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百里長萍收拾利索、吃了早飯,向市中心出發了。她已經向旅店老闆打聽清楚了,中醫大學是在市中心。不巧的是今天是星期天,學校休息。她好不容易在校區裡見到一個端着盒飯的女生,忙上前鞠了一躬問道:“姐姐,我向你打聽一個人行嗎?”
那女生不耐煩地說道:“小姑娘,這麼大的學校,你打聽一個人我上哪兒認識去。”百里長萍忙陪着笑臉說:“我向你打聽百里長風你認識嗎?”
那女生上下打量了百里長萍好一陣說道:“你也打聽百里長風?就你這模樣的土了吧唧的,百里長風能理你嗎?你知不知道學校的女生排着隊想找百里長風啊。”說完理也不理百里長萍轉身就要走。
百里長萍忙攔住她說道:“姐姐,別生氣,我是百里長風的妹妹,我叫百里長萍。”那女生停住了腳步,詫異地問道:“你真的是他妹妹?那你哥哥去哪兒啦你知道嗎?”這女生正是張梓霞,她今天起來晚了,沒去食堂吃飯,叫了份外賣正準備回去吃,卻碰上百里長萍打聽她哥哥百里長風。
張梓霞來了興趣問道:“哎,小姑娘你跟我說說你哥,他到底是人還是神仙?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還抱着一個人,他居然能安然無恙,連他救的人也毫髮無損,真是奇蹟。”
百里長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顫抖着聲音問道:“姐姐你說什麼從哪麼高跳下來的呀?”張梓霞一指教學樓道:“那,就是這棟大樓。”
百里長萍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她笑道:“姐姐你是在開玩笑吧,那麼高的地方,誰跳下來也會粉身碎骨的,我哥哥也是人。”
張梓霞妖道地說道:“哎,我說小姑娘,是你向我打聽人的,我可沒主動向你說,不信拉倒。”說完不再理會百里長萍,徑自走了。
百里長風又僵在了那裡心道:“她說的是真的假的呀,三哥究竟出了什麼事了,還是去收發室問問吧。”她進來時也沒問收發室,收發室的大爺見是學生模樣的小姑娘,以爲是學校的學生也沒問她。
百里長萍來到收發室,她很有禮貌地問道:“大爺,我是外地來的,我跟您打聽一個人,就是這裡的學生百里長風您知道嗎?”
大爺同樣是上下打量了她一陣問道:“你是百里長風的什麼人那?”百里長萍回道:“大爺,我是百里長風的小妹,我叫百里長萍。我聽說我三哥失蹤了,所以家裡派我來打聽一下,只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大爺您知道什麼能告訴我嗎?”
大爺說道:“原來你是他的妹妹,那我告訴你吧,前些日子一夥打劫運鈔車的劫匪,被警察追的慌不擇路,跑到我們學校來了,他們抓了幾個人質,然後跑到了樓的頂層,是你哥哥在暗處爬上樓頂,救下了人質抓住了七個劫匪。”
百里長萍問道:“不是爲了救什麼人,還從樓頂上跳下來了嗎?”“是的,一個劫匪把人質推下來了,百里長風把劫匪踢下樓去,又跳下去救了人質。他抱着人質滑翔下來,那叫個美呀。”大爺說着不禁眉飛色舞起來,彷彿救人質的是他自己一樣。
百里長萍問道:“大爺,那我三哥怎麼失蹤了呢?”大爺黯然道:“自從百里長風救人以後,轟動了全校乃至全市,學校裡的一些女學生都爭着要做他的女朋友。也許是被她們騷擾的無奈了,上級考慮不能影響百里長風的學習,所以破例把他轉到別的學校去了,至於轉到哪裡去了,是個秘密,因爲一個人知道了,全校人就都知道了。”大爺這些話是校長告訴他的,他不願意總有人來問他百里長風的事,確切地說連校長也不知道百里長風去了哪裡。
百里長萍終於知道了三哥的“真相”,三哥沒事就好,她心裡總算一塊石頭落了地。她放鬆了心情隨意地走着,可是自己的問題又來了,我怎麼辦呢?是回家去還是繼續留在南通?她自己也沒了主意,想來想去還是先吃飽飯再說吧。
說來也巧,她剛好來到嚴鵬飛的酒店門前。她想這種大酒店肯定會招人做工的,我先吃飽瞭然後再在這裡找份工作,待我賺了錢再去找三哥吧。
她也不言語,推門就進了酒店,門童有了上次的經驗也不敢瞧不起穿着樸素的百里長萍了。她在大廳裡找了張桌子坐下,服務員過來讓她點菜,她也不明白,只是照着以前去飯店三哥點菜的樣子,點了兩個菜,一盤餃子,也沒看價錢。
一會兒,菜上來了,百里長萍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服務員在一旁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心道:“這位幾天沒吃飯了,怎麼這個吃相?”
一會兒百里長萍吃飽了喝足了,讓服務員算賬。服務員告訴她,兩百捌拾元。“多少?”百里長萍嚇裡一跳,兩個菜一盤餃子而已,怎麼這麼貴呀?
服務員告訴她,這裡是五星級酒店,不是路邊攤上的價錢,這裡是高消費的地方。百里長萍點了點頭問道:“姑娘你們這裡招不招人?”
服務員詫異地問道:“怎麼啦?”百里長萍說道:“我身上的錢被小偷掏去了,沒錢給你飯錢,不如我給你們打工,還你飯錢怎麼樣?”
服務員不高興地說道:“大姐,我也只是個服務員,這事我能做的了主嗎?”百里長萍說道:“沒關係,你做不了主我能做主,我決定給你們打工了。”
那服務員用對講機向前臺說道:“主管,請經理來大廳四號桌一下。”一會兒經理來到四號桌問道:“小麗怎麼啦?”
小麗見經理來了有些委屈地說道:“經理,這位大姐點了咱們的招牌菜,還要了一盤餃子,吃完了說沒錢,要打工頂賬,還請您做主。”
經理見她吃的也不多,不到三百塊錢就問道:“小姑娘,你爲什麼兜裡沒錢也敢來大飯店吃飯呢?”
百里長萍道:“誰說我沒錢,只是下火車時被小偷掏去了,經理你行行好,我給你打工還你飯錢行嗎?”
經理心說:“三百塊錢我替你給了就是了,打什麼功啊。只是······”他忽然故意逗百里長萍道:“打工不行,你也不會幹什麼,還是還錢吧。”
百里長萍急了,她瞪着眼說道:“經理,你好不通情達理,我真的讓小偷把錢掏去了,拿什麼給你?”經理說:“小姑娘,我們這是做生意,都像你這樣那我們不得關門了?”
百里長萍道:“那怎麼辦?我沒錢,打工你又不幹,要不你打我一頓吧,夠二百八十元就行了,不能打多了,打多了我可還手的。”
經理見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就假裝想了想說道:“好吧,那就打工還錢,我領你去人事部登個記,你叫什麼名字?”
百里長萍一聽經理同意打工還錢了,剛要報出名字來,一想不行,說出真名給三哥丟人,於是說道:“我叫長萍。”她把姓藏了起來沒有告訴經理。從那天起,百里長萍就在嚴鵬飛家的酒店打起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