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俊美如撒旦一般的傅擎崬,用這樣溫柔的口吻問話,門口的護士們瞬間就軟了,打頭的一個一連串的點頭,有些結巴的道,“哦,哦,好。”
休息室的房門再次被關上,傅擎崬轉過身的時候,白筱榆已經從牀上撐起身子,正伸手拽着裙子。
“我要在香港待上一陣子,這段時間你可以準備一下,等我回金三角的時候,帶你一起。”
白筱榆沒出聲,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傅擎崬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麼,他出聲道,“別想着要跑,這裡是香港,我說我在這裡,比在金三角更有能力,你信嗎?”
白筱榆猛地回過頭來,瞪着傅擎崬,冷聲道,“你不用給我普及你我之間的差距,我說過我會跟你回去,就一定不會失言!”
傅擎崬挑眉,出聲道,“那好吧,你忙,我先走了。”
白筱榆看着傅擎崬眼中的那麼笑意,心底一寸寸的變涼,強忍着想要衝上去把他的臉皮撕下來的衝動。
傅擎崬走到門邊,纔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兩個護士咻的閃身回去,明顯就是剛剛在偷聽。
見傅擎崬看過來,幾名護士都是紅着臉,雙手下意識的糾纏在一起,不知道該什麼反應。
傅擎崬似笑非笑,瞥了她們一眼之後,就徑自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傅擎崬走後,幾名護士依次走入休息室,見白筱榆旁若無人一般的坐在自己的座位,正在檢查病例,其中一個護士,臉上滿是嘲諷的道,“哈,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啊?狐狸精當道不說,還公然在大家的休息室做這樣的事情,真是不是我親眼看到,打死我都不相信!”
另一個道,“可不是嘛,剛纔我這一推門,可把我嚇死了,不過我也不得不佩服人家,這下手可真夠快的啊,聽說傅家二少爺剛剛回來香港,這纔多大會兒的功夫啊?怎麼就被狐狸精給迷倒了呢?” “你也說人家是狐狸精了,狐狸精想跟誰上牀,那還不是招招手的事情麼。”
“就是就是,免費上的是不上啊……”
幾個護士敞開了休息室的房門,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大聲的揶揄着。
白筱榆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其實比起這些三八對她的語言侮辱,她更好奇的是,她們口中的男人,是傅家的二少爺?她出生在金三角,也在那裡生活了近二十年,她們口中的傅家二少爺,在金三角人稱satan,是個異軍突起的人物,沒人知道他是什麼身份背景,只知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了整個金三角的各大勢力。
見白筱榆一點反應都沒有,打頭的一個護士罵的不痛快了,她兩步走到白筱榆的辦公桌前面,隨手講自己手上的病歷記錄往上一砸,出聲道,“哎,我說白筱榆,你這人沒臉沒皮是不是?在休息室做這種事情被大家撞到,你倒真是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啊?!”
白筱榆不慌不忙的擡起一張白皙的魅惑面孔,紅脣開啓,淡淡道,“你都說我是狐狸精了,我有什麼好羞恥的。”
“你……”
女護士沒想到白筱榆還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氣的沒說出話來。
另一個女護士走上前,皺眉道,“白筱榆,你不檢點愛勾搭人,整個醫院都知道啦,你勾搭也就勾搭吧,總不能搞到這裡來吧?你當這裡是你家開的啊?勾上了傅家二少爺,你還怕開不起房是怎麼的?!”
白筱榆看着面前一臉油光的女護士,微微側頭,無所謂的口吻回道,“忍不住了,挺不到開房的地方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叫他回來給你換一套牀單啊?”
女護士瞪着一雙張不開的綠豆眼,氣的嘴脣直哆嗦,指着白筱榆道,“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白筱榆道,“如果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解釋,你們是會同情我,以後不再針對我?還是會罵我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啊?”
白筱榆是個狠人,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她知道面前站着的都是一羣怎樣的人,所以她不會露出自己柔軟的一面,因爲,沒必要。
果然,白筱榆說完之後的十秒鐘,都沒有人出聲,直到外面傳來噹噹噹的三聲敲門聲,幾個護士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白色醫生服的高個男人,他黑色的頭髮理的很短,更襯托着臉上五官的俊朗,鼻樑上架着一副銀邊的眼鏡框,眼鏡之後的黑色眸子露出溫柔的笑意。
“筱榆。”
男人開口,聲音跟人一樣,溫潤如玉。
白筱榆擡頭就對上了男人的視線,因爲還未從剛纔的呃吵架中回過神來,她有些楞充,一時間沒有回答。
可是搶着跟男人回答的有的是,本是站在最後面的護士,現在成了距離男人最近的人,她立馬出聲道,“鄭醫生來了啊。”
男人叫鄭策,是這傢俬人醫院的院長獨子,外科手術的一把刀,因爲長得帥,人又隨和,所以是醫院中衆多護士愛慕的對象。
鄭策禮貌的對護士點了下頭,然後又把目光落在了白筱榆身上,微笑着道,“筱榆,一起吃午飯吧。”
白筱榆脣瓣輕啓,剛要回答,就聽到一個護士道,“怕是白護士沒時間呢,又或者說……是有時間沒胃口呢。”
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自然吸引了鄭策的視線,他一臉的迷茫,明顯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筱榆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口,低聲道,“我不餓,不想吃,你自己去吧。”
鄭策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白筱榆搖搖頭。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手,白筱榆皺眉,強忍住心底的不悅和衝動,一名護士繞着白筱榆的肩膀,對鄭策笑眯眯的道,“筱榆是不舒服,不過怕是鄭醫生要帶她去婦科檢查一下了……”
白筱榆眼中的黑色已經幾近濃墨,鄭策的臉色也是咻的一變,不過這時候他還是很冷靜的看向白筱榆,出聲道,“筱榆,怎麼回事?”
白筱榆搖了搖口腔內壁的脣肉,深吸一口氣,纔回身把肩膀上的手臂拿掉,看着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看好戲的護士道,“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要不然就是自己老公不舉,讓你懷不了孕,天天想着別人跟你一樣倒黴,以後離我遠一點,再敢往我身邊湊合,別說我不客氣。”
說罷,白筱榆不顧面前女人一臉驚詫的表情,徑自出門往走廊的一頭走去。
鄭策很快就跟了過去,兩人直到電梯口處才並肩,白筱榆看着電梯,出聲道,“我沒胃口,不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