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嚴名揚還沒確定具體日子,這邊程野已經迫不及待的遞上了拜帖。
他已經沒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了。不管是有關於舒蔓的事情,還是時舒蔓調查舒氏鋼材的事情,他都必須儘快打入舒家內部,進行調查。
程野到達舒家別墅的時候,嚴名揚已經在門口迎着了。這足以說明他對程野的重視。
“嚴總,真是冒昧打擾了!”程野收斂鋒芒,一副謙遜後輩的模樣。隨後將手上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上去:“也不知您喜歡什麼,所以順便準備了一份見面禮!”
嚴名揚笑得一臉慈愛的接過,“哪裡哪裡!你來就來了,怎麼還帶禮物,也太客氣了。說到底,還不是幫我們舒氏做事。”
打開一看,南海梨花木雕刻的擺件,既上檔次又有內涵,簡直是送到他心坎裡去了。於是禁不住讚歎:“這設計師的眼光就是不一樣,我很喜歡。”
“您喜歡就好。”
客套的場面話還是要說一說的,程野雖然不喜歡這種虛與委蛇的交際,但並不代表他不懂。
上次舒家的宴會只是在大廳舉行,其他地方並未涉及。而這次,嚴名揚直接將他帶到了二樓的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展覽室。
入眼便是數不清的藏書,一排排一列列都非常的整齊。分明別類的標籤也很是醒目。程野大致瞄了一眼,就有十多種,可見涵蓋方面之廣。他忍不住感嘆道:
“舒家真不愧是百年大家,這藏書也太多太全面了。”
嚴名揚笑着迴應:“我岳父的爸爸是清朝進士出身。祖上因爲是商賈之家所以才更加註重文修。這裡確實有很多藏書,還有一些孤本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程總若是有需要,隨時可以跟我開口。”
程野一聽,眼珠一轉,笑道:“那程某今天可是來對了。
嚴名揚大致給他介紹了一下這些藏書的種類,涉及的方面,可即便是這樣,竟然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半鍾。
他畢竟已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一下子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恰好易容此時端了山泉水進來,於是三人開始坐在茶桌前品茶。
“來。這是今年剛出的龍井,喝喝看!”
嚴名揚遞給他一個小紫砂杯。
“你們聊得怎麼樣?”易容狀似不經意的問。
程野連忙答道:“舒氏底蘊深厚,單單是一個藏書就夠我回味許久了。看來這一時半會還真是瞭解不完啊!”
“不急不急,慢慢來!剛好我今天也有空,中午親自下廚炒兩個菜,程總就將就將就吧!”易容顯得一副知書達理的賢內助模樣。
嚴名揚也笑着點點頭:“對啊!程總中午就在我家吃個便飯吧!”
程野照單接收:
“那程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但我有兩個不情之請!一是希望二位不要再程總程總的叫,我畢竟是個晚輩,叫我小程就可以了。
二是嚴總也不用一直陪着我了。您看您剛剛講了一個多小時的話,累的口乾舌燥的,晚輩真是心裡愧疚。我想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我想自己四處看看。有問題我再請教,您覺得如何?”
一席話說的禮貌又誠懇。嚴名揚本身對這舒家的東西就是又愛又恨的,更不想去回想那些個陳年往事。如果不是程野的特殊要求,他纔不會露這個臉。
程野這麼一說,剛好正中下懷,
“那行,小程,你自己四下看看。我就在書房坐着,有事及時叫我!”
程野又喝了一杯,這才走出書房,四處觀看。
當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易容便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名揚,怎麼樣?這程野沒打什麼主意吧?”
嚴名揚略一沉思,堅定的說着:“我覺得他就是有些情懷的藝術設計師罷了!畢竟長居於國外。這舒家作爲百年大家族,他感興趣很正常啊!我們也不要杞人憂天了。”
易容拍拍胸脯到:“說的也是!瞧着這小夥子一表人才,又懂禮貌,還有才華。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兒子,估計做夢都會笑醒。”
“說什麼胡話呢!兒子是沒可能了,但是我們還有寶貝孫子家寶啊!”
“你說得對,我一定要好好栽培家寶,千萬別像他爸爸一樣!”後面還有一句“只能做個上門女婿。”這話被易容及時的嚥了回去。她可不想惹得嚴名揚不開心。
程野得到嚴名揚的首肯,在整個舒家轉來轉去。可是連着好幾圈之後,他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作爲舒家嫡女的舒蔓除了家譜上簡單的一筆之外,整個屋子都找不到她的一點痕跡。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這種事情是實在是讓人覺得太蹊蹺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易容熱情的張羅出一大桌子菜。
程野很是隨和,也沒有見外的舉動,易容夾給他的菜他也連聲說好,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程野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嚴夫人,怎麼不見舒小姐和顧總呢?”
易容眼神有些落寞,淡淡的說道:“各有各的交際圈,一個月也在家吃不了幾頓飯。這我們家寶白天又要上學,也就是名揚能陪陪我。有時候他忙起來,那就是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咯!”
嚴名揚白了她一眼有些不悅:“你說這個幹嗎?這不是讓小程看笑話!”
程野連忙擺擺手,笑道:“不會不會!我父親說起來也和二位差不多的年紀。他也就我一個兒子,想來也是挺孤獨的,不過沒在我面前抱怨過罷了。父母總是爲子女着想的。”
不管年輕的時候如何,一旦上了歲數,肯定還是貪戀兒女親情的,就連嚴名揚和易容也不列外。程野的話簡直是說到她們心坎上了。
三人正相談甚歡,誰知舒禮禮提着大包小包回來了。本來進門就想拿掉的墨鏡和口罩,在看到餐廳飯桌上的人時,果斷的停住了。
沒辦法,自己臉上還有紅印並未消退。
爸爸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現在這副鬼樣子,爲什麼還要請人在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