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的喊了她一聲,時歡也懶散的回了句……擡頭,慵懶的眼晴落入到他深沉的眸眼當中。清晨有微風掠過,捲起了花香,撲入了鼻腔。
四止相對,誰也沒有說話……好像無話可說,又好像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最後只有淺淺的鼻音,一個嗯字。
“不如我們……”他眸光深邃,看着她,一眨不眨,漆黑的眸中印上了花朵的嬌豔。
他的眼睛是認真的,像黑礁石一樣的黏着她。
有那麼一瞬間時歡以爲他是說,‘我們結婚’或者‘你做我女朋友’這種話。
因爲他的眼神有傳遞給她這種訊息……如果他提出結婚,她會答應。
她也只有答應,畢竟有肩膀上這傷在隨時提醒着她!
莫名的,心跳有點快。
可是,過了足足兩分鐘,他都什麼都沒有說……眸光轉換,高深莫測的,讓時歡都不懂他的意思。
“叫我又不說話?”
他看着她,手指在身側抽動,開口,“這麼美好的早晨,我覺得我們可以以天爲被,以地爲*,然後做一回。”
時歡,“……”
心裡咯噔一下……再來,就是有什麼猛的往下一沉。
她收回目光,掰藥,也不管水是不是燙,喝下去,起身,進屋,“你還是自己打飛機吧。”
才走了兩步,手腕就被捉住。她扭頭,看着手腕上那只有力的大手,他好像並不喜歡戴腕錶之類的東西,很乾淨。眸光慢慢移過去,看到他優質的臉龐,線條溫潤帶着似笑非笑的邪佞。
她——又被耍了。
下一瞬,男人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來坐着,兩臂一圈。
被風吹得涼潤的下巴就抵到了她的額頭,暗魅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裡,“生氣了?”
時歡搖搖頭,雖說這氣候回暖了很多,可到底還是冷的。他們兩個人好像都不習慣把自己包得像個糉子……他不怕冷,但是時歡現在還在小產當中,不過過去了十幾天而已,也不能太隨意。
於是便抱得很緊,用自己寬闊的胸膛包裹着她的瘦弱,下巴慢慢的放在了她的肩頭,臉頰磨蹭着她的,側頭,看着她脣路清晰的誘.人脣形。
“我沒有生氣。”時歡回,他經常說這種不正經的話,她哪裡生得過來那個氣,再說……她總感覺他剛纔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句話。
可能是自己的錯沉。
她細眸輕輕一擡,眼珠滑動,臉沒動,只是眼晴轉了過去,看着他緊貼着自己的黑眸……隔得真近,他眉毛的毛囊都能看得清,眉很濃,稍粗,睫毛有一種逆天的濃密,他也看着她……
黝黑又燦亮,看着她,上面有一層形容不出來的溫柔在旖旎盪漾。她是想說什麼的,可對上了那黑眸,似乎就被那深邃的眸光給攪亂了思緒……想說什麼,竟忘得一乾二淨。
那是一種純粹的溫柔和微笑,沒有其它任何東西摻加在裡面,黑白分明。
他發起火來,讓人寒顫。他平靜起來,讓人脊背發寒……她從來不知道他微笑起來,竟比任何一種神色都要來得無法抗拒,似乎給她噴灑了什麼,麻痹着她的思維。
直到感覺嘴裡有個什麼溫軟的東西在攪弄着她,她纔回神……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他也在與她極盡纏.綿的接吻。
他並沒有多用力,時間也不長……到底是考慮到了自己對的慾念,還有她的身體狀態,有些事做過火了,會剎不住車。停下,看着她被吻得紅起來的脣.瓣,以及脣上的水色瀲灩,他的喉頭上下滾動了幾分,指腹磨砂着她的脣角,極力忍着心裡的騷動,聲音如同流動的細紗,沙啞:“被美色迷住了?”
時歡:“……”你還真自戀。
“是,被你迷住了。”她順話接下。
男人:“……今天嘴這麼甜?”
“因爲我有求於你。”
“什麼?”
時歡指着肩膀,看着他,指着肩膀的位置,“癢,要換藥了。”
哦,感情又是要用他了……
他順勢起身,抱起她,純微勾,“下回請我做事,記得用這種方式賄賂我。”
時歡沒有回,每每這種事情,她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抱着她到客廳的沙發,把從醫院裡拿來的藥水和藥膏都拿來,時歡的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很大,很寬鬆的衛衣。
他沒有給她買,嗯,當然是存着私心的。可是衣服再怎麼大,這種圓領的的結構,處理起來也是有點麻煩的。
於是他進去拿了一件大大的浴袍,“脫掉,把這個換上。”
時歡接過來,兩手交叉到腰部,準備掀起衣服……他卻絲毫沒有想走的衣服。
她看了他一眼:走開。
他神情淡然,“我能對你怎麼樣,一個還在小產當中的女人,一身都是傷,我硬的起來?”
時歡倒吸了一口氣,“你能委婉點麼?”
