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的數量優勢是壓倒性的,他們只能一退再退,每天不是在戰鬥就是在逃命、恢復體力。即使蟲族一兩日沒有動作,也不敢放鬆,也許下一刻就會喪命。孟光臨身上佈滿傷痕,燦爛的笑容卻始終留在臉上,大家看到他動搖的信念就會變得堅定,爲生存而戰。
沒過多久,荒星衆人有了喘息的時間。
在佔領了大部分荒星後,蟲族停止了地盤的擴張,它們虎視眈眈的望着臨近的星球,似是將這裡當成了根據地。蟲族可以直接在太空中穿行,距離相同的兩份食物,自然選擇美味的那份。
臨近星球除了原住民,還有一小隊聯邦的軍隊。他們負責看守不讓流放者從荒星上逃離。發現了蟲族的企圖之後,他們連忙開會商討策略。
小隊彈藥充足,在遇到蟲族的進攻後,直接使用爆炸型武器,將大量蟲族逼回實習星球。同時,使用遠距離武器,往荒星投擲,想將荒星和蟲族一起炸了。
差點被炸到的孟光臨一臉灰憤怒道:“我!!他們想幹什麼!”
“荒星上都是被流放的人,和消滅蟲族相比,自然算不得什麼。”施永言冷靜分析。
“哼,他們要知道他們放棄了什麼得後悔死。”孟光臨面容猙獰的捏碎一塊石頭,另一隻手放在能量結晶上,不停的吸收能量。
施永言的目光略過大片蟲族,望向遙遠的天空。
修然所在的飛船按時到達臨近星球,與聯邦軍隊會和,幾經商討後,一致決定炸荒星。那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如果運氣好,甚至可以將蟲族一網打盡。
“不行!”修然拍案而起。
“理由。”一名決策者漫不經心的問道,修然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心動。
“那顆星球有能源結晶,很多!”修然一字一頓的說道。
同一天修然接到命令,後勤人員留守,戰鬥人員即刻出發。修然拿了軍服,混在隊伍裡一起去了荒星。下船時,兩人一隊互相照應,衆人一頭扎進戰場,英勇殺蟲。
修然下船後閉着眼睛,精神力向外延展,很快發現施永言,精神力十分歡快的跟他打了一個招呼,就被修然收回了。
很快了,修然勾勾嘴角,迫不及待的想與施永言相見。
搭檔本不耐煩的想要催促他,一轉頭看見修然的笑容,聲音一下子弱了好幾分,“你趕緊.....我們走哪個方向?”
修然疑惑於搭檔劇變的態度,也沒說什麼,徑直,向施永言的方向走去。
探測儀上顯示那邊沒有蟲子,搭檔在原地跺跺腳,搖擺不定,在修然的背影在視野裡消失之前,還是跟了過去。
砰!
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搭檔應聲倒在地上。修然心下戒備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人。那人全身包括臉,都包裹在衣服中,還帶了變聲器,試圖掩蓋自己的身份,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這人身形熟悉,眼睛裡沒有陌生還有憎恨,最主要的是精神力上還有修然留下的印記。
“林陽曜。”四周視野寬廣,沒有可供修然躲藏的地形。修然微微皺眉,雙手垂在身側握成拳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小石頭,正是能量結晶。
“你竟然還活着,怪不得...”林陽曜陰森森的說道。他想起在直播出的洋相,多年經營毀於一旦,害得他不得不拋棄身份,離家萬里。他怒火攻心,看向修然的眼神十分不善。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他就應該在實習星球殺了他!
不過現在也不晚,林陽曜舉起武器,瞄準修然,乾脆利落的按下開關。
武器射出一個發光的漂亮圓球,圓球所過之處,空氣微微扭曲。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將修然籠罩。雖然小球外表像是多彩的糖果,但是他能感覺到要是被打中非死即殘。
瞬間,小球已到眼前,修然下意識後退一步。
林陽曜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
下一刻,腳下一空,直直的掉了下去......
