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雅,醒來了!我們準備登機了!”因爲心情很好,溫清竹的聲音格外的溫柔。程野也是樂於見兩母女和諧的場景,並未說什麼。
七月睜開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問:“媽媽,我們要走了嗎?”
“是啊!我們要回家了!”溫清竹的話語裡有着藏不住的歡欣。回家,回他們三個人的家,那個沒有時舒蔓的家。
“阿野,走吧!”溫清竹提醒着還坐在座位上的程野。
程野剛站起身,手機就突兀的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他的臉色霎時一變,立刻接了起來,聲音很是嚴肅:“喂!”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程野的臉色越來越來看。很快,他掛了電話,匆匆來到七月面前,彎下身子放緩了聲音:“七月乖,先跟媽媽回去看阿公!爸爸很快就回去!”
然後,對着溫清竹交代:“你先帶七月回去,我這邊有點急事需要處理!放心,絕對不會耽誤爸爸的手術。”
溫清竹沒說什麼,貌似乖巧的點點頭。看着程野狂奔而去的身影,她心裡一陣冷笑:看來,那時舒蔓十有八九是出事了!現在回去又有什麼用?
等到程野氣喘吁吁的趕到電話裡所說的醫院的時候,發現病房外齊刷刷的站着一排黑衣保鏢。爲首帶着耳塞的男子一見到他,立馬九十度鞠躬,
“程先生,因爲我們工作疏忽,差點讓時小姐遭受意外。還好有人報信,時小姐纔沒有出事!”
“有人報信?”程野覺得有些意外。
“是的,有陌生號碼打我手機,我們才能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開設想。這次,是我們工作的疏忽。”爲首的男子又是一鞠躬,身後整齊劃一的姿態。
“人沒事就好!我不會在意!”程野有些心急想要見到時舒蔓,所以也不想多計較。
“您放心,醫生已經檢查過了,時小姐並無大礙!只是吸入了一些乙醛,休息一下就好了!”
程野這才放下心,揮揮手,領頭的男子帶着保鏢退到一邊,讓他走了進去。
再一次看到時舒蔓靜靜躺在病牀上的模樣,程野的心境還是有些不同的。與上一次的試探、迷茫不同,他這次已經是將時舒蔓完完全全當成了自己的愛人。
自己愛的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除了擔心更多的是後怕。
這種後怕讓他更加堅定,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守在她身邊。
執起她的手緊緊握住,感受她掌心的溫度。另一隻手輕輕的整理着她的碎髮,不自覺的撫上她白嫩的小臉。
不過才幾日,好像又廋了一些。是因爲自己不在身邊吃不下飯嗎?
雖然早上起的很早,可是程野一點也不困。連日來的思念此時悉數爆發,他終於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了。
就這樣握着她的手看了她一個多小時,牀上的女人終於有了動靜。
時舒蔓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聲嘶力竭的大喊着:“救命,救命!”
程野慌忙的彎下身子,直接將她抱住:“舒蔓,舒蔓別怕!是我,我在這裡!”
懷裡的人漸漸平穩下來,爾後,傳來了有些沙啞的疑問:“程野?”
程野低頭一看,對上了女人紅紅的眼睛。心疼的吻上她的額頭,他柔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壞人被抓走了,你什麼事也沒發生!”
時舒蔓又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調整着呼吸。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無視了程野伸出的手,她自己努力坐了起來,靠在牀頭。
程野遞上水杯,她伸手接過,說了句謝謝,然後小口小口的喝着。
直到溫水進肚,時舒蔓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程野一直擔憂的看着她,並未出聲。
大概過了五分鐘,時舒蔓才緩緩開口,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你怎麼在這?”
程野聲音輕柔的解釋:“老實跟你說。其實我覺得你上次的車禍並不簡單,所以私下裡請了保鏢暗中保護你。這次,也是他們及時出手,纔沒有出什麼意外。舒蔓,你不會怪我擅自做主吧?”
時舒蔓苦笑了一下,說到:“你都這樣說了,難道我還要不知好歹的跟你吵嗎?反正保鏢的工錢也不是我付的!”
聽到她終於知道開玩笑了,程野的心也安穩幾分。
“總之,謝謝你,程野,我欠你一份人情!”
“舒蔓,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生分嗎?”聽到時舒蔓這樣說,程野忍不住苦澀的說出口。眼見着時舒蔓的臉色更加蒼白,他上前替她將枕頭墊好,讓她躺的更舒服,然後對她說:
“先不說這個了!我想問問你,你認不認識那兩個人?或者說,你知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派來的?”
時舒蔓聽聞沉默不語,眉頭快皺成了一個川字。
程野小心翼翼的問:“舒蔓,你是不是有什麼仇家?”
程野一直都知道時舒蔓肯定是有自己的一些秘密。可是他直覺的相信她的爲人。所以沒有逼問。但眼下已經涉及到她的安危,他沒法再裝作一無所知。
“仇家?”
時舒蔓呢喃着這兩個字。她的仇家多着呢!
舒禮禮、易容、顧志航、嚴名揚,還包括他的未婚妻溫清竹......
可是,這要怎麼跟他說?
良久,時舒蔓收斂了神色,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
“已經報警,交給了警局!那些保鏢已經做了筆錄,警察還說,等你醒來之後,可以的話也儘快做個筆錄。”
“都已經有警察接手了,接下來的事,程總就不要多費心思了!我的過往復雜,得罪的人並不少,有人想要我死很正常。”
“所以,你才更要待在我身邊啊!”程野靠近她,聲音裡有着不容拒絕的堅定:“舒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可我不在乎。相信我,我有能力好好的保護你。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時舒蔓伸手將他慢慢靠近的身體阻隔在了一邊,也堅定的說:“程野,一時的好感並不算什麼!我們做人不能那麼自私。七月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和愛她的媽媽。溫小姐等了你那麼多年,你別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