面前,李念再捨不得逼她,收攏手臂將她擁進懷裡,他嗓音低啞地說:“對不起瑤瑤,我不該逼你。我答應過你我會等,哪怕一輩子,我沒忘。只是……能不能別總向外推我?讓我照顧你,照顧衡衡,畢竟,我還是孩子的二叔啊……”

向來驕傲的男人此刻竟是如此卑微,邢克瑤怎能不動容?

臉埋在他胸口,她泣不成聲。

聽到妹妹的哭聲,以及李念柔聲細語的安慰,站在門外的邢克壘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