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最終,抓住那把刀的是快人一步的陳宛如。
當她拿起刀後,瞬即面目猙獰,暴露出校霸的狠毒。
“你這個賤人!去死吧!”
轟————
隨着閃電照亮整個長巷,一聲冗長的雷聲就此響徹在蒼穹。
此時,刀子直接扎入血肉!
一旁的土老闆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場景,腳步下意識往後退着。“宛……宛如……你……”
只是俯仰之間,被照亮的長巷就又被無盡的晦暗籠罩,女人的血色隨着黯淡的夜雨一塊兒流淌,很快就遍佈在行兇者的腳邊。
“不……不是我……”恢復理智的陳宛如眼神凝滯,不自覺往後挪動身子。
吳倩捂住自己被扎傷的左臂,一屁股跌坐在雨水中,臉色煞白,面容痛苦。
低垂的臉孔不斷向下滲着雨珠,但她卻在這種關頭下悄然勾起了脣畔。
同樣,危房中的女人也在此時揚起了紅脣,並按下屏幕上的‘停止’按鈕。
……
#校暴受害者小三
#校暴受害者捅人視頻
#生於未來女總髮聲
#孽力反噬
僅僅只是半個小時,陳宛如再度登上了熱搜。
連帶上熱搜的還有兩個視頻,一個是毆打視頻,一個是捅人視頻,之所以是兩個,是因爲刀子從吳倩口袋中掉下來的片段已經被林言截掉了。
……
警局。
“警察叔叔!我真的沒有啊!這……這刀是她自己帶過來的!關我什麼事!”
陳宛如屢次想要站起來解釋,卻都被警衛凜冽的眼神威脅着重新坐下。
她坐立不安,時而拍桌子,時而揮拳頭。“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麼要污衊我!”
吳倩低着頭,手臂已經被包紮好,但此時她卻不動神色。
“陳女士!請您冷靜一點!關於水果刀的指紋,我們已經在調查了。”警察眉頭一皺,呵斥道。
陳宛如怒拍案。
“好啊!那你就調查,看看有沒有這個賤人的指紋!”
一旁的土老闆拉了拉她的手。“好了,這是警局,你冷靜一點。”
陳宛如看了那旁低落的吳倩一眼,隨後趁勢鑽入了土老闆的懷中。“老公~我都聽你的~反正我倒黴,這女人也別想好!刀本來就是她帶來傷害我的!哼!”
下一刻,陳宛如直接親了眼前人一口,嗓音實在矯揉造作。 “老公~有些人就想拆散我們~就不讓她得逞!就不讓就不讓!”
警衛冷睨着這二人,剛準備開口,卻被外面走進的另一個警衛小哥打了岔。
“吳警,檢測過了,這把刀上只有陳宛如女士一人的指紋。”
聞言,陳宛如直接從男人的懷中彈了出來。“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她帶的刀!”
她轉而又向對面那一直低着腦袋的吳倩怒吼道。
“喂!你個賤人!說話啊!在這兒給我賣什麼慘?剛剛要錢的時候你不是硬氣得很嗎?說!這刀上怎麼沒有你的指紋!”
下一刻,吳倩突然擡了頭。“因爲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刀,怎麼可能有我的指紋?”
也許是頭一次騙人吧,說話時,她的嘴巴都在顫抖。
陳宛如捕捉到這一幕。“警官!你看!她嘴巴都在哆嗦!一看就是在撒謊!”
警官看向吳倩,吳倩卻在這時低下頭來。 “誰……誰敢和一個殺人犯正常對話?我又不是殺人犯……”
此言一出,陳宛如直接跳了腳,這架勢,恨不能從桌上爬過去撕爛這女人的臉!
“你這個賤人!你TM說誰是殺人犯!我TM殺你哪兒了?不就是捅了一下手臂嗎!”
“視頻上什麼都有,當時如果不是我主動防衛,你捅的……捅就是心臟了!”吳倩低垂着腦袋,與人對峙時還是免不了緊張。
陳宛如當即暴走,卻被警衛攔了下來。
而一旁始終緘默的土老闆卻雙目微眯,不可思議地打量着對面的女人,似乎尤爲不信吳倩會撒謊。
下一刻,男人冷不丁地開了口。 “吳倩!這是你策劃好的對不對? 那些視頻,這把刀,都是你提前準備好想要害我的對不對!你就是想要錢!別以爲我不知道!”
土老闆的話讓吳倩不由哆嗦了一下,但她很快就重新擡起頭,故作鎮定地望着他。 “我……我沒有!你在胡說什麼!”
“沒有?那你敢發誓嗎!用我們的兒子發誓!如果你今日所言半分有誤,我們的兒子出門就被撞死!”
聞言,吳倩的瞳孔開始在眼眶內激烈閃爍,她震撼地盯着眼前人。
而土老闆卻狡黠地勾起脣角,一臉奸詐地望着她。
空氣緘默了幾秒,吳倩終於爆發。 “你這個畜生!你這個挨千刀的!那可是我們的兒子啊!就算你找小三,小三如今還想殺我,我也都忍了!但你居然拿你的兒子來發毒誓?你還是個人嗎!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吳倩拍案而起,滿臉的悲憤隨着淚水一塊兒涌出。
她妄圖掌摑對面的男人,卻被警衛攔了下來。
“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如今證據確鑿,不是你們一人一句話就能抵消的!陳宛如女士要負主要的刑事責任,這位先生是幫兇,自然也逃不了干係!”
警衛的一句話算是一錘定音。
吳倩重新坐下,終於恢復鎮定,但臉上的淚痕尤存。
而陳宛如卻像瘋了的野狗,甚至還想對警衛行兇。
一時間,小小的審問廳像是炸開了鍋。
而土老闆卻趁此時連忙咧開卑鄙的笑意,對警官討好起來。
“警官!我……我什麼都沒做啊!都是這女人一人做的!不管我的事!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帶了刀!” 土老闆連連揮手,同時指了指身後的女人。
啪嗒!
他的手指乍然被陳宛如狠毒地咬住,血色直流,土老闆趕忙一腳踢開了她。 “你瘋了!你這個賤人!”
“你罵誰賤人!現在是誰在犯賤!你自己心裡沒個數嗎!你這麼快就把我踹了哈!我告訴你,我撈不着好,你也別想逃!”
陳宛如又一次撲上來,警衛趕緊分開二人。
“夠了!再胡鬧的話追加刑事責任!”警官呵斥道。
土老闆死不罷休,直接跪在了地上。 “倩倩,你可以不勞慮我,但我是孩子的爹啊!你要是諒解我,我就不用受罰了!我不像這女人,我沒有捅你!頂多……頂多就是踢你幾下,但……但你諒解我我就徹底無罪了!這樣我以後就有更多時間來陪孩子了!你難道想讓孩子生活在一個不幸的童年裡嗎!”
吳倩又一次垂下了腦袋,她咬住脣,皺着眉,似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放心!我給你撫養費!我把該付的撫養費都給你!三千萬是吧?當然可以了!只要你和孩子過得好,這點小錢不算什麼的!” 土老闆趁勢追擊。
吳倩似乎動搖了,下一刻,她擡起頭,剛準備開口,卻被門外突然其來的嗓音打斷。
“有你在的童年恐怕纔是真正的不幸吧?”
衆人側頭望去,但見林言緩緩現身,脣角在悠緩的趨勢下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抱歉,這位先生,我們絕不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