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就在她的正前方,病房裡烏漆麻黑,而他那一雙黑眸卻在黑夜裡透着一抹精光。
他醒了。
時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伸手想去摸衣服,卻沒有摸到。乾脆起牀,纔剛剛坐起,屋裡的燈亮。
從黑暗到光明,眼睛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便閉了閉。
在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到了沙發旁,看着她,居高臨下,那俊美的臉龐盡是清冷之色。
看這個樣子,過敏應該是控制得差不多了。
睡了一覺,胳膊疼的稍微要好一點兒了。她站起身,擺了擺自己的黑髮,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和他一句話都不曾講過,出去。
纔剛剛走,就被封煜乘攔住。
她眉色一擡,看他,“讓開。”
男人一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另一隻手自然垂立,看着她,脣起,“你好像還沒有到命令我的地步!”
時歡微微頓了一下,“請你讓開。”擋着門口,她根本出不去。
“和蘭時昱打情罵俏,這會兒又出現在我的病房,睡着我的沙發,嘴裡念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你倒真是很有本事!”封煜乘開口,眸沉黑得深不見底,一字一句,眸色裡那股嘲弄呼之欲出。
他說的前面兩個時歡不反駁,只是這個……叫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她……叫了誰?
他往她逼了一步,時歡下意識的後退,幸好他只是走了一步而已。可能是酒精過敏的關係,導致身體不適,眼眶裡有些許的血絲,在那深邃的眸裡越發的顯得他的蒼勁冷冽。
“三個男人……莫非你想腳下鐵鎖連舟?除卻顧嚴,我和蘭時昱,你憑什麼覺得你能玩轉?”他睥睨着她,語氣陰涼。
時歡仰頭迎視:“我們不是有過賭注麼?你輸了就不再騷擾我,封煜乘,你哪隻眼晴看到我有那個興趣玩你?”
那一個子,他眸中的思緒徒然定格!那種讓時歡似是而非的陰狠與憤怒又再一次浮現。她在心裡冷笑了一下,她覺得她是挺有本事,總能激怒他。
所以這次……他又要怎麼對她。
他不退讓,她出不去,而他也沒有說話,時歡也不曾開口。
靜,很安靜。
一分鐘後,他薄脣輕啓:“看來那個賭注是可以取消了。”
“你說取消就取消?”
“當然,我是一個男人,很榮幸你又激起我玩你的慾望。”
時歡:“……”兩秒後,她從鼻腔裡溢出一絲輕笑,“這是要打算……犯賤了?”那一日,她說過,不要再來找她,堂堂總裁,更不要犯賤。
男人黑眸一沉,薄脣卻勾起,那說不上是什麼意味的笑容從脣裡溢出,眼底深處那一種幽綠的光就像是在夜色裡行走的幽狼,“本想放了你,現在看來……你處處都在激我,放着這麼一塊肉不碰,我會被天打雷劈!”
時歡不禁後退小半步,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與他保持距離,他那幅模樣像極了下一秒就要剝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