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醫們一番手忙腳亂的治療,花繁脫離險境,在傍晚時分醒來。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言六月坐在自己的牀旁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看到他醒了後,後者立刻直起身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要是不舒服我給你叫太醫過來。”
花繁搖了搖頭:“除了肚子上有一些痛之外。”
“你肚子上劃了那麼大個口子,不疼纔怪呢,那是你自己劃的?還是被他們給傷着了?”
她知道花繁是個狠人,爲了演戲做全套,沒傷也能給自己身上弄點傷來。
“你以爲我是你嗎?”花繁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是不小心被他們給傷着了。”
“那這麼說,你見着他們了?”言六月說着放低了聲音:“你可看見他們口中的大人了?”
花繁點了點頭。
“是誰?你認識嗎?”
“他戴着面具,我瞧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可以由此判斷,之前在路上襲擊我的那撥人,肯定也是他指使的。”
“這麼說來……”言六月點了點頭,單手支着下巴。
“他是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了,一次不成功又來了第二次,這一次他依然沒有成功,反而還差點兒被你識破了身份,那短暫時間他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了。”
“雖然他短時間不會輕舉妄動,但是他殺我的心足以可見,勢在必得,他這次沒成功,下次一定還會再找機會。”
“說的也是。”言六月點了點頭:“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事兒,是花糖乾的?”
關於那個人畜無害的小殿下,她對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但是花繁這次跟着他一起來狩獵大會。
除了自己跟花繁本人外,也就只有他提前知道了,所以自己懷疑他,也不是空口無憑。
聽到言六月提起了花糖,花繁眉頭微微皺起,沒有搭腔,只是反問道:“他人呢?”
他現在還沒有證據指明這事跟花糖有關係,若現在就下了判斷,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
“應該是在自己帳篷裡呢,被皇上教訓了一頓心裡委屈的要命。”
“皇上知道你偷偷摸摸的跟過來後大發雷霆。又聽到你失蹤後更是生氣,所以就把小殿下說了一通。”
“小殿下心裡覺得委屈,哭哭啼啼的回到帳篷裡面,到現在都沒出來。”
“不過你別說皇上不心疼你這個兒子,最起碼在你失蹤後,他有派人來尋找,要不然這次我們兩個人非凶多吉少不可。”
當時那些人找到自己後,再聽到自己說花繁失蹤了,皇上就派了更多的人去尋找他。
若是真不在意,估計也就不會管他的死活了。
“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花繁無奈的看着言六月:“你是不是也有些太天真了?”
“皇上之所以派人尋我,是因爲我還有利用價值,我是能牽扯左丞相唯一的存在。”
“所以他必然不可能讓我就這麼置身於危險之中,我出事了,爲了保住他的龍位,他自然會沒命的派人尋找,你真以爲他是心疼我這個兒子?”
若是真心疼自己,這麼多年也不會把自己扔在外面不管不顧,甚至連一個音訊都沒有,一封信都不見。
在他的眼裡,自己的存在也只不過就是給他添心煩,惹負擔罷了。
若不是自己有利用價值,怕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他還有自己這個兒子存在……
聽到花繁這麼說,言六月識相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是往他肚子上撇了一眼,隨後道:“你身材挺好啊。”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花繁弄得一愣,他看着一本正經誇自己身材好的女人:“啊?”
“我說你身材挺好啊!”言六月看着花繁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話在古代對一個男人說,是有多麼的失禮。
“我之前看看你肚子上都是血,想要看看你傷哪兒了,所以就去掀你衣服,我一看,你還有腹肌呢。”
她倒是沒想到像花繁這種看起來高高瘦瘦,身板兒羸弱的男人一脫下衣服來,肚子上竟然還有八塊腹肌。
她還以爲他已經瘦的皮包骨了呢。
這應該就是他人所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肩寬腰窄的好身材吧?
花繁雖然搞不懂她口中的腹肌是什麼意思,但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自己身材好,而且還是個異性。
這倒是讓他覺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當下覺得自己身上蓋個棉被熱的要命。
“誰,誰讓你看我了?要不要臉?一個姑娘家……”
“看就看了,有什麼要臉不要臉的?”言六月看着花繁,似乎不解:“在我們那男生光膀子的多了去了。”
“你們那的男生是野人嗎?!”花繁一聽她們那裡的男生竟然可以光着上半身四處走,當下眉頭就皺了起來:“不穿衣服就亂走。”
“還有,你一個女兒家誇一個男人身材好,這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我又沒罵你,我這是在誇你,怎麼就不禮貌了?”
別人誇自己身材好的時候不應該都是高興的嘛,怎麼到花繁這就成沒禮貌了?她剛纔看他心情不好,所以纔想誇誇他的。
早知道他這態度就不誇了,把自己弄得像是老色批耍流氓似的,自己又不知道什麼叫好看,什麼叫喜歡,看了又能怎麼樣?
“反正就是不禮貌。”花繁說着扭過頭,不去看她:“你記着,以後這話不要對其他人說了。”
“知道了。”言六月悶悶的應了一聲。
不說就不說,而且再說了,她對誰說去?又沒有人會像現代男人一樣天熱了就脫掉上半身,光個膀子。
在這裡,男人如果脫掉上半身估計會被當成變態抓起來亂棍打死吧?誰嫌自己的命長了呀?在這脫衣服。
“對了。”花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扭過頭:“我的衣服呢?”
“在身上穿着呢。”
“我說的是我之前的衣服,外面的衣服。”
“那我不知道。”言六月搖了搖頭:“我進山洞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穿上了你之前的衣服。”
言六月以爲花繁指的是他穿的黑衣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