小球擦其髮梢而過,落在地上,將那塊沙土灼燒成黑炭的顏色。
洞不深,高兩米左右,洞底是軟沙土,故而修然並未受傷。他坐在地上,摸摸自己的頭髮,入手微熱,心中升起一絲火熱。這是什麼武器,威力不小,竟能精確的控制使用範圍。
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修然拍拍土,急急匆匆起身向前跑去。
與其說修然所在的是一個地下通道,其實更像是地下宮殿,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岔路口,且每個路口都不少於四個通道。有一部分岔路口做的十分大,而且有生活的跡象,可見不久之前有人在這裡住過。
修然眼睛一亮,他找對地方了。順着通道,離施永言越來越近。
在他後面,林陽曜一擊未中,有些意外,並不氣餒。他跟着修然,從洞裡跳了下去,卻因岔路太多,失去了修然的蹤跡。林陽曜憤怒的砸了一下通道內壁。
沒想到這通道本就是孟光臨帶大家逃命的時候,邊跑邊挖的,十分粗糙,是標準的豆腐渣工程。經不住林陽曜的大力撞擊,勉強支撐的這段通道搖搖晃晃的,馬上就要塌了。林陽曜罵道,“該死的。”
後方的塌方影響不到修然,現在他被一羣人圍了起來。這羣人衣衫襤褸、灰頭土臉,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和他們一比,修然僅僅沾了一身灰,精神面貌也相差甚大,一看就是外來者。
領頭人上下打量着修然,心中對修然的身份有了一定猜測。荒星荒蕪,聲音可以傳的很遠,外面炮火聲和蟲族刺耳的叫聲混在一起,想必是援軍到了,可是那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孟光臨特地下來囑咐過,有人亂扔炸彈,儘量不要上去,隨時做好換地方的準備。
呵,他們不過是流放之人,賀裕將軍能來已是感激,援軍來了就殺蟲子,怕是根本沒想過救人。
這人細皮嫩肉,衣服略大,不像是軍人。應該是後勤人員,偷偷跑到這的,不知有什麼企圖。領頭人想到孟光臨的能力,還是殺了好。
在生死關頭,孟光臨能直接吸收能量結晶不再是秘密,他甚至開了一個講座,讓每個人都試了試,可惜沒人成功。關於他人有沒有異心,有賀裕幫着篩選,孟光臨根本就沒考慮這種事。
領頭人突然有了殺意,修然自是能感覺到,心中暗苦。剛出虎口又入狼穴,大致一掃不少於二十人,縱然有異能他也不能瞬間控制那麼多人,更何況還有看眼睛的啓動條件。
今日不宜出行,但他不後悔。
修然閉上眼睛,伸着脖子,等死。
領頭人見他如此姿態,更是懷疑他別有用心。讓其他人退後幾步,手持利刃,小心翼翼的向修然逼近。
修然當然不是等死,他外發精神力,與施永言的精神力纏綿了一下,然後狠狠地拍了施永言一巴掌,然後迅速溜了。
盯梢期間小眯一會的施永言捂着臉:...發生了什麼
這時,一絲雖微小而不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是永言家屬。”賀裕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
衆人一驚,尤其是領頭人,刀都要架在修然脖子上了,他這要是手一抖,永言家屬去了閻王殿,可怎麼交代。要不是賀裕威望高、正經,他都要懷疑將軍是故意的了。
沒錯,賀裕就是故意的。施永言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沒點本事,他沒看錯的話,修然揹着的手裡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另一隻手還夾着刀片。他要不阻止,別人不提,領頭人肯定撈不到好。
說實話,看到修然的那刻,賀裕很是不爽,這些日子他時刻注意施永言的精神狀態,就怕他精神恍惚葬身蟲子堆,合着那小子早就知道修然沒死,那些安慰豈不被施永言當戲看了。再者,他攻略孟光臨了這麼久,連個手還沒摸到幾次,修然都能爲施永言冒險了,明明是一起認識的。
賀裕心中充滿怨念。
施永言下來的很急,賀裕錯怪了他。他並不知道修然的情況,他看見修然的時候,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久久不鬆手。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施永言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宛如被巨大的驚喜擊中。不一會兒,他想到能源結晶,冷靜了一分鐘,大腦又進入罷工狀態。
修然不管是爲了什麼而來,他定不會放手。
修然靠在他懷裡,聽着心臟快速的跳動聲,不知是誰如此激動或是緊張。他悄悄的擡手,環住了施永言的腰。
不知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那就喜歡吧。修然用臉偷偷蹭了蹭,難得的撒嬌行爲,可惜某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如果眼神可以交流,那麼二人背後,已經組建了一個大型聊天室。
領頭人把自己藏進人堆,手裡的武器扔的遠遠的,又不捨得,眼巴巴的望着它,生怕它消失。
孟光臨也下來了,賀裕羨慕的看着二人,靠着孟光臨坐下,伸手想將孟光臨摟進懷裡,卻只抓到了一把空氣。
孟光臨動了動屁股,興高采烈的加入八卦大軍中。衆人眼神不一,交流不通,不要緊,主題一致,其餘腦補就夠了,大家笑的意味深長。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當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