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別的怪談了？還是說……”
馮雪眼神微微眯起，點開郵件，看到其中的內容，嘴角微微一撇。
好吧，他想多了，怪談當久了，他居然忘了，除了怪談、幻物之類從設定層面之外，還有另一種突破他加密的方法——
後臺添加。
嗯，畢竟整個艾斯格瑞城的網絡運行監管什麼的都是集成在一起的，他也只是才從別人手底下買來的1174號不法地帶而已，人家直接到總服務器所在地添加個郵件也不是什麼難事。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當敵人已經身處你的機房，再怎麼強大的黑客技術也已經無用。
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不要忽略普通人的力量，然後細細的品味這封郵件的內容。
字數不多，內容也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打聽關於“去病”“問命”“買兇”三家店鋪的事情，然後就是希望能夠從馮雪這裡兌換一批明幣。
講道理，這個做法其實還蠻客氣的，但信用點對於這些有能力直接動艾斯格瑞城總服務器的傢伙而言，不過是可以隨意加減的數字而已，更別說馮雪本身也不是爲了掙錢。
不過他也沒有直接衝臉挑釁，而是就像是根本沒發現多了個郵件一樣，明早上還要繼續打工人傳說呢！
……
馮雪這邊沒有回覆郵件，艾斯格瑞城卻也是暗潮涌動。
1774號不法地帶剛賣出去沒多久，在有心人的眼裡自然不是什麼多麼難調查的事情，略微核實一下，便可以知道這裡在之前是個什麼模樣。
雖說在一兩天內就將整個地塊改造一番的技術也不是沒有，但那顯然需要不少動靜，但事實就是，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周邊的貨運電梯沒有任何記錄，區域內的打工人也沒有相應的信息。
這不由得引起了艾斯格瑞城高層們的遐想。
如果換了幾年前，他們大多會以爲是某種騙術，又或者是一個本就設好的局，對方根本不在所謂的1774不法地帶，甚至於連調查都欠捧。
但在現在，他們卻生出了不少興趣，而原因，就在於這兩年出現在大衆視野中的“鬼”。
雖然對這玩意的研究仍舊處於一個黑箱一般的狀態，但鬼具有特殊的能力卻已經是公認的事實，雖然像是之前賭鬼那樣可以賭命的傢伙只是孤例，但帶有各種不可思議效果的鬼卻是也出了不少。
比如現在康斯坦汀公司艾斯格瑞城分部實驗室裡，就有一隻電鬼，每天都能釋放出相當於一個小型核反應堆的電。
而在這些“知情人”眼中，這個1774號不法地帶無疑是搞到了一些稀有鬼怪，藉此搭建了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城中城。
但在如何處理方面，大人物之間又出現了分歧。
大家都想把這個地塊，或者說這個地塊背後的鬼收入麾下，但又擔心摸不清鬼本身的特性，像是之前研究賭鬼一樣鬧出大麻煩。
最後也只能進入一個相對穩定的平衡，打算先慢慢試探，順便也探探這個不法地帶持有者的口風。
……
一覺睡到八點多，馮雪用力伸了個懶腰從牀上坐起，眉頭當即一皺，一晚上沒理，怎麼打工地獄裡這麼多人？
想到這裡，他立刻打開城際網絡，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臉色立刻就古怪起來。
因爲一夜之間，城際網絡上多了一堆關於1774不法地帶的探秘直播，雖然疑問是晚上開播，他們進來後並沒有直接找工作，但典當行的秘密，卻已經被曝光出來，甚至有位勇者，直接在典當行典當了五年壽命。
不過比起益算堂六萬一年的壽命估價，抵押的價格卻是要低出不少，至少這位不知道是社畜還是別的什麼成分的先生，五年壽命也才抵押出了一萬明幣。
這倒不是典當行故意壓價，而是規則如此——
和購買時的一視同仁不同，典當會根據個人壽命的品質加以判斷，比如一個公司總裁，他一年壽命肯定比一個乞丐一年的壽命值錢，雖然聽起來有些殘酷，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科學家的命就是比文盲值錢，大資本家的命就是比小混混值錢。
而隨着這壽命的典當，那個人立竿見影的衰老直播立刻就讓大家對這裡的壽命交易有了充足的信心，隨後，大批的打工人涌入，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畢竟，就算自己用不着，掙點明幣然後跟收金大老闆兌換成信用點不好嗎？
畢竟銀行每個月兌換的總額是一定的，換言之，這些大老闆想要收明幣，就必然會給出一個比兌換價格更高的價格。
而明幣本身又是紙幣，不存在什麼綁定的問題，別說交易了，直接搶的人都有。
只是這些人基本都會立刻被丟進監獄，畢竟打工地獄本就是地獄，有那麼一兩個獄卒也是很合理的吧？
“壽命這玩意吸引力果然還是有的。”馮雪看着已經開始組建的打金團，不由得點了點頭，一切的發展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不過接下來，還得帶着大家走一遍流程。
重新化身阿爾弗雷德，馮雪走出網吧，開啓直播，還不等他給自己打賞，便有大批大批的觀衆涌入直播間，各種詢問1774號不法地帶的彈幕此起彼伏。
他並沒有去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單手拎着包，一路來到公司。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整個公司都充斥着一種忙碌的氛圍。
不過這種氛圍只要是有點閱歷的人便能夠看出它的虛假，無論是來回接水，還是狂敲鍵盤，說白了都只是一種無意義的表演罷了。
無視了路過的辦公室，馮雪一路來到設計部，單腳踏入辦公室的同時，一個陰仄仄的聲音道：
“怎麼來的這麼晚？”
“晚嗎？”阿爾弗雷德人設就是不慣領導的壞毛病，張嘴便懟了過去，經理聞言，昨天晚上壓了一夜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指着掛在辦公室裡的表道：
“你看看這都幾點了，別的同事七點鐘就來了，你……”
“我什麼我，他們來得早是他們願意，合同規定是九點上班，現在才八點五十七，行了，麻煩伱讓讓，別耽誤我打卡！”阿爾弗雷德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頓時讓正經看整頓職場直播的觀衆彈幕開啓了一輪反撲，不過很快又被討論1774號不法地帶的彈幕壓制下去。
經理卻是跟個木樁一樣站在那裡臉色鐵青，卻是一點不想讓路，一副我就站在這，就是硬拖到你遲到的架勢。
不過阿爾弗雷德是什麼人，手一伸，還沒碰到人，經理整個人就好似滾地葫蘆一樣滾了出去，阿爾弗雷德立刻拿出工作卡在打卡機上一劃，然後才一臉無奈的道：
“經理，你這摔得也太假了吧？雖然我很想給你一巴掌，但這不是還沒捱到你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