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陣和修然兩人在山洞,度過了大半年的二人時光,隨後劇情逐漸走入正軌。修然一日在森林救了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孩,不小心在森林裡迷失方向,隔兩日才找到回去的路。巧的是,在這幾天裡邱陣被魔教教主帶走。兩個人都不告而別,就此分離。
修然抓着一節斷裂的鐵鏈,與他救的男孩建蘭一道,去往建蘭師傅隱居的山谷。建蘭師傅道與修然有緣,收徒賜名結香。從此建蘭是修然師兄,前者要稱修然一句師妹。建蘭師傅屬當代神醫,字諾,世人稱之爲諾神醫,一生也只有兩個徒弟。
山谷四季常綠、藥香濃郁,一晃十二年過去,修然種下的藥材也收了幾十茬。二人師傅隱居但不避世,經常有病者到山谷求醫。最開始是二人師傅醫治,建蘭天賦很好,現在病患已由建蘭接手。
修然在醫術方面卻少了一些靈性,對病人的判斷總有偏差,他早早放棄改爲習武。平日裡多在看書、練武、照顧草藥和給建蘭當助手。修然熟背醫書,知道各種藥草的名稱與作用,當個助手是綽綽有餘的。
師傅對着山谷裡唯一的女子也很是寵溺,不強迫修然習醫,自是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倒是修然十六歲之後,他開始唸叨着想給修然找個婆家,嫌棄他一身打扮,催着他多跟着建蘭去江湖走走。今年更是離譜,整日琢磨將建蘭與他湊對。
修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心累二字,怎道得盡他的酸楚。身爲男子,明明也是標準的男子扮相,其他人卻跟眼睛瞎了一樣,總姑娘姑娘的叫着,叫的他都想脫衣服,讓大家好好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這日,一人從木屋裡出來,他身着青衫,腰間掛着一塊鐵質原片,一頭青絲簡單一挽插根木頭簪子,正是修然。修然將袖子擼到胳膊肘上面,右手提着一個大竹筐,走到一塊鋪滿草藥的石頭前。他看看四周,然後不眨眼使勁盯着藥材。
半晌,什麼都沒發生,連一根細小的幹葉子,都沒有動彈。
修然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他被路二劫持時,聽着他肆無忌憚的話語,怒氣值飆升,幾根銀針憑空懸浮刺到路二要害。修然意識到這是他異能的新開啓方式,可是也就那麼一次,之後無論他怎麼嘗試都沒辦法讓一個物體漂浮。
再次失敗,修然揉揉眼睛,老老實實的手動收取藥材。前幾日,師傅出谷訪友,建蘭師兄也應好友之約,去九柳山莊做客,谷內只留他一人,就再剛剛他收到師傅的來信,內附有一錦囊,言明有要事,需要緊急帶給師兄建蘭。修然將幹藥材收好,最後檢查了一遍山谷,收攏了一些草藥,背上包袱,離開山谷。
山下有一座比較大的鎮子,因其是商隊的交匯之地,格外繁榮。修然輕車熟路的走到一家藥堂前,打算售賣一些草藥,作爲盤纏。藥堂門口有一大夫坐診,隊伍排的轉了一個彎。
修然穿過隊伍,走到最前面,對坐診大夫點點頭。每月十五他或者建蘭都會來鎮子,賣草藥、買東西。久而久之,藥堂記下了他們每次要買的東西,提前準備好,帶他們來時,交易後可直接帶走,節省了二人的時間。
堂內夥計見修然來了,迎上前,還未招呼就聽到一個不滿的聲音。
“你怎麼插隊!”
修然尋聲看去,是一個黑衣公子,拿着一把摺扇,百無聊賴的待在隊尾,神色不悅。
夥計急忙解釋道,“公子誤會了,這位是結香姑娘,來送草藥的。”
公子不再阻止,但是對這個解釋也不是很滿意,“小爺在這已經等了一上午了,你們到底行不行啊!”
夥計都快哭出來了,這位爺來到小鎮半個月了,張口就要天山雪蓮、蛇尾草,不是極其珍貴就是穿腸毒草,天天候在門口討要,這不...這不難爲人麼。
“公子想買的藥,小店實在沒有,不如去大一點的市集或者...或者天子腳下,沒準會有公子想要的。”
黑衣公子挑挑眉,摺扇一合指向修然,“她不是送草藥的麼?”
夥計與修然認識多年,不願意將他拉下水,“結香姑娘只是普通的一個藥農,您就行行好,別難爲我們尋常百姓了。”
“是麼?”黑衣公子面露懷疑,他圍着修然看了兩圈,問道:“聽聞諾神醫收徒二人,有一女弟子,姑娘知不知道她何名何姓?”
