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睜大。但她卻沒有喊出聲來。
傅承爵半晌沒等到預期的回答。他再次壓下俊臉。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薄脣輕啓。出聲道。“幹嘛不說話。等着我付諸實際呢。”
秦歡聲音冷冷的道。“你敢做。我一定告你強.奸。”
她的語氣中沒有怒意。有的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傅承爵一口惡氣涌上。他咬着牙道。“秦歡。你當我不敢呢是不是。。”
秦歡不語。傅承爵猛然拉開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子。然後伸手胡亂的去拉扯她身上的睡袍。指尖觸到她溫暖滑膩的肌膚。身下立馬有了反應。傅承爵俯下身子。吻着秦歡的脖頸。
他徑自在她身上點火。秦歡扣緊身下的地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許是過了三分鐘。傅承爵突然擡起頭。一圈砸在秦歡臉邊的地毯上。厲聲道。“秦歡。”
秦歡語氣平靜到幾近默然的道。“做不做。不做就滾。”
傅承爵一口氣哽在喉嚨中。他的身體已經薰染上欲.望的色彩。但是心裡卻做不到視秦歡如無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是她口中罵的那些了。
僵持片刻。傅承爵猛地從秦歡身上翻身而起。秦歡聽到大牀上傳來被擠壓的彈簧收縮聲。
她緩緩支起上身。坐在地毯上。淡漠的道。“趕緊走。我就當沒發生過”。
傅承爵沉默。秦歡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他回答。她微微皺眉。更沉的聲音道。“你以爲這裡是你家啊。你趕緊給我滾。”
牀邊傳來傅承爵陰沉的聲音道。“這裡是你家嗎。”
秦歡美目眯起。她出聲道。“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傅承爵道。“你隨便。我看警察看到這一幕。明天報紙上會寫什麼。你不怕給葉榕臻戴綠帽子。隨意”。
秦歡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傅承爵。你真他媽讓我噁心。”
本以爲傅承爵會大怒。但他卻是嘲諷的笑道。“你不噁心。這邊跟我上牀。那邊還住着葉榕臻的房子。我他媽才真是爲葉榕臻覺得丟人。”
秦歡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她從地上站起身。怒視着聲音的來源方向。厲聲道。“是我要跟你上牀的嗎。是你逼我的。”
傅承爵道。“我逼你在牀上爽了嗎。”
“你他媽不是人。”
秦歡氣的渾身發抖。爲什麼她就躲不開這個人渣了。
靜謐的夜裡。秦歡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她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她甚至沒有勇氣打開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中。傅承爵的聲音傳來。
“跟葉榕臻在一起開心嗎。”
秦歡心中猛地一抽。她皺眉。出聲回道。“關你什麼事。。” 說罷。她又加了一句。“跟誰都比跟你在一起開心。”
“是嗎。”
傅承爵聲音不重。似乎在自言自語。
但這樣的氣氛更讓秦歡毛骨悚然。她真的怕傅承爵隨時會哪根筋搭錯了。站起來抽她兩巴掌。
再次沉默。這一次。秦歡選擇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她小心翼翼的往門邊挪動。但是剛走了不到兩步。傅承爵就出聲道。“站住”。
秦歡心中咯噔一下。嚇得臉色都變了。
牀上再次傳來彈簧的聲音。傅承爵翻身而起。他徑自站在秦歡面前。居高臨下。秦歡知道他在看着她。她沒有勇氣擡起頭。垂在身側的雙手緊張的攥着衣襬。
“秦歡。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回來了。”
傅承爵聲音很低。帶着難掩的溫柔和一絲無奈。
秦歡整個人如遭雷擊。堪堪站在原地。
半晌。都沒等到秦歡的回答。傅承爵伸出手。覆上秦歡的側臉。秦歡渾身僵直。
傅承爵俯下身子。想要吻她。
秦歡卻側過臉。避開了。
傅承爵也沒有逼她。他鬆開手。輕聲道。“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不回來我身邊了。”
秦歡喉嚨梗塞。心裡面也是難過的快要溢出來。她攥緊雙拳。不能說話。
傅承爵給了她足夠的時間。終是沒等到她的回答。
秦歡看不到傅承爵臉上的表情。如果她看到了。怕是他們之間也不會橫亙瞭如此多的阻礙。
傅承爵什麼都沒說。徑自越過秦歡。邁步往門邊走。
他離開的瞬間。一陣風從窗子吹進來。秦歡只覺得渾身都冷了。
一個沒忍住。秦歡出聲叫道。“傅承爵……”
傅承爵站住腳步。沒有回頭。但是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緊張。
脣瓣輕啓。秦歡出聲道。“傅承爵。別再拿無辜的人開刀了。放過溫兮吧”。
傅承爵的黑眸隱匿在黑暗當中。看不清神色。
“你現在還有什麼理由。對我說這種話”。
聲音很輕。帶着難掩的疲憊。傅承爵開口。
秦歡不語。傅承爵伸手打開房門。邁步出去。
房門被風砰地一聲吹上。秦歡的心也隨着咯噔一下。
閉上眼睛。她咬緊牙關。強忍着哭聲。但眼淚還是大滴大滴的掉出來。
傅承爵走後良久。秦歡纔敢開燈。燈光照亮屋子。她先是看向窗邊。本來那裡放了一個水晶花瓶。此時花瓶沒有了。唯餘下地上的一些碎片和一灘水跡。
再往身邊看。秦歡不由得瞳孔一縮。
大牀之上。白色的牀單上。赫然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看着位置。是傅承爵剛纔躺過的地方。他的後腦……
再往腳下看。兩人糾纏過後的被子上。也零星的帶着血跡。
心在一瞬間被揪緊了。秦歡顧不得其他。她光着腳就往樓下跑。可是追出去之後。哪裡還有傅承爵的身影。秦歡站在門口。夜風吹來。紛飛了她的一頭長髮。她一個人絕望的哭着。眼淚模糊了視線。
第二天一早。李珍眯着眼睛出來開門。就看到秦歡站在門邊。
李珍出聲道。“啊。這麼早就來了。”
她睡眼惺忪。所以半晌纔看清秦歡雙眼發腫。她讓秦歡進來。然後道。“怎麼了。”
秦歡什麼都不說。忽然抱過李珍。伏在她肩膀上大哭。
李珍滿臉愕然。半天才拍着秦歡的肩頭。輕聲道。“怎麼了。是因爲傅承爵嗎。”
能讓秦歡這樣的人。從來都只有傅承爵一個人而已。
秦歡大哭。把昨晚的不敢和隱忍。統統發泄出來。
李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秦歡如此。記得從前在監獄中。是爆出傅承爵和葉榕臻訂婚。秦歡才躲在沒人的地方。如此痛哭。無意中被她聽到。打那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秦歡的難過只會讓自己一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