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江萊卻無心睡眠
獨自一個人站在酒店的陽臺上,目光凝望遠方的天際,久久無聲,仿似雕像。
“小姐,算算時間,秦垚跟皇室之間的談判也應該開始了,他們此行會順利嗎?”莫叔無聲的出現,將一杯紅酒遞給江萊,似有意似無意,話題不由的扯到秦垚身上。
莫叔再怎麼說也是過來人,又豈能看不出此刻江萊的心情?
自從在異國他鄉又一次見到秦垚後,這幾天,江萊都一直魂不守舍的,做什麼事情都不在狀態,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尤其是今夜,江萊的表現更是格外的焦躁不安。
幾乎是每隔上一兩個小時,都要詢問一次關於秦垚的事情,直到確認秦垚安然無恙,她才肯放下心裡的擔憂。
遙寄相思。
卻又不忍心打擾秦垚。
而在此之前,秦垚也曾邀請過江萊一起去皇室,不過卻被江萊一口給拒絕了。
江萊什麼話都沒多說,只是叮囑秦垚一定要小心,再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完全兩種極端,莫叔這個旁觀者都替江萊着急。
“應該會很順利吧?畢竟,這一次他完全掌握了主動!”江萊漫不經心的回道,只不過,語氣卻不是多麼的自信。
真的會很順利嗎?
江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秦垚真要出什麼事情,江萊發誓,絕對會讓皇室吃不了兜着走。
至於她爲何會出現這樣極端的想法,關於這一點,連江萊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讓咱們的人隨時準備好,天亮之前如果還是沒有秦垚的消息,就直接殺進皇室吧!”江萊又吩咐莫叔道,語氣更是罕見的淡漠。
同一時間。
不同的地點。
另一個不同的女人。
亦在憂心着秦垚的事情。
經過幾天的修養,謝飛燕身上的創傷眼下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生活上也無需再有專人護理,完全實現了自給自足。
酒店豪華的總統套房裡。
謝飛燕自斟自飲,透過落地窗目光望向遠方,心裡也是空落落的。
謝飛燕出道十數載。
生平所經歷的大場面,要是出一本自傳,幾十數百萬字恐怕都不夠。
當中的兇險,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唯獨在秦垚這件事情上,謝飛燕始終無法釋懷。
看似是秦垚的事情。
實際上,比之她自己親自出面都還要緊張。
謝飛燕自問,她這是怎麼了,爲何多年都堅如磐石的心,突然間就起了漣漪呢?
這漣漪又代表什麼?誰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
皇室駐地。
美杜莎的一番過激言論,使之本就緊張的氛圍,變得更爲水深火熱起來。
皇室的衆議員目光齊刷刷停留在秦垚幾人身上,眼神中閃爍着的是熊熊的怒焰,此事,必須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不能,他們不介意跟秦垚幾人,甚至是華夏鬧翻。
事關皇室的尊嚴,是絕對不容任何人踐踏的、
“黃大使,你們華夏人是想挑起戰爭嗎?”美杜莎又一次重複先前的話,目光決絕,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原本要離去的秦垚幾人,突然止住了腳步。
以黃大使爲首,秦垚幾人隨後。
幾人都在第一時間轉身,目光毫不畏懼的迎向皇室衆人,就連此刻的七爺也都攥緊了拳頭,害怕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滔滔的憤慨。
“如果女皇閣下非要這麼認爲,我黃某人還明確的告訴你,要戰就戰,我華夏國還從未怕過誰!”黃大使置地鏗鏘的明確了自己的態度,目光同樣戰意高昂。
身爲一國大使,理應當維護國與國之間的和諧。
但在這之前得有一個前提。
這個前提就是,事關於原則性的東西絕對不能丟。
前文也說了,皇室本身就是過錯的一方,不坦率的承認自身錯誤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用挑起戰爭的方式脅迫他們妥協,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秦垚幾人配合黃大使齊聲吶喊,三人的聲音勢沖天際,迴盪在皇室諾大的宴會廳裡,經久不絕,震撼人心。
面對這一幕。
美杜莎沉默了。
皇室的衆議員也跟着沉默了。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秦垚一方雖然只有區區的四人,給皇室衆人的感覺,卻像是有千軍萬馬一般。
四尊小小的身軀裡。
蘊含着的是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彷彿他們只要敢說個不字,等待着他們的就將是滅頂之災,很奇怪的感覺,卻又真真切切的存在,在他們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讓他們想刻意去抹掉都難。
“是我唐突了,讓黃大使你見笑了!”美杜莎低頭了,語氣也變得緩和許多。
所謂的挑起兩國戰爭,不過是美杜莎給秦垚幾人變相施加的壓力,其目的同樣是在迫使秦垚這個罪魁禍首屈服。
打死她都沒想到,黃大使的態度竟是如此的硬氣,甚至不惜當面與她撕破臉皮,如此一來,倒是讓美杜莎變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再退一步講。
X國真要是跟華夏發生戰爭,以X國的軍事力量,還真不夠華夏霍霍的。
以往有歐盟的幫襯,X國或許還有自信跟華夏國較較勁。
如今,歐盟都拋棄了他們,真打起來,他們拿什麼抵抗?
所以,這一局仍是以皇室的落敗而告終。
美杜莎承認,她確實小瞧了華夏人,這一次,她深深的上了一課。
而對於接下來的談判,美杜莎也突然變的心裡沒底起來。
“這樣的玩笑,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如果女皇陛下仍是這樣的態度敷衍了事,這場談判也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黃大使冷哼,毫不留情的懟道,半點面子都不給美杜莎留。
美杜莎臉上笑嘻嘻,心裡卻是MMP,吃過兩次虧後,也不敢再繼續耍幺蛾子,終於還是放下了女皇的身段。
接下的事情就要順利很多。
守在宴會廳外的護衛當着秦垚幾人面撤走,傭人又加了三個座位,基督山伯爵出面,客客氣氣的請秦垚三人上座,晚宴也正式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