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阮紹光看着自己人不斷的被打死,心裡頓時對這次戰鬥失去信心,爲什麼都是步槍對步槍的打還是打不過他們,敵人近戰的能力怎麼這麼強,這跟國際國內的宣傳都不一樣那,敵人似乎三十五度以上都不進行室外訓練,跑個五公里還有救護車跟着,這樣的軍隊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爲什麼敵人這麼頑強的推進,冒着炮火帶着各種武器向前衝,他們爲什麼不害怕爲什麼打的這麼準呢?

這些問題同樣困惑着阮文山和吳庭和,兩個團眼看着被兩個營擊敗,坦克三個營沒有一輛撤回來,撲上來的步兵用陶式導彈消滅了最後一臺坦克,陸軍整師整師的被人家打死,進攻需要血的代價,關鍵是流了血也未必能拿下一寸土地,國土依然就在敵人腳下,大國也不出兵干涉。其實作爲一個真正的軍人,不應該把自己的國家安全寄託在外國政客身上,可現在還有辦法麼?就在指揮官思考時遠處想起密集的炮聲,爲了控制戰場,敵軍獨立重炮營全部開火,240毫米、203毫米、175毫米、155毫米炮一起向阮文山所在的區域進行密集轟炸,指揮所外邊的步兵、炮兵、防空兵陣地頃刻間被炸成火海,出發陣地立即被炸的遍地是武器殘骸,指揮人員馬上順着交通壕轉移,有些地段已經被炸壞,還要冒着炮火來到地面再跳進下一節交通壕然後拼命往西逃。

“炮火好密集呀,我們可以從容的打掃戰場了。”模範營的軍官得意的看着西邊着起的大