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最好,以後就要好好愛我,好好補償我!”
程野滿含深情的說完,又眷戀的纏上她的脣,之後胳膊收緊,將她摟進在自己懷中,輕輕說了一句:“睡吧!你還是個病人,要多休息!”
也就是說,假如自己不是病人,他就會.......
時舒蔓心猿意馬的想着,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女流氓。不知不覺中,就在男子滾燙的懷抱中睡着了。
程野這邊確實也很煎熬。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急切的渴望,可是他只能剋制住自己。明天時舒蔓還有一大堆針對腦部撞擊的精密檢查,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竭力壓制住身體的燥熱,他自己嗅嗅女人頭髮的馨香。這是一種很特別的味道,類似於柑橘又帶有一些薰衣草的香氣,但卻讓他隱隱覺得似曾相識。
究竟是在哪裡聞到過?程野又想不出來個所以然。連日來的勞累、擔心,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接觸到女人嬌軟的身子之後全數鬆懈,他也很快睡着了。
也許是前兩天一直處於勞累狀態,程野睡的很沉。連時舒蔓都醒了,他還睡的正香。
只是此刻,想起了之前所有一切的時舒蔓正在無比的糾結,自己接下來該怎麼面對眼前的男人。
她惶恐不安的在他懷中僵硬的呆着,又不敢亂動,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可是架不住一個姿勢時間久了,還是感到手腳發麻。
於是她試探性的,慢慢的開始挪動着身子。
“老婆,你醒了?”男子黝黑的瞳孔睜開,帶着一臉笑意湊過來,在她嘴脣上輕觸一下:“早上好!”
然後麻利的起身,開始有條不紊的穿起外套。昨天他還是身穿着裡衣裡褲睡下的。雖然沒有窺視到他到底有沒有八塊大腹肌,但是憑藉着手感,想來也是經常鍛鍊的。
肌肉緊繃、結實,滿滿的安全感。
當舒蔓意識到自己已經想歪的時候,羞怯的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在心裡怒罵:
“死女人,清醒一點。昨天不知道,今天還不知道嗎?他不是你的男人。”
程野穿好衣服,轉過身將被角給她掖好,然後摸摸她露在外面的後腦勺,笑着說:“我去洗漱然後準備早餐,你先休息一會兒,早餐買好了你再起牀。”
然後腳步聲響起,洗漱間的門被輕輕的打開,他閃身進去。
時舒蔓從被子裡露出一張被憋的通紅的臉,牢牢盯着洗漱間的門板。
其實程野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涵養的人,以爲自己還在休息,做什麼都是儘量放輕。突然聯想到自己之前和他針鋒相對的辯論,突然又覺得很是好笑。
那時候,他把自己當成人販子送進警局,也沒想到過會有今天吧?
洗漱間傳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時舒蔓趕緊背過身子不動。然後她靜靜的感受到男人走出洗漱間,打開房間門,走出去,再輕輕關上門。
終於走開了!“呼~”時舒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眼下是不可能睡得着的,她乾脆爬起來,坐在被窩裡,雙手抱着膝蓋,用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想着要怎麼辦?等下程野就回來了,自己該如何跟他說?
“呃,程先生,其實我今早已經恢復記憶了。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但是男女有別,我們還是......”
時舒蔓練習着自己等會要跟程野說的話,說着說着她就皺起了眉頭:“呸呸呸,真是作死了!再怎麼說,昨晚要他一起睡的可是自己。現在說什麼男女有別,忒可笑了!”
“程總,那個我今天早上已經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所以就不麻煩你繼續扮演我的老公了,謝謝你的犧牲......”
“程野,我記憶恢復了,總之謝謝你。但從今以後,你我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七月那邊,你也去說一下吧!”
這也太不懂禮貌,不知感恩了。搞得自己真像個蠻不講理的人販子。
時舒蔓想象了好些個說法,準備跟程野說出自己恢復了記憶的事實。但直到最後還是無功而返。直到房間門把手處傳來響動,她趕緊停止了碎碎念,縮回被窩裡。
“老婆,起牀了!我買了早餐,你趕緊吃一點!剛剛碰到護士還提醒我,你上午有好幾個檢查呢!”
聽着他溫柔磁性的聲音,時舒蔓所有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她怕這種幸福的氛圍會被自己親手扼殺。而且,她一直是那麼孤獨的人。這罪人的溫暖啊,她好想抓住。她,捨不得。
“老婆,老婆!”程野眼見時舒蔓這邊沒動靜,隨即坐到牀邊,扯了扯被子,小聲的呼喚她。
時舒蔓強忍住眼眶的淚水,擡手擋住自己的臉,飛快的坐起身,逃也似的往洗漱間衝過去,“我去洗漱!”
程野並未多想,還以爲時舒蔓只是不好意思。畢竟她一向對自己的要求都很高,每次的妝容都很精緻。甚至精緻到他都險些沒認出來。
想起之前那幾次的見面,如果不是自己憑着敏銳的感官,有可能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走過,自己也不一定能認得出。
所以說,自己這個老婆還真是個寶藏女人。只是不知道她失憶後,那個化妝技術還在不在?
那下一次,他乾脆建議她畫個老太婆的妝容。這樣自己就能提前看看,她老了以後的樣子。想象着,多年以後,自己身邊會是她那樣精神抖擻的老太太,他居然裂開嘴笑了。
洗漱室裡的時舒蔓低下頭,直接將涼水撲在自己臉上,好讓心思翻涌的自己能夠平靜一些。
看着鏡中那張出水芙蓉般的白嫩臉龐,她突然覺得,這也還是張青春的臉啊!應該還可以去追逐幸福的吧?
記憶又返回到自己穿着潔白婚紗的那天,外公舒威雖然氣若游絲,還是帶着笑顏對她說:“蔓蔓,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這是外公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她以爲自己早已拋擲於腦後了,但其實。還是有希望的火種藏了起來。而程野就是那個點火的人。
“外公,我可以的?對不對?”
不知道是在問天上的外公,還是在問鏡中的自己。但時舒蔓心裡的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