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萱聽完嚴昊對於前幾天任鈺受傷始末的彙報,內心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普通的娛樂新聞,談不上什麼震驚或者同情,更不會想要去醫院看望任鈺。
任鈺可是自己的死對頭。
對於閆樂雙的離開,自己多少也有點預料。她總覺得那天晚上的閆樂雙是想要自己去幫一把,可目的是爲了重回娛樂圈就令柯萱心生厭惡。
她是不相信閆樂雙對這個圈子是有些夢想般的眷戀與初心。
任鈺把閆樂雙送走,間接也算給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只是,閆樂雙真的沒有帶走自己的大伯,也實在是狠心。
柯萱沒有打算放過老閆,最起碼得給他一點教訓。她不是那麼善良的人,自己承受的巨大傷害和壓力可以用別人的不幸遭遇來等價交換。
在她的心裡,這就不是等價的物品。
柯萱還在沉思,身後的電話卻打斷了她,秘書告知她有一位意外訪客。她詢問過後竟然得到了段修文的意外答案。
幾個小時前,段修文在家裡糾結了很久,應該以一個什麼樣的姿態去見那個令自己很想念的人。換種方式來說,就是自己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才能順利的見到她、同時又不會讓對方感到尷尬。
所以他想到了伴手禮這個理由。
他轉身走進書房,翻箱倒櫃的找出了自己之前到別的國家拍戲時專門準備的禮物,在書桌前想好了見面時任雪以可能會說的所有臺詞,接着他有照着這些臺詞想應該接什麼樣的話,這樣稍微安心了一些,自己駕車前往AH公司。
的確,柯萱壓根就沒想到段修文會來找自己。
雖說經歷過之前的一些事件,兩個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但他能不避嫌的親自找上門來,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柯萱的話剛說完,段修文便立馬接了上來:“沒什麼,就是之前在國外拍戲,給你帶了點當地的小禮物。想着今天沒什麼事,就給你送過來。”
段修文的內心暗喜,自己之前在家設想的開場白裡就有這一句,還好自己做足了功課。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時刻都會緊張,如果不提前做好一些準備,都沒有辦法好好發展感情。
等等,自己剛纔是在說發展感情嗎?
他也想得太遠了吧,對方願不願意還是一回事呢。
想到這裡,段修文不禁有一些不好意思,眼神裡多了一些情緒,卻不敢表達的太明顯,擔心眼前的人會被自己嚇跑。
柯萱倒是個粗線條,沒有很注意這些東西。她見段修文來送禮物,卻一直把禮物抓在手裡,遲遲不肯遞給自己,不覺得有些好笑的開口道:“你是要給我送禮物嗎?”
“對啊。”
“那你倒是把東西給我啊。”柯萱說到這裡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還是不捨得給我啊?”
“當然不是,肯定捨得啊,絕對捨得。”
說完,段修文連忙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柯萱接下,當然也保持着基本的禮貌,沒有立馬拆開。
“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了。”
柯萱擡起頭對上段修文的眼神,嘴角微微向上,整個人顯得溫柔又真誠。
段修文就這樣在呆了許久,只看到柯萱張着嘴在說些什麼東西,可那些東西的內容是什麼,自己完全不知道。只覺得自己胸腔擠滿了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無數雙手在上面揉捏,血液的流動都變得困難起來,整個人有一些呼吸苦困難,卻又想要在眼前的人面前保持鎮定。
柯萱看到段修文額角已經冒出了汗珠,抽出桌上的紙巾,整個人往前傾,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同時把手裡的紙巾遞了過去,語氣裡有一些關心:“你怎麼了?生病啦?”
突如其來的拉近距離令段修文更是緊張不已。他急忙接過紙巾,往額頭上隨便一抹,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可能是沒睡好,身體有一點不舒服。”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好好,我先走了,之後我們再聯繫。”
段修文站起身,衝眼前的人笑了笑,隨後急忙走出辦公室大門,大口喘着氣,連一旁的秘書都站起身詢問自己是不是需要幫助。
他衝秘書禮貌地笑了笑,隨後急忙走向電梯邊,離開了AH大樓,前往地下停車場。
說來也奇怪,段修文坐會車裡之後,整個人的狀態就好多了,也不像之前那樣的慌亂和緊張了。
他想,這個愛情還真是奇妙。
段修文本來的計劃是送完禮物之後,順便邀請她去吃飯,結果因爲自己這個不堪一擊的狀態,之後的計劃完全失敗……
想到這裡,他都笑了。開始自嘲,也不是沒談過戀愛,怎麼到了這個人手裡就變成這樣了呢?
車內音響傳出面紗女王的歌曲,不經意的令他心臟猛地一跳。突然覺得這樣的感覺倍感熟悉。
剛纔拉進距離的那一刻,自己產生的愛情副作用似乎在什麼地方或者是什麼人身邊也經歷過一回。他努力回想,思緒回到了前段時間救下面紗女王時的場景,當時自己的狀態也有一些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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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拉近距離,熟悉的心跳聲,熟悉的身體狀況。
段修文突然產生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足以令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十分不道德的人。
如果說這樣的狀態就代表着愛情,那麼……自己不會是同時愛上了兩個人吧?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立馬關閉了音響,歌聲戛然停止,車內安靜地只有自己的呼吸。
段修文對於自己是個花心大蘿蔔的認知令他感到疲憊。印象中,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啊……可是對着兩個人動心不就是渣男嗎?
或許,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呢?
這樣的想法產生之後,他便覺得自己更垃圾了!怎麼能爲了幫自己的不專一開脫,把兩個人想成同一個人呢?這種想法太糟糕了!就像是明明出軌的人是最大過錯方,卻要爲出軌找一個“因爲你讓我太累了”的說法開脫。
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呢?
段修文對自己這樣的想法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