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妲己那得到的消息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周寒還是不知道虢國與向國這兩個國家,在這段時日裡,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目的。
但這兩個國家做這些的原因,他卻是知道了。
英雄會,聽着像是正面形象的組織,但卻是一個以周國爲對手的組織。
自英雄會對周寒進行暗殺之後,周寒就自以爲自己已經將這個組織重視起來了,但這一次,在蘇妲己這,他才發現,他還是輕視了這個組織。
神色沉重的周寒回到王宮,並沒有讓告訴瑞木萌和諸葛司,關於這英雄會所做的事。
因爲毫無用處。
英雄會作爲行刺周寒的主謀,已經在周國被重點通緝了,凡是與英雄會有關聯的人,在第一時間內,就會先被抓捕,直到證明確實與這個組織無關,纔會被放出來,即便放出來,也會被時常關注的。
“現在的目標,是解決向國與虢國啊。”周寒坐在養心殿內,長嘆了一聲。
雖然他不知道那英雄會的人,是如何說服向國與虢國的國君的,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兩個國家已經聯手了,並且目標是周國,向國對中山國的挑釁,以及虢國建立的新城,目標也絕對是朝周國行動的,如果真讓兩國的目的達成,雖然還不知道結果,但肯定是對周國不利的,甚至他們的目標就是削弱,甚至打下週國。
既然知道兩國的目的,周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要先動手了。”
不過怎麼搶先動手,卻是個很讓他頭疼的問題。
現在向國與虢國並沒有公開對周國表示敵意,不管是向國對中山國挑釁的行爲,還是虢國建立新城的行爲,在明面上,都是和周國幾乎毫無關係的。
向國對中山國的挑釁,哪怕其中的緣由不經得推敲,但理由確實確實存在,且百姓和官員們,都是偏向向國的,甚至連中山國的國君,都相信是自己的軍隊做出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人都無法對向國指責,更何況,周國是向國的盟友,而中山國是周國的屬國,不論周國幫哪邊,都會讓人指責偏幫的。
而虢國的情況更是,雖然虢國是在荒原中建城,但那荒原畢竟並非哪個國家的領土,在那裡建城雖然有些荒謬,但仍然輪不到別國去說。
而如果搶先製造機會與一國強行交惡,並與之開戰,周寒可以想象的是,在這兩個國家有着密謀的情況下,不管周國因爲什麼原因與其中一國交戰,另一國也一定會立即參與進來的。
明明知道對方的目的,卻無法做出相應的應對,這樣的情況,讓周寒惱怒。
“啪。”恨極的周寒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在這本就靜謐的養心殿內,響聲十分驚人,讓塗悅和易忠都被嚇了一跳,但看着國君的神色,他們都嚇得不敢出聲,塗悅還是第一次見到國君這麼生氣的神情,他不知道國君出去一趟回來後,怎麼會這麼生氣,這讓他對國君出宮的情況十分好奇。
塗悅向易忠投去詢問的神情,但易忠也處於迷糊當中,在宮外之時,國君神色都很正常,不如說都是很開心的,怎麼一回來就這樣,他向塗悅輕輕的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塗悅畢竟跟了周寒多年,他擔心國君會氣壞身子,大着膽子提議:“王上,臣不知您有何煩惱,如果可以,不如說出來,讓臣爲您解憂?或者招來諸葛大人,您就算再足智多謀,也有想不全的時候,您看?”
