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馮雪打開門,立刻看到了敲門者的身影,這是一個看起來大概三十出頭的男子,身材有些偏瘦,看起來就是一普通社畜,唯一值得關注的是他手腕上有一根焦黑的手鍊,看他的衣着也不是那種特立獨行的類型,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他身上鬼怪的憑依物。
在馮雪打量對方的時候,這人也在打量着馮雪,只是比起幾乎不設防的社畜,有着隱士權能的馮雪所能夠被看出來的,也僅有他想要表現出來的東西而已。
聽到馮雪開口,他略微停頓,似乎有些擔心,但還是開口道:
“其他人都在客廳集合,就等你了。”
“客廳嗎?”馮雪看着那圓桌上再次坐滿了人,馮雪知道自己【調整·教育】筆仙的時間花的有點長,點點頭道:
“稍等,我馬上就來。”
說着他向前邁出一步,卻是帶着一縷精神層面的壓力,令那男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也正是這退一步的功夫,馮雪卻已經轉身鎖上了門,繞開他來到了圓桌前,打量着其餘幾人的狀態。
因爲kp不在的關係,除了馮雪之外,這場新手遊戲還有七個參與者——
手戴焦黑手鍊的社畜;
脖子上纏着上吊繩的奔四女性;
臉色鐵青,脖子上可以看到清晰掐痕的中年男人;
光是坐在那裡就不停冒汗的體虛胖子;
好像被水煮過的螃蟹一般面色通紅的謝頂男;
面黃肌瘦但卻有着啤酒肚的學生仔;
最後一個是個看起來蠻年輕的漂亮女人,但從她那包裹嚴實的衣物中偶爾露出的皮膚上,那青紫色的瘢痕看起來也並不簡單。
“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啊!”馮雪觀察着幾人的表情,發現他們的態度也多少有些差別——
體虛胖子、青面男子和那個裹得嚴實的女人看起來最爲不安,明鏡止水之心也能夠察覺到他們情緒上的強烈躁動。
之前來找自己的社畜坐回座位後就沒什麼多餘的動靜,和那個脖子上有上吊繩的女人都是一副呆板的模樣。
紅臉的那個謝頂男看起來倒是很淡定,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但哪怕不感應他的情緒波動,馮雪都知道這貨一定在得意自己知道不少情報。
相比之下,那個看起來好像很容易欺負的學生仔就隱藏的很好,要不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得意情緒,馮雪甚至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特別。
“你也太慢了!現在大家都命懸一線,你浪費的是所有人的時間伱知道不?!”
馮雪剛剛坐穩,那個青臉男子便立刻開口怒斥,馮雪這纔想起,這好像就是之前那個打斷KP發言的傢伙。
對於他的質問,馮雪無所謂的攤攤手道:
“又沒約好要出來交流,你嫌我浪費時間,那大不了就甩開我好了。”
見馮雪這幅模樣,那青臉男子還想再說什麼,一旁纏着上吊繩的女人卻是忽然開口道:
“大家不是爲了吵架來的!”
說完,又將視線投向馮雪道:
“相信各位應該都已經在房間裡找到那份情報了吧?爲了互相幫助,希望大家能夠將手裡的資料共享出來。”
馮雪微微眯起眼睛,卻沒有感受到這女人身上的情緒波動,要麼就是這人身上的鬼具有“屏蔽精神感知”、“吸收情緒波動”之類的設定,要麼乾脆就是這女人,壓根不是人。
不過馮雪顯然沒打算當這個出頭鳥,還沒等那女人繼續勸導,一臉嘚瑟的那個紅臉謝頂男子就發出一聲輕蔑的鼻音——
“呵!”
“你什麼意思?”女人聽到這聲音,立刻怒目而視,男子卻是擺擺手道:
“別裝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無知到連‘靈異遊戲’都沒聽說過,但能在這種場合說出公開情報的人,不是蠢就是壞。所以,你究竟是腦子有蟲呢?還是故意下套呢?”
“怎麼說話呢?”女子厲聲反駁,一旁緊張不安的體虛胖子卻是強打起勇氣道:
“你應該對這個所謂的靈異遊戲有些瞭解吧?如果願意公開情報,就直接說好了,如果是需要什麼報酬的話也可以提。”
聽胖子這麼說,得到了捧哏的紅臉謝頂男立刻滿意的點點頭道:
“沒錯,靈異遊戲在一些圈子裡並不是秘密,說簡單點,就是一羣被鬼附身的倒黴蛋拼死掙扎的死亡遊戲,不過有付出就有回報,每次通關遊戲,都能夠得到一些獎勵,可以用來強化自身,又或者購買各種道具乃至於現實中的物品。
“你們以爲近幾年的恐怖片市場在設定上爲什麼那麼千篇一律?並不是跟風,僅僅是因爲那本身就是從這個遊戲裡流出的情報,但是爲了避免恐慌,只能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讓普通人對於鬼怪也有一些基礎的認識。”
“也就是類似於無限流小說那樣,經歷各種恐怖世界,然後獲取獎勵點和支線劇情?你是在現實中擁有這個情報的人,故意通過鬼上身進入這裡獲取機緣?”
那個有啤酒肚的瘦弱學生仔如此問道,紅臉謝頂男聞言,微微挑了挑眉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不過要注意的是,這遊戲裡可不止有人類玩家,別忘了,KP之前可是說過,想要活過三天,就要幫搭檔換一個房子,你們覺得這裡的房子是指什麼?”
“這只是KP說的一種方法而已,他還說大家可以通力合作壓制所有的鬼!”上吊繩繞頸的女人毫無情緒波動的憤怒駁斥,但紅臉謝頂男卻是不爲所動道:
“這種話騙騙傻子就行了,壓制,怎麼壓制?我們手上的資料只有將鬼怪從被附身者身上趕出來的方法,卻沒有對付鬼怪的方法,把鬼從身上趕出來又能怎麼樣?你壓制的了嗎?”
聽到紅臉謝頂男如此解釋,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那個上吊繩繞頸的女人,如果她沒法解釋的話,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將她當做是已經被鬼徹底控制了。
不過在這統一的情緒中,馮雪卻察覺到了一抹不自然的情緒,他用餘光掃向那情緒的源頭,正是那個啤酒肚學生仔。
而他這針對紅臉謝頂男的情緒,正是濃濃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