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野收到消息說時舒蔓獨自開車去了上次那個地方,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鐵定又去隆盛冒險了。
心裡差點想要罵娘了。這個女人真以爲自己是刀槍不入的鐵人,還敢獨自去闖那個狼窩。
真不知道該說她是無畏還是傻!
即使心裡一直在瘋狂的對着時舒蔓吐槽,但還是忍不住將車開上了去郊區的方向。反正他待在家裡也不會踏實,乾脆自己親自跑一趟算了。
那邊的時舒蔓帶上藍牙耳機,發動車子之後打了電話給餘苗,
“苗啊,一切順利!我在返程的路上。你不用擔心。做好晚飯等我吧!”
那邊的餘苗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笑着說:“好,知道了!我一定會爲你準備好大餐的,小心開車,我等着你。”
掛上電話,時舒蔓有些愉悅的哼了首歌。如果拿到隆盛非法買賣生鏽、不符合標準的鋼材的證據,就等於掐住了嚴名揚的命脈。到時候再查查看實際的賬目,看看舒禮禮她們有沒有參與。反正,至少可以扒層皮下來。
還有一個致命的安全隱患讓她心裡隱隱不安,一下子又沒有了唱歌的慾望。上億的鋼材不知道全部用完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用在了建築工地上。
像是她看到的那種幾乎要報廢的用在了工地上,很可能會出現鋼筋或者鋼管跟混凝土的裹握程度不好,造成鋼材膨脹穿破混凝土,出現炸裂倒塌的質量事故。
萬一有人爲此受到傷害,那後果簡直是不堪想象。
她一邊注意着前方路況,一邊想着這些嚴重的情景,心裡早已將易老闆和嚴名揚罵了個狗血淋頭。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爲了金錢利益,連親生女兒都能捨棄的人,那些不認識的陌生人又算得了什麼。
她一定要儘快查清楚真相,避免悲劇發生。現在只希望易老闆能儘快做決定。同時她也要好好想想,萬一沒有說動易老闆,自己應該怎麼做?
車子在不算寬敞的道路上緩緩而行。這次比上次的時間早很多,按照自己這個速度,應該可以在八點左右到達市內。
只不過,這條路上的車輛已然是屈指可數,好像也就是後面一輛有點久遠的大衆,愣是沒看見其他的。
但時舒蔓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來之前,她加滿了油,車上也裝上了車載充電器,絕對不會出現上次那種情況了。
想到上次她又想到了程野那張帥氣的臉龐。
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在做什麼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一種叫做相思的情愫,已經佔據了自己的心。
身後那輛大衆車裡面坐着帶着口罩墨鏡,全副武裝的三個男子。
其中坐在後座的一人開口,赫然就是那個插話男子:“仔細看看前面哪個位置合適動手的!我哥說了,讓她也長點教訓,不然還以爲我們隆盛是那麼好進的。”
旁邊另一個男子咂舌:“可惜了,多漂亮一姑娘,要是傷了臉就麻煩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懂得憐香惜玉了?有錢了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到這裡發什麼騷!”插話男子敲了敲他的頭,滿臉鄙視。
沒有打算往死裡整,已經足夠仁慈了。
程野眼見着天色近黑,更是心急如焚,忍不住打了時舒蔓的電話想要確定她的方位。
剛剛纔想到的男人的名字,轉眼間就在手機屏幕上跳動,那種微妙的感覺讓時舒蔓腦海裡閃出了“心心相印”四個字。
“喂~”她的聲音有些嬌羞。
可那邊的程野卻有些急切,張口就問:“你現在在哪呢?”
時舒蔓沒想到她會問自己的方位,但還是說到:“我現在在郊外山區小路這邊,大概一個小鐘可以到達市內。”
程野也只是上次來過一次,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方位,然後有了底,語氣就不那麼急切了,“那好,你開穩點,別急!我大概不到半小時就可以跟你碰上面。”
時舒蔓有些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她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也許程野是來找她的。爲什麼找她,是擔心嗎?
“你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啊!一個女孩子獨自跑到那,那麼遠的地方!”程野本想說那狼窩的,但是轉念一想,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清楚她的動向,所以改了說法。
“你這是,擔心我?”時舒蔓尾音上揚,語氣很是愉悅。
程野臉頰有些發燙,嘴硬的說到:“我是怕你又去拐帶別人家的孩子了。到時候人家以爲你是人販子抓了起來,可就沒我那麼好說話了!”
時舒蔓聽聞,想起兩人之間的過往,哈哈大笑起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麼孩子可以拐帶,連人毛都沒一個!”
剛說完這句話,她無意間朝着後視鏡撇了一眼,心裡覺得奇怪,那輛舊舊的大衆怎麼還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的車後邊?
她好像已經拐了幾個岔路口吧?就這麼巧,一直跟自己走同樣的路?
想到這,她又朝着四周看了看,這纔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席捲全身。
四周已然沉靜,天色漸黑,這空曠的小路上只有她和後面的那輛大衆相隔不遠的行駛着。
如果他們突然加速攔停自己的車,自己能應付嗎?
“時舒蔓,時舒蔓,人販子?”
程野見耳機那邊遲遲未發出聲音,忍不住書大聲叫到。
時舒蔓這纔回過神,結結巴巴的說:“那個,程野,我發現後面好像有輛大衆一直跟着我。”
程野的心瞬間收緊了,加速踩了下油門,他將車子的車速提到了最高,嘴裡也不忘安撫:“別怕,我馬上趕過去!你先開自己的車,千萬不要表現出自己已經發現了。也不要去停車去追問他們,也許只是巧合罷了,千萬別自己嚇自己,我馬上就......”
“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突然傳來了時舒蔓一聲慘叫,耳機裡突然呲呲呲的響,然後就沒了動靜。
“時舒蔓,時舒蔓!”程野幾乎是吼了起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過去。
而那邊的時舒蔓額頭流血,趴在方向盤上不省人事。越野車的車前頭撞進山壁上,已經凹了進去,巨大的蒸汽冒出。
大衆車上下來兩個人,查看了一番,然後其中有人低低說了句:“回去交差。”
於是,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