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偉明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先重複了一遍肩膀的上下運動,才道:“就是這樣,師父。能把整條手臂擡起來,就說明胳膊還在用力氣。但是,整條手臂還可以隨着肩膀的上下運動而運動,這就說明是要放鬆着用力才行!”
說完這些話,戴偉明很是期待地看着法自然,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否說到了點子上。
法自然收斂笑容,道:“小戴說的沒錯,這個就是沉肩!我希望你們今後能夠多做這個單獨的動作,尤其是在沒有場地,空間狹小,或者等待某些脫不開身的事務時,多做多體會!”
“當然,並不是會了沉肩,就可以‘拿’住別人了,還差得遠呢。什麼時候能夠把肩沉到手上,纔算是懂得了何謂‘拿’。不過呢,這個動作也可以算作是一條快速體悟到‘拿’的技巧的一條捷徑了。”
“另外,再加一條旋轉臂膀的動作。只要你們細加體會,肯定會有收穫的。”
王東親自操作攝像機,把法自然的一言一行錄下來,等將來編輯歸類,就可以製作幾期國術的紀錄片了。這將是最具震撼效果的紀錄片!從有記錄電影以來,沒有哪一部是記錄真正的國術的影像資料。只有他這一次,纔是真正意義上,在記錄國人心目中的國術形象!
不懂內家拳,看到高手的震撼表演,便無法選擇言語來形容。隨着這種莫可名狀的傳播,便出現以訛傳訛的國術宗師的強化版本。
法自然既然已經決定傳播弘揚國術,那就不能有絲毫的隱藏。他的一言一行都將給世人指明一條通向“道”的大路!
法自然到達少林的第三天的時候,釋永方大師曾跟劉福明道長通過電話。
劉福明,武當現任掌門人。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閉目養神。忽然陪侍的童子,走上前來耳語幾聲。不待童子說完,劉道長緩緩站起。
“永方大師,好久不見,不知道這次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劉道長拿起電話來,明知故問道。語氣輕鬆,笑容可掬。
“道長這話說的,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方丈那邊也不客套。顯然兩人交情頗深。一佛一道,兩人作爲各自教派的領袖,互相之間也會有不少的交集!
“說吧。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吃了一鼻子灰,逃之夭夭了。”言談之間,劉道長彷彿早就預先猜到了法自然的命運!
“不,沒有。”
“哦?”
劉道長可不明白了。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聽你的口氣,沒有一絲的生氣,還樂呵呵的。這不是打了勝仗,那還能是什麼?!”顯然,劉道長以爲方丈大師是在跟他開玩笑!
法自然跟少林武僧比武的結果並沒有傳播開來,只有在場諸人知道。
“我們是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方丈語氣裡透出一股無奈。就連電話這邊的劉道長都能感覺到!
“詳細說說,怎麼輸的?!”劉道長顯然被勾起來了好奇心。要說這麼一個以武揚名的千年古剎,不說遍地是高手吧,能人也是很多啊!怎麼能輸的心服口服呢?!
真是奇哉怪也!
只是聽得那一頭長吁短嘆,也不回答,可把劉道長這心撓得癢癢死!
“唉唉,老傢伙,你倒是說話呀!”劉道長已經沒有耐心了!直呼兩人在一起私聊時候的綽號!
只是,永方大師顯然並不是灰心喪氣的那種長吁短嘆,對於劉道長這沒禮貌的說話一丁點都不生氣,依舊笑着道:“反正就是輸了,而且老衲也是輸的開心。具體的麼,等小法師傅到了你那裡,你就明白了。”
“明白個什麼勁!你把貧道這好奇心生生撩起來,放下這麼一句話,就完了?!”劉道長顯然不想放過一探對手虛實的資料,話裡透着股濃濃的威脅。不過,這對於熟悉他的永方大師來說,根本就是徒勞!
永方大師笑着道:“你威脅老衲也沒有用。”繼而收斂笑容:“雖然不知道這對於各位當事人有什麼樣的打擊,不過,這只是短暫的。將來一定能靠着他將我們的國術發揚到全世界的!”
“你這是在胡說什麼話呢!”
“老衲拿你當朋友才告訴你的,莫要執拗地跟小法師傅爭長短,只要順其自然就行。”
雖然不知道這老傢伙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聽這說話的聲音裡滿是期盼,這更把劉道長想要知道結果的心思撥動得愈加厲害了!
“唉,貧道知道你真把我當朋友。可是,你也得告訴貧道到時候該怎麼辦呀!你也知道貧道這牛脾氣,容易認死理。真要那個小子把我惹毛了,咱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他死扛到底!”劉道長氣呼呼着說。
威脅不成,就拿自己的脾氣說事,永方大師還不瞭解他?!
“唉,不是老衲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一切隨緣吧。或許你們武當有能力阻止他的腳步,也未可知。”方丈無奈道。
“哎呀,看看你這個老傢伙!貧道不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們是輸是贏,怎麼輸贏了麼!告訴貧道有什麼可難爲情的!真是服你了!”劉道長已經有些不耐煩。
“老衲只能告訴你我們是輸了,而且是三個人挑戰都輸了!其他的,恕老衲真的不能說!”方丈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輸贏本沒有什麼不好解釋的。可是,就是輸得太乾脆、太徹底、太震撼了!他身爲一寺之主,即便是老朋友,這種事情他也說不出口!
彷彿感覺到了永方大師的尷尬,劉道長立刻換了一副語氣道:“貧道這裡有上等的武當道茶茶葉,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啊?方丈大師!”
得!
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第三招就叫赤裸裸的誘惑!
跟程咬金的絕招一樣,厲害的就這三板斧!
方丈苦笑道:“看來,老衲是無緣一品你們武當道茶的神韻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說說,問你個問題咋就這麼難,咋就這麼難嘛!你不說,那打電話又是什麼意思呀?!”劉道長確實已經吹鬍子瞪眼睛了。他的山羊鬚已經被他自己來來回回捋了太多遍了!一遍比一遍狠!!氣的呀,癢的呀,恨的呀!!!
就是拿對方沒辦法!
“老衲就是知道你這牛脾氣,纔好意來勸你的。”方丈也是關心他。
只是劉道長明顯不領情了:“不管啦,明天我就召集武當所有好手,等那小子來了,非要好好會一會不可!”
永方方丈道:“唉,老衲言盡於此。你…,唉,好自爲之吧。”
從鄭州到武漢。
在武漢住宿一宿,再到十堰機場。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雖然,楊帆副總理親自給劉福明通過電話,而且是兩次!一次是通知他法自然的日程安排;第二次則是知會他,客人到了武當要好好款待。
誰知少林方丈這一通電話惹的禍。本來就沒對法自然等一行人此次來的目的有好心情,結果被方丈這一頓“勾引”,鬧得劉福明心裡很窩火!
下了飛機的法自然等人,出機場等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一輛前來接機的車輛影子!
衆人只得臨時租借一輛大巴,前往武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