周寒聽到塗悅的提議,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又鑽牛角尖了,總喜歡一個人思考來解決所有問題。
醒悟過來的周寒,臉色立刻平緩了一些,向塗悅投以感激的神色,讓塗悅有些惶恐。
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案几,周寒思考了一會,向塗悅說道:“派人去通知丞相府與太尉府,各署衙司長也叫來,到文武殿議會。”
塗悅與易忠立即神色嚴肅的應下,並立即退出養心殿。
周寒很少召集所有大臣來開會,這一次召集得這麼齊全,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酉時二刻了,這是周寒平日的晚飯時間。
因爲心有所想,所以周寒今日並沒有去與妃子或是太后吃飯,而是叫來侍從,去通知御廚儘快準備晚飯,他要在養心殿裡吃。
好在這個時候,御廚的晚飯也做得差不多了,因此當被通知時,柴象並沒有太過慌亂,單獨分開一份最好的飯菜,讓自己的小徒弟親自給養心殿裡的周寒送去。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心裡有事的周寒,並沒有慢條斯理的吃晚飯,三下五除二的將飯菜囫圇吞棗的倒進胃裡。
酉正二刻的時候,周寒快步來到文武殿中,他安排通知的所有人,都一臉嚴肅的等待在文武殿中了。
因爲這次被通知來的人很多,因此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重大,在被通知到時,立刻放下手中之事,就連程道仲在吃飯之時,都立刻放下手中飯碗,急匆匆的來到文武殿,期間順便讓人通知了諸葛司一趟。
當週寒一臉嚴肅的進入文武殿後。
程道仲率先站起身,向周寒鄭重的心裡:“臣恭迎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間,爲什麼會這麼做,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就做了。
“臣恭迎王上。”
所有人都站起身,向周寒行禮。
周寒來到主位上,毫無禮儀的坐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的重重一聲,讓所有人心頭,都不禁跳了一下。
當衆人坐下後,周寒神色嚴肅的開口了:“諸位,向國與虢國聯手了。”
這突如其來的說法,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只有諸葛司根據這句話而開始猜測,只是越猜測他的神色越是難看。
“王上,向國與虢國是盟友。”司行劉年提醒周寒,提醒完才發現除國君外的所有人都在無語的望着自己,他才醒悟自己太冒失了,國君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兩個國家是盟友?他不禁立刻低下頭,不敢看國君。
周寒沒有管劉年,而是自顧自的說道:“諸位,今日寡人得到消息,向國與虢國這段時日的動靜,是因爲兩國經人遊說,聯手想要對我國不利。”
他的話才說完,立刻讓所有人面面相覷,然後譁然,這消息太突然,也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王上,這消息,可否能確認真僞?”程道仲向周寒拱拱手,嚴肅的問道,要知道向國是周國的盟友,哪怕之前向國對中山國挑釁,但也沒有任何威脅到周國的意圖,現在國君突然說向國要攻擊周國了,這讓人完全無法相信。
而虢國雖然與周國在私底下忽悠摩擦,但都是小摩擦而已,國家與國家之間多多少少會有這樣的問題的,在明面上,虢國與周國還是交好的,時常互相派遣使者,贈送禮物,國君之間,也時常通過使者互相問候。
就算突然不相往來了,但說成敵人,也是一件無法讓人相信的事,畢竟戰爭這個詞,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一旦發動,牽連頗多。
“消息完全沒有虛假。”周寒當然不會將他的猜測說出來,不管是穿越者的消息,還是萬紅樓的消息,說出來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如果周寒初繼位時,這話說出來,大臣們只會再次詢問,不會相信,但現在的周寒在周國有着一言九鼎的威望,他此刻說出來的話,在本能上,所有人都相信了,只是對於這消息的突發性,讓他們不敢去確信。
而如果事情真如周寒所說,那這個時候,召集所有重臣來議會的原因,也就說得通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面色沉重。
與以往相比,周國雖然更加強大了,但敵人也相應的更加強大。
虢國就不必說了,向國,在所有人可知的情報中,一直是個多年處於戰爭中的國家,向國的軍隊都是久戰之兵,如果向國真與虢國聯手,那周國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以前周國最強大的敵人,無非就是蔡國,但蔡國一來離周國比較遠,二來多是靠着奴隸來戰鬥,沒有奴隸,蔡國的軍隊根本不是周國的對手。
再者,當時周國也只用面對蔡國一國而已,還有一個安思城的甘人在一同分擔,但現在卻是要獨自同時面對兩個軍事不弱的國家。
“王上,兩國如今,完全沒有必要與我國爲敵啊,而且,兩國此前的行爲,也不像是要與我國爲敵的情況啊?”司農葉玉良提問,如今周國的農業蒸蒸日上,如果開戰,那周國的勞力都要被送去前線,將會毀於一旦,身爲司農,他是最不願意見到戰爭的了,因此任然不敢相信兩國會同時與周國爲敵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周寒點點頭說道:“這也是寡人苦惱而招來各位的原因。”
看着衆人認真聽自己說話,周寒說道:“寡人已經確信,向國與虢國這段時日裡所做,就是爲了削弱周國,乃至方便與周國開戰,只是目前,他們的目的性,還沒有暴露出來,可是,我們不能幹等着他們暴露,真等到他們暴露出來,就無法挽回了。”他的話越說越大聲。
周寒握拳重重砸在案几上,狠聲說道:“我們必須想辦法先下手爲強。”
那一拳,將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出聲,愣愣的望着他們的國君。
程道仲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國君,這個他女兒的夫婿,他的女婿。
此時的周寒,氣勢強烈,讓人感覺就像那氣勢要凝結成型,能讓人看到一般。
至於周寒爲什麼這麼確信兩國要對周國開戰,以及開戰的理由是什麼,都被他們一時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