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力率領禁衛軍和城衛軍來到那些深坑拒馬前,跨過拒馬,就向深坑裡跳了下去。
深坑的深度,在夜晚時,周寒就讓斥候試探過了,有大半個人的高度,跳下去,不會讓士兵有什麼損傷的。
這深坑,不僅僅只有一個城門外有,圍繞着整個延甸城,到處都是,這是一個極爲龐大的工作,而這樣一來,也就沒法將坑挖得讓人跳下去卻不好上來了。
緊隨其後的玄武軍卻沒有跳下坑中,而是一路推開拒馬,驗證坑洞的間隙,走向延甸城東門方向。
這些,都是在這三日裡,周寒派遣斥候探索出來的。
在這三日裡,周寒派遣了大量斥候跳入這些深坑中,除了測試深坑的深度外,還將從周軍大營到延甸城東城門方向的一路深坑中,都挖出了供踩踏的土坑,讓人可以從深坑中輕易的攀爬出來。
就這樣,玄武軍走地上,而禁衛軍和城衛軍則一路跳着坑洞攀爬過去。
城衛軍在跳坑的同時,還不斷傳遞着一架架木質長梯,這些長梯,比起城牆還要高許多,也是在這三日裡,周寒在派斥候臨近延甸城城牆下時,估算城牆高度後,建造出來的,長梯非常結實,經過試驗,就算是站滿玄武軍士兵,都沒有問題。
在距離城牆一里多的距離時,每跳入一個坑洞中,禁衛軍就舉起左手的盾牌,將盾牌舉在頭頂。
“叮叮噹噹。”隨着越來越靠近城牆,禁衛軍的盾牌上,響起了響聲,這些響聲,是箭矢射在盾牌上激起的。
向軍也沒有想到,他們爲了抵禦周國投石機而挖的坑,居然成爲了周軍進攻延甸城的安全地洞,在坑洞中舉着盾牌的禁衛軍,根本不會被從城牆上射下的箭矢射中,可以完好無損的進行攻城。
眼看着周軍就要進入城牆下了,延甸城的東城門立刻打開,從城中,衝出了一支軍隊,那軍隊身披輕便甲胃,防護不多,但也比皮甲要好。
出城的,是向國奮勇軍,而在奮勇軍前的,就是奮勇軍校尉裴雲,他們不可能看着周軍輕鬆的攻城的。
但在奮勇軍出城進攻禁衛軍時,卻遇到了阻礙。
周國玄武軍一直在坑洞邊的間隙一路走向城門的方向,他們因爲身上甲胃的關係,不好跳到坑洞中,而且也是爲了防備城中敵人出城襲擊禁衛軍。
儘管走在地面上,但宣武軍卻完全不擔心從城牆上射下的箭矢。
玄武軍身披極厚的全身甲胃,就連四肢和頸脖的關節處,都有着足以抵擋箭矢的防禦,箭矢射在玄武軍身上,就如同射在了鐵壁上一樣,除了響了一聲之外,根本毫無用處的掉落在地面和坑洞中去。
當向國裴雲率領着奮勇軍出城後,走在最前的玄武軍主將索連山自然看到了,他立即興奮的將武器對着奮勇軍喊道:“玄武軍,迎擊!”
隨着他的喊聲,牛力配合的讓禁衛軍和城衛軍繼續躲避在坑洞中,甚至讓禁衛軍舉着盾牌,成爲玄武軍的墊腳石。
玄武軍以緩慢,但穩重的氣勢,向着奮勇軍迎了上去。
雖然在城牆上看見了玄武軍,但真正面對之時,還是讓裴雲心中一緊,玄武軍的那身重甲,比之向國的泰山軍還要完備,造成的氣勢,也極爲駭人。
那如同牆壁一樣的重甲,讓一些衝在前頭的奮勇軍都愣了一下,如同看到縮在龜殼裡的烏龜一般,無從攻擊。
但在裴雲的吶喊聲中,奮勇軍還是衝了上去。
“叮叮噹噹”的一陣響聲,奮勇軍的攻擊,擊打在玄武軍身上,但根本無法傷到玄武軍的士兵,甚至玄武軍的士兵,身體被擊打後,連晃都不晃一下,十分沉穩。
玄武軍根本不去理會奮勇軍的攻擊,不論奮勇軍怎麼攻擊,他們都一概無視,只是揮舞起自己的武器,對着奮勇軍就是一陣輸出。
儘管是奮勇軍主動出擊的,但在玄武軍面前,確是一面倒的局勢,除了少數幾名玄武軍被奮勇軍的士兵奮力推入深坑中外,玄武軍的步伐穩健而毫不停留的將奮勇軍向城門方向擠壓而去。
在奮勇軍被玄武軍打得節節敗退之時,裴雲也陷入了危機。
裴雲的劍,比起一般的奮勇軍士兵要好許多,他的武藝,也讓他能利用劍的鋒利,刺透玄武軍的重甲,傷害到重甲內的玄武軍士兵。
但裴雲的一身裝備,也讓玄武軍的主將索連山注意到了。
索連山想要在周國以功績立功,他自認爲腦袋不好,那唯有子啊戰場立功了,而戰場立功,最大的功績,除了攻下城池外,就是斬殺敵方將領了,當看到裴雲這很明顯是敵人將領的人,他自然興奮不已,立即衝了上去,在裴雲試圖攻擊玄武軍的士兵前,將他攔住了。
