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騰龍七十二面珠玉在前,後續幾樣菜品完全失去了光澤,在幾位評委公式化的嚐了幾口後,這毫無懸念的比賽也終於抵達了頒獎環節。
坐在評委席最中央的李煌沒有去拿話筒,而是直接運起內力,那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傳遍整個廣場——
“很榮幸成爲這屆龍門面點大賽的評委,這並非是客套,而是我們的肺腑之言,因爲在今天,我們見證了一款足以稱得上面點巔峰的作品。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屆大賽,以及我們這些評委的名字,都會因爲這款麪點而載入美食界的歷史,這次麪點大賽的冠軍無可爭議,那就是孫悟空選手的龍騰七十二面!”
會場中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哪怕是沒有嚐到味道,單單是那龍血濃湯爆發出的香氣,也早已讓會場中的觀衆享受了一次嗅覺上的極致洗禮。
馮雪站在領獎臺上,作爲龍門本地人的廣青評委捧着雙頭包金的麪點棍送到馮雪的手中,祝賀着他的奪冠,而一旁的李煌則是感慨道:
“可惜這只是特級麪點大賽,我們也沒法越過賽事評級給你更高的稱號,否則以你這道騰龍酥的品質,足以評一個‘聖’字稱號。不過也沒差,距離蟠桃會還有兩個月,你再好好打磨一下,我幫伱申請今年的名額!”
馮雪本來只是禮貌的迎合着幾位評委的恭維,但聽到蟠桃會三個字時,耳朵立刻支棱起來,不過他也沒有立刻詢問,而是中規中矩的走完了頒獎過場,又發表了一通“充滿感謝”的獲獎感言,這纔在簽完電視臺的轉播協議後,朝着自家走去,而就在他離開的時候,卻是看到一輛武裝押運車,正緩緩的離去,這讓他不由的感慨這個世界對廚藝的重視。
……
拎着金箍棒,乘着筋斗雲,馮雪一路飛回水簾洞小區,這纔打開手機,搜索“蟠桃會”的相關。
在七十二面完成時,【孫悟空】這個怪談的進度就已經跳到了百分之七十,而金箍棒更是給了他百分之十的漲幅,距離徹底凝聚,似乎也就剩下最後一點。
說到底,人們對於“孫悟空”這一形象的認知,後續的西天取經即使只佔了很少一部分。
而更重要的是,孫悟空在離開五行山後,添加的要素就只有“緊箍咒”和“”鬥戰勝佛這兩項,而普羅大衆對於這兩項的認知,也多是負面,大家也更願意稱呼他爲大聖,而不是佛。
因此,孫悟空真正確立形象的,其實就是從拜師學藝到大鬧天宮這一段。
那麼構成這個形象的標籤有什麼呢?
花果山水簾洞;
方寸山學藝;
筋斗雲;
七十二變;
龍宮取寶的如意金箍棒。
雖然達成方法有些另類,但至少已經算是達成,那麼在這之後,還差什麼?
弼馬溫?
齊天大聖?
看守桃園?
偷桃盜丹?
大戰十萬天兵?
八卦爐裡鍊金睛?
馮雪本來的計劃,是以“天帝”這一身份,購買一個桃園,然後給自己封個齊天大聖的神位去看桃園,之後偷吃幾個桃,再自己給自己一巴掌應該就差不多了。 但現在,一個現成的蟠桃會,就這麼出現在了眼前。
而且,好像還有“聖”字稱號?
馮雪腦中思索間,手機中已經展現出了相關的搜索項,他點開百科,大段的文字也隨之浮現——
蟠桃會,這個世界十年一次的世界名廚交流大會,由擁有“帝”、“清”、“御”、“辰”、“曜”等稱號的數十位頂級美食評論家一同到場,算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美食活動,也是這個世界少數有資格評選“聖”級稱號的美食賽事。
各國的廚師會以組隊的形式,代表各自的國家參賽,勝利的隊伍不止有機會得到“聖”級稱號,更是能夠獲得有美食人類國寶之稱的李伯陽老先生親手調配的頂級香料——“九轉金丹”。
而比試的主題,則是“蟠桃宴”。
說起來好像有些寬泛,但這其實是中式宴席的一種叫法——
中餐並不像很多人認爲的那樣,不講究上菜順序和菜品搭配,實際上,如果去翻翻那些經典的宴席菜譜,就會發現其複雜程度遠超於西餐的線性菜單(以前的書說過,這裡就不多說了)。
一般的中式宴席,在看碟、圍碟、開胃湯之後,會上一道硬菜,而這道菜,就叫“定位菜”,簡單來說,就是奠定了整場宴席基調的主菜。
而這道菜,就會成爲宴席的名字,比如第一道菜是扒海蔘,那這就是海蔘宴,是燴魚翅,那就是魚翅宴,而蟠桃宴,其要求,自然就是在這硬菜的環節,上“蟠桃”了。
當然,這個世界並沒有那種幾千年纔開花的神仙植物,所謂的蟠桃,也是取一個命題,只要是符合“蟠桃”這一定義的作品就可以。
“好傢伙,縫上了,全縫上了!”
馮雪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規則,表情懵逼中又透着一點玩味,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只能讓那一袋子鹽在左右手之間來回閃爍。
“我如果參賽的話,應該會成爲麪點師,也就是負責圍疊和點心的部分,嗯,如果傲來國美食界不是那麼看資歷的話,我說不定能做個‘壽帶龜仙桃’當做主菜?”
馮雪心中思忖,同時也開始思考,自己正式參加蟠桃宴的話,只靠“獲得金丹”能不能把這個詞條衝滿,又該以什麼樣的食譜,來應戰諸國高手。
但事情的發展總是那麼出乎意料,也許是命運的慣性,也許是那個座位信標的金箍棒幻物所具備的那個該死的備註(並不如意),總之,就在馮雪在家裡等待着蟠桃會的邀請時,一條新聞忽然上了熱搜——
“震驚!龍王李煌與無名小卒袁守誠登鬥味場鬥味,被剝奪龍王頭銜,身敗名裂!”
“……”
馮雪木然的看着這則彈窗新聞,遲疑了半晌之後,才悠悠吐出一個單字——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