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讓我也試試!”陳金鵬說道,聲音裡有些迫不及待!
他一直沒法突破的,就只有一個問題!
“哦?好!”法泰然此時是興致盎然。只見他伸出雙手,卻被陳金鵬兩隻大手一把抓住了!
“嗯?!”雙腳後跟隨即便踮了起來,陳金鵬吃驚道。
入了暗勁的標誌是什麼?就是這個動作!
你的雙手被對方的雙手消極地握住,不管是手腕處,還是小臂處,對方不推也不拉,肩膀放鬆着,就那麼緊握住不動,你怎麼辦?
如果你能夠通過輕輕一沉肩,微微一墜肘,就將對方的腳後跟,踮起來,那你就是跨過了暗勁的大門!
而沒入暗勁的人,解決這個問題的方式,都只有一種,就是用拙力、大力,要麼向前掽,要麼向後扯!於動作軌跡上,明顯有別於法泰然這微微一動的“拿”!
“師伯,再來一次!”被放下之後,陳金鵬皺眉道。他心中的某個點,總是被觸及,可仔細去感受它,又找不到!
這一次,他的腳掌翹了起來!
“阿明,你來抓我。”看到法泰然輕輕鬆鬆就撬動了陳金鵬,馬麟也起了一試的想法。
可惜,當戴偉明抓住他的手臂的時候,不管他如何做,戴偉明都只是胳膊在前後左右地晃動,身體重心一點沒失去!
“哎,這個是最難的!”失望寫在臉上,馬麟道。
“如何能讓對方肩膀剎那間一硬,而不自知,才能在看似比對方還要慢的動作裡,翹起來對方,這纔是‘拿’!”法泰然看到陳金鵬邊皺眉頭邊再次握住自己,便解釋道:“當然,你得學會問勁兒!”
“問勁兒?”陳金鵬一愣。
“這你應該懂的,”法泰然繼續道:“太極拳作爲拳法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用來進攻而克敵制勝的嘛!”
“……”
“所以,對方勢頭兇猛的時候,我就或捋或按,這叫引進落空;對方軟弱無力的時候,我就用本力去進攻他,他擋不住,我繼續掽,他擋得住,我換做捋,這叫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陳金鵬停下手,站直身體,陷入了沉思。明顯理解了法泰然的意思。因爲他能感覺到,在他自己握住法泰然手腕的同時,對方有那麼微乎其微的或進或退的一個小動作,有了稍稍給他手掌一些力道的加持之後,纔在此基礎上,借力打力!
“師伯,借力打力,就是頂對方一下,然後再做拿麼?”馬麟問道。
“不錯,”法泰然笑着看了一眼馬麟,繼續道:“不過,這個道理一說,你們就懂。但,想要做出來怕是有些難度。因爲,在頂對方之後,做到‘拿’之前,咱們都會有個‘丟’掉的過程!”
“所謂丟頂,丟頂,本來就是同時出現的毛病!”
“我三哥說的沒錯,”知道法泰然沒話可說了,法自然便微笑接着道:“我以前曾跟你們說過,要消極地去頂。”
“嗯。”
“那怎麼纔算消極地頂呢?”法自然掃視一圈在場諸人繼續道:“就是頂着後退。”
“頂着後退?”陳金鵬疑惑道。
“沒錯。”法自然彷彿是陷入了回憶,頓了頓才道:“我說過,內家拳的明、暗、化三種級別的劃分吧。”
“是的!”馬麟和戴偉明點頭附和道。
“這是從內家拳打法上的形式來劃分的。而關於太極拳的層次劃分,前輩們也曾總結出感覺上的三種不同體會。”
“哦?”陳金鵬雙眼放光道。他似乎要抓到那個若隱若現的點了!
“就是將功夫由淺入深地分爲三個感覺階段。即,第一步功夫,是骨頭的感知;第二步功夫,是肌肉的感知;第三步功夫,是皮膚的感知!”
“……”
“因爲太極拳的推手主要是在雙手、雙臂上進行的。所以,第一步功夫的解釋,就是,由於功夫水平淺,雙方在感知到對方的力道之後,往往都已經頂在一起了。頂在一起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力量過大而已經施加在骨頭上。”
“所以,要持之以恆地堅持,將感知練得較爲靈敏,對頂力的感知時間縮短至肌肉層面,即,身體變得靈活,在頂到極限之前,便開始撤退了。當然,隨上了對方的勁兒,叫做捋,隨不上,就叫丟。”
“這第二步功夫,不練出什麼是拿勁,那第三步功夫也就無從談起。因爲,想要將對頂力的敏感度練至皮膚上,是一定要有拿勁的!沒有拿,只能說明,你一直在‘丟’!”
“當然,這些認識,你們記住就好。”法自然知道達納早就有問題想問,便就此打住道。
“法師父,我是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啦,可打斷你們談話,我也不敢。不過幸好,”達納確實有話要說,看他的表情,似乎這話已經憋了很久了:“我一直想問,您是怎麼讓金門大橋晃動起來的呀?”
“還有還有,法師父,您還沒解釋,您怎麼會變成老頭,然後又從老頭變回來的?”科比也緊隨其後補充道!
“第一個問題,其實挺好回答的。”聽到達納的問題,戴偉明嘀咕道。不過,科比的問題,纔是讓他也好奇的關鍵呢!
“對於大橋的問題,我想,知道共振原理的,都應該明白吧。”法自然說道。
“共振原理?”達納有些醒悟。
“這種例子還是挺多的吧。”法自然笑道。
“這種例子是不少。”經法自然的提醒,達納就想起來,位於華盛頓州的,被戲稱爲“舞動的格蒂”的原塔科馬海峽大橋來!
這座吊橋,主跨八百多米,全長一點八公里,在僅僅通車四個多月後,便毀於一場微風引起的共振災難中!
“您是說,您就在橋上行走了幾分鐘,便引起了大橋的共振?”尼克吃驚道。歷史上曾記載的,毀於或受共振影響劇烈的事件中,不是微風,就是人的數量衆多引起的!一個人就能引起大橋的共振,他可真不敢接下去想!
“我知道,金門大橋曾在八九年的那次六點九級地震中,安然無恙。我也知道她的跨度和重量不是其他吊橋可以比的。”法自然微笑着繼續道:“不過,我也不是一般人呀,是吧?”
“呃……”
“那,那,那您從年輕變衰老,再,再,再從衰老變年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馬特有點兒結巴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法自然說道。
“法師父,我有個朋友想見見您。”馬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身後的說話之人搶了先了!
“嗯?”扭頭怒目瞪視是誰這時候,打斷自己的問話,馬特就看到,人羣分開處,走近來的是安德魯·哈里森,以及一位有些面熟的中年男子。
“法師父,您好,我叫克里斯·安德森。”那名中年男子熱情地伸出手來,並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他!”達納一聽見名字,便想起來了!
“你好。”法自然微笑和對方握手。
“法師父,他可是我們國內媒體界的大佬級人物。”安德魯介紹道。
“哦?那找我有什麼事嗎?”法自然微笑道。
“我自從看了您在紐約、芝加哥以及這裡的表演,便很想跟您認識一下了。”克里斯·安德森笑着繼續道:“不知道法師父有沒有聽過TED大會?”
“知道但不熟悉。”
“能被您知道,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我就是這個非盈利機構的擁有者。”克里斯·安德森說道。
“哦。”法自然微微一笑。
“所以,我想邀請您參加三天後,我們在蒙特雷市舉辦的TED大會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