“小子,受死吧!”索連山單手揮舞着雙手大斧,砸向了裴雲,他的大刀再不是在宛城時,從泰山軍中搶來的那把了,而是在他成爲玄武軍主將之時,周寒賜予的,周寒攻略下了許多國家,許多國家的寶庫都被他收颳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無數國君收藏的武器裝備,能被一國之君收藏的武器裝備,當然不會是劣質品了,許多都是稀世珍藏,但對於周寒來說,武器裝備最大的作用,就是讓武將使用,所以,每有新任將領,他都會依據將領的特點而賜予相應的武器裝備。
索連山的大斧是雙手式的雙面斧,但因爲索連山的天生巨力,他單手就可以揮舞開來。
面對索連山的雙面斧的揮舞,裴雲只有躲閃的份,他的長劍能擊破玄武軍士兵的重甲,卻擊破不了索連山身上的重甲,索連山身上的重甲,自然也是周寒從寶庫中找出來的,重量與普通的玄武軍士兵的重甲相比要輕便一些,但厚度和硬度卻要比玄武軍士兵的重甲要強不少。
在裴雲好不容易躲過索連山的斧頭橫斬後,他看到那斧頭連轉都不用轉向的再次橫斬回來,立即一個鐵板橋,讓斧頭從自己胸口上貼着胸口劃過,只是不等他慶幸自己躲過了索連山斧頭的攻擊,剛直起身時,他就發現索連山的右腳已經踹了過來,而且他判斷那腳踹來的軌跡,是自己的下體,嚴格來說,是自己的命根子,這讓裴雲立刻嚇得魂都要從嘴裡逃出來了。
此時裴雲因爲剛直起身,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根本無法躲避索連山的那一腳。
情急之下,裴雲右手用劍全力自右向左,用劍身側面拍打過去,然後不顧身體僵直,努力讓身體遠離索連山腳踹的範圍。
“噹”的一聲,裴雲的長劍拍打在索連山腳上的重甲靴子上,將索連山的腳拍偏了一點,而他的身體,也因爲使勁後撤,遠離了一些。
“砰!”索連山的右腿直踹在了裴雲的左腿大腿根部。
裴雲慘叫一聲,應聲而倒。
因爲身穿重甲,而爲了讓重甲抓地穩,因此在索連山的重甲鐵靴底部,是有着鋒利的甲刺的,那甲刺在踹到裴雲左腿上時,立刻深紮了進去,拔出時,帶出大量的鮮血。
看着倒地捂腿的裴雲,在索連山眼裡,就是功績,他剛想用手中大斧直劈而下,將裴雲劈成兩半,但突然想到,活着的敵軍將領,一定比死的功績更大,因此他在斧頭下劈中,很容易的,就將斧頭翻轉了過來,打算用斧面,將裴雲拍昏掉。
“裴校尉小心!”在索連山的斧頭向着裴雲拍去時,一直手伸了過來,擋在了索連山的斧頭與裴雲之間,那是裴雲的裨將,奮勇軍裨將鄧勇的左手。
“啊!”隨着鄧勇的一聲慘叫,鄧勇的左臂,在索連山的斧頭拍擊中,應聲而斷,但他並沒有顧及斷掉的左手,右手拉扯着裴雲的衣領,將裴雲向後用力扯去,隨後,有兩名奮勇軍拉起倒下的裴雲,向城門內跑去。
在看到裴雲被索連山牽制住,而奮勇軍在周軍玄武軍的攻擊下,節節敗退,鄧勇就命令奮勇軍向城內後撤,再不跑,就會被周軍順勢攻入城中了,而以周軍展現出動戰鬥力,一旦讓周軍佔領了城門,那延甸城的陷落,也不過是轉眼之間了。
在看到裴雲被士兵拖走後,鄧勇順勢撿起自己丟在地上的武器,因爲左臂被拍斷而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但他絲毫沒有因爲左臂的劇烈疼痛而逃跑,而是右手揮舞武器從向了索連山。
但鄧勇的武器畢竟比裴雲差一些,連裴雲都無法擊破索連山的重甲,鄧勇就更無可能了。
“混蛋,找死!”索連山看着自己的功績逃跑了,氣憤不已,面對這個讓自己大功逃跑的傢伙,他的斧頭揮舞得更快了,在鄧勇的劍毫無威脅的擊打在自己重甲上時,索連山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鄧勇的臉上,將他擊倒在地,索連山手上的甲胃,讓鄧勇臉上血肉模糊。
不等鄧勇反應過來,索連山的斧頭奮力向下劈去,儘管鄧勇努力舉起長劍抵擋,但仍被一斧頭連劍帶人,劈成了兩半,斧頭甚至劈到了地上。
當索連山擡起頭時,剩餘的奮勇軍,已經全部進入城門中了,比出來時的速度還快。
“混蛋!”眼看大功逃跑了,索連山恨恨的用腳踹了下已是屍體的鄧勇,腳上的甲刺,在鄧勇的屍體上紮了幾個洞,無數鮮血冒了出來,將鄧勇屍體下的土地染紅了。
玄武軍的速度因爲重甲的拖累,根本無法追擊奮勇軍。
當玄武軍到達城門時,城門已經重新關閉,而且厚重的城門之後,有着無數石塊木頭堆積,讓玄武軍根本無法入城。
玄武軍在這次表現,非常亮眼,讓遠處的周寒看得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