“恰巧同名罷了。”修然面不改色的說道,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黑衣公子又看了她兩眼,留下一個好字,揚長而去。
“總算打發走了。”夥計長嘆一口氣,提醒修然:“這個人自稱商隊少爺,以前卻從未見過,來歷不明。所要之物也不同尋常,怕是看出了結香姑娘的身份。怪我怪我。”
“無礙,名字而已。”反正出去之後,他就會換個名字。
”十五未到,結香姑娘今日便來,是有什麼事麼?“
“我出谷有事,來換些盤纏。師傅和師兄也都不在山谷,十五交易暫時取消。還有你可知九柳山莊怎麼走?”
“你去九柳山莊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藥堂內響起。
“師兄!”
建蘭帶着修然到客棧房間,他拿過錦囊,取出一張寫滿小字的錦綢。讀完之後,手掌蓋住錦綢,低頭沉思。
修然伸頭側目,只看到了最後一句話。
...自古娶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香與你有恩。正巧小時候你們還定過娃娃親,玉佩爲證,天作之合。當早日成親,也讓我歡喜歡喜。
修然:......
“師兄,我先回去了。”
“跟我走。”建蘭說着,將錦綢摺疊。魔教瘋了,放修然一人在山谷不安全,兩個人也好有些照應,至於最後一句自有方法搪塞過去。只是建蘭看了看修然的身架,他確定這是他的師妹,也確定這是男人的身架,這......
#求解,一下山師妹變師弟了,怎麼回事!!#
建蘭想起小時候,修然跟師傅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男孩子,頭髮卻總是被師傅插上小花;成年之後堅持自己選衣服,谷內壓箱底還有一盒子顏色鮮豔的女裝。建蘭舉起拳頭擋住嘴,輕咳一聲,“師妹一路辛苦,該是換一身衣服。”
不知怎麼,修然總覺得師兄壓抑着笑。
然後,修然看到自家師兄拿出一套衣裙。
修然:...一定是故意的。
“打擾你們了?”門被推開了,站着一個人,在兩個人的視線下她怯生生的問道。
曲喬雨柔弱的靠在門邊,小風吹過,潔白的衣襬輕輕搖曳,像是一朵可憐的小白花。她醒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建蘭,其餘的什麼都不記得。只要建蘭一離開視線,她就感覺不安。
建蘭介紹道,“這是我師妹結香,這是小雨,我的病人,也暫時和我們一起。”小雨是建蘭起的代稱,因爲他是在雨天遇到昏迷的曲喬雨的。
“你好。”曲喬雨福福身。
“恢復得不錯,再歇息一日,我們啓程。”建蘭性格清冷,對師妹也是一樣,相比之下對曲喬雨稱的上是溫柔。客棧客滿,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建蘭思索之下,決定他與性別成謎的師妹住一間,曲喬雨一間。
曲喬雨不同意,急得連脖子都紅了,“建蘭這不合情理,男女有別,你讓結香姑娘以後怎麼見人!”
建蘭看着四周,其他人也是如此。他轉念一想,也是,師傅剛剛來信言明兩人親事,他沒有意願,應該避嫌。可是師妹是男子怎麼能和女子共處一室,他打定主意,將房間讓出來,自己出去過夜。
曲喬雨不知道他的打算,到了晚上她賴在建蘭的房間裡,睜大眼睛看着建蘭。夜色已深,也不肯閉眼,生怕建蘭離開。
“睡吧。”建蘭坐在牀邊,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曲喬雨陷入黑暗,她吸吸鼻子,鼓足勇氣,問道:“你是不是和她有婚約?”
“睡吧。”
“哦。”
修然沒有直接回房間,他出來的急沒帶什麼東西,本來也是打算買完藥材,在鎮子裡補充的。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師兄,一趟遠門是避免不了,要準備的更充足纔是。
他在路上看到過好幾次黑衣公子,回來了的時候也見他正向樓上走。碰巧住在同一個客棧裡?他可不信這麼巧,修然對他上了幾分心。
修然推開房門,有一個人背對着他站在窗前,聽到開門的聲音,那人側側臉,問道,“回來了?”
“嗯。”修然應道:“師兄不睡覺麼?”
“小雨睡着了,我來這坐一晚上就好,明日趕路你也抓緊睡吧。”
修然躺下背對師兄,覺得怪怪的。沒過多久,他感覺到有水滴滴到身上,剛要翻身,覺得一股睏意涌上,眼皮不受控制的合上,陷入深眠。
某人甩甩手上的水,上牀,如願以償的抱着修然,睡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