男人到沙發的後面,前面就是時歡。他伸手去脫時歡的衣服,同時聲音落下:“我養精蓄銳,等你傷好。”
養精蓄銳……
好像並沒有委婉什麼。
時歡再一次沒有回,說着他拉扯的弧度擡手,擡起來的時候,肩膀還是疼的。
但是他的動作很利索,一下子給她脫了下來……
沒有被束縛的綿軟,一瞬間彈跳出,汝波晃盪。
他深黑的眸光,一瞬間轉換……
時歡拿起浴袍捂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還看,爲什麼連內衣都不給我一件?”這司馬昭之心。
他暗暗呼吸一口,壓抑着心口裡的悸動,從後面走到前面來……時歡已經快速的套上了突浴袍。
“買了,需要清洗,下午會送過來。”他說,淡定的拿過托盤。
時歡哦了聲,看來辦事效率也不怎麼快嘛……她在這裡這麼多天,居然現在還沒有好。
因爲傷在肩頭,所以需要把衣服褪一點下去,讓右側整個剪都露在外面……沒有穿內衣,自然是酥匈半露。
飽滿的,誘人的,白嫩的,透着讓人血脈膨脹的寶物,他眯着眼睛……落在上面,形狀真好。
時歡眼觀鼻,鼻觀心,這不要臉的,肯定不會放棄這種佔便宜的機會…
她拉扯着浴袍的下襬,防止衣服滑下來,“你這樣算不算趁人之危?”在這種時候,盯着她的匈看。
滿人擡頭,眸色暗霧,氤氳魅惑,脣起:“我連趁人之危都不懂得把握,算什麼男人。”
“……趁人之危的男人,算男人?”他那簡直就是強盜邏輯。
“我硬了。”
時歡的身體因爲這句話嗖的一下挺直了很多,警戒的看着他,他說什麼?
封煜乘一手還拿着藥水,另一隻手直接拽過時歡的手放在自己的神秘處。
時歡沒有反抗……因爲,一點用都沒有!只不過,手在感受到那灼度時,依然下意識的想要縮回來,同時心跳快了很多。
“我是不是男人?”他問,深眸若海,卷着撲朔迷離的幽暗和侵蝕。
時歡從鼻子裡嘆氣,“是。”太是了……
他的手微微一鬆,她立即抽回來,放在膝蓋上默默的擦了兩下。
封煜乘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到,他濃眉微斂……正要開口,她忽然伸手過來,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狠狠的在他薄薄的脣瓣上揉碾了兩下,“噁心的男人,讓你感受一下你自己……”
上次他還在她的手心裡爆發過,想來就讓人無臉見人。
封煜乘眉色未眨,盯着她巧麗的眉眼,那黑白分明的雙眸,也沒有了在臨城時的那種凌厲,香肩和匈都有一半在外,如若不是上面有傷,當真是性感的無可救藥。
可縱是這樣,還是美的不可思議……他張嘴……
下一瞬,時歡猛的把手拿了回來,手心裡有水漬,那時他的口水。
她……她……
這男人,真是!!
伸手把口水擦到脫下來的衛衣上,斜暱着他。
那個神情,怎一個生動能說得。
封煜乘暗笑,“原本只是想看看怎麼下手給你處理傷口,卻不想……還有這麼多福利,這個早晨真是……妙不可言。”他沒有給人處理過傷口。
時歡一條腿放在對面的沙發,美麗的臉龐泛着讓男人想犯罪的波瀾不驚,“我知道,所以提前給你個福利,免得一會兒你給我清理傷口時,棉籤亂跑,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封煜乘,“……”
他挑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會硬?”
“你不是說你是第一次麼,想來對於女人的匈應該見的比較少,又是個精蟲上腦的人……總會衝動的。”時歡硬着脖子給自己圓場。
封煜乘微笑,不,應該是悶笑,胸腔抖動,有幾顆牙齒露在外頭,不一樣的魅惑與勾人。
陽光滿滿的灑了過來,從玻璃處傾瀉,在他的側臉……被剪下了那乾淨而純粹的笑容。
時歡看着,心頭跳動了一下……
溫柔比殘暴更有力量。
笑容比冷酷,更容易怦然心動。
大概美色這個東西,時歡還沒有真正的免疫吧,他這麼笑,總不免讓她的心湖……
“別賣笑,快幫我弄。”時歡打斷,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男人湊近,脣勾着,靠近她,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
一句話說完,時歡的眼珠子定格了好幾秒,不可思議他能說出這種話來,又覺得理所當然,他確實能不要臉的說出那種話!
男人看到了她的僵硬,暗笑不語。低頭,處理傷口,雖說生澀但是細心又認真。
眉眼沒有了清冽,是自自然然的溫柔,就這麼低着頭,有幾縷碎髮掉下來,平和了本身的清傲,變得有那麼一點平易近人。
時歡默默的打量着他,側臉真好看,如刀削。眉稍如是畫出來的精緻和分明,那時被歲月磨練出來的冷硬,看着便覺一股有一股不好侵犯的強大氣場。
這種人,在商場揮筆廝殺,在廚房烹飪佳餚,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人中之龍。
他堪稱完美,當然也是惡劣的……比如總是喜歡用霸道的方式對待她,比如很下流。
大概衣冠*,也就是他那樣的。
處理好了,他包紮好,長指利落的給她穿好衣服,神色金貴又得體,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的模樣。
“好了,坐一會兒,我去洗個手,然後陪你看電視。”
起身,把醫藥箱拿到櫃子上擺放整齊,去洗手間。
那一副正人君子的高貴公子哥兒,總給人一種他很正統的錯覺。
其實,遠遠不是……
他方纔在時歡的耳邊說,“那等你好了,我不賣笑,賣馬蚤給你看。”
正常的男人,是不可能說出這種只有鴨子纔會講出來的話。
她緩慢的靠到了沙發背倚上,電視遙控器也找不到,於是只能等他出來………好幾分鐘他都沒有出來,她想着中午吃什麼,做什麼好吃的。
十五天,十五天的時間,她是不是要放下一切和他好好相處?
嗯……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只是覺得自己,可以當個智障老兒童,還是癱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