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林浩霆叉着腰，吐沫星子直飛，痛斥着白飛飛的種種罪行，很有長官訓兵的氣勢。
沙發上，白飛飛小手拖着尖尖的下巴，扭臉瞅着窗外，根本就沒聽。
一旁的白嫂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廚房裡溜出林逸揚，只向蘇爍咧嘴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看都不看白飛飛一眼就出門上學去了。
不是他討厭白飛飛，這麼俏麗的小女孩所有男生都討厭不起來。
而是白飛飛太嚇人。
來家的第一天，他只看了看白飛飛，就差點被戳瞎了眼珠子。
從那之後林逸揚躲着白飛飛走，同桌吃飯都目不斜視，只盯着自己碗裡的飯。
“白飛飛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女孩子，又是老教官的閨女，老子捨不得打你！”
林浩霆越說越火大，“換成一個男孩兒，老子不把你吊起來打，把你屁股打開花，我姓林的跟你姓！”
白飛飛冷冷瞥了林浩霆一眼，食指在脖子下一劃，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扭過頭，不再搭理了。
“你……！”
林浩霆眼珠子氣的鼓老高，忽然嘆了口氣，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坐下，也不說話了。
他真拿白飛飛沒招兒。
蘇爍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逝，輕輕咳了一聲。
不大的咳聲傳到白飛飛的耳中好像變成了電流，小姑娘激靈一下，回頭狠狠瞪着蘇爍。
蘇爍也不說話，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板。
意思很明顯，過來。
白飛飛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跟剛纔的林浩霆有異曲同工之妙。
猶豫了半天，咬牙，還是走到蘇爍面前。
剛好就是剛纔指的位置，分毫不差。
白嫂驚訝地張大嘴巴。
什麼時候見過閨女這麼聽話過，老白活着的時候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林浩霆手撫腦門，已無語。
能說啥。
只能說長得帥，沒天理，只要是母的，大小通吃。
一物降一物啊。
“《殺神決》第一重什麼進度了？”
蘇爍沒有批評、沒有教育，居然問的是功法進度。
白飛飛瞪着蘇爍，“35%。”
“放屁。”
一個極不符合蘇爍面相的字眼吐出。
蘇爍搖頭，“才22%。”
白飛飛沒想到蘇爍對自己的功法進度掌握的如此清楚，心虛似的低頭。
“你是個廢物嗎？”
蘇爍冷冷說道。
“不是！”白飛飛猛然擡頭，尖下巴一揚，“我不是廢物！”
“那就證明給我看。”
蘇爍起身，向廚房走去，走到門口回頭，“過來。”
白飛飛小白牙緊咬，跟了過去。
廚房門關閉。
不到一分鐘，兩人就一前一後走出來。
“開車送我們。”
蘇爍示意林浩霆。
“老大，幹嘛去？”
不知不覺之間林浩霆已經改了稱呼。
“送飛飛上學。”
林浩霆和白嫂眼睛都直了。
上……學？
這就搞定啦！
“可、可是……”林浩霆磕磕巴巴，“她、她要是再打人，可咋辦！”
“飛飛不會了。”
蘇爍搖頭，“她答應我了。”
還揉了揉白飛飛的小腦袋。
白飛飛使勁兒躲着蘇爍的大手，就是躲不開。
林浩霆默默豎起大拇指。
真服了。
服的五體投地。
太™神奇。
……
還是那所龍淵州修培小學，林浩霆站在激光防護大門前眼巴巴望着。
很快看到蘇爍走出教學樓。
沒有看到白飛飛跟出來，而是看到了蘇爍屁股後頭跟着那個女校長和一大幫女老師，個個臉上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
教學樓裡各個班級的窗戶上趴着一堆小腦瓜。
隨着蘇爍轉身揮手致意，爆發出一片童真的歡呼聲。
哦艹，還真是大小通吃。
一直把蘇爍送到校門口，女校長戀戀不捨地跟蘇爍握手，“隨時歡迎蘇神蒞臨我校指導工作！”說完覺得不太對勁兒，在一片鶯鶯燕燕笑聲中鬆開了手。
“蘇神會來接妹妹放學嗎？”
老師羣中有人喊道。
蘇爍微笑：“有時間我會來的。”
“太好了，我以後天天跟白飛飛一起放學！”
一片歡笑聲。
……
“艹，你這張臉就是特麼的春藥！”
開着車，林浩霆猶自忿忿，“娘們兒一看就特麼高*潮了！”
“嫉妒？”
“不嫉妒。”林浩霆搖頭，“是不可能的。”
“你臉上……”
蘇爍比了一下。
林浩霆其實長的也挺精神。
從雲高中裡滿校都是陽光俊朗的林浩霆各種造型，那個林浩霆很帥。
當然是曾經，現在已經換成蘇爍了。
曾經的林浩霆也是偶像+實力派，地道的少女殺手。
當年帶隊拿到麒麟行政大區精英賽歷史最好戰績，被譽爲龍淵之星，走到哪兒也都有一幫小姑娘嗷嗷叫。
高考後的一個暑假睡了28個，差不多一天睡一個。
這是林浩霆最引以爲傲的記錄之一。
“一夜七次郎，那時候把哥累的，腳都軟，砍人都砍不動。”
現在，一道長長的疤讓林浩霆破了相，原本英俊陽光的臉變得猙獰恐怖。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不應該如此。
“去不掉。”林浩霆搖頭，“是能力傷，醫生說只能靠身體慢慢同化。”
能力傷，被進化者的能力造成的傷害。
蘇爍伸手在林浩霆傷疤上杵了一下。
“幹嘛啊！”
“去做手術吧。”
林浩霆明白了蘇爍的意思，“你……把那股暗能量吸走了？”
蘇爍點頭。
半晌無語，“還有你做不到的嗎？”
蘇爍搖頭。
過了好一會兒，林浩霆問：“你是怎麼讓白飛飛答應不打人的？”
這個問題困擾他一路了。
“我答應她每週讓她攻擊一次，10分鐘，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我不還手。”
林浩霆再次挑大拇指，牛逼！
“別扯沒用的。”
蘇爍拉出一個文件，在空中打開，“行動代號：搶座，這是詳細計劃。”
只掃了一眼，林浩霆哈哈大笑。
“爽！”
飛車停到遠途交通樞紐站，蘇爍下車之際已變成一個瘦弱中年人。
嚇了林浩霆一跳，“你要幹嘛去？”
蘇爍讓他送到車站，也沒多想，現在一看，事情不簡單啊。
“中年人”一笑，“幹壞事。”
林浩霆皺眉，沒再問。
問也沒用，級別不夠。
蘇老大，你可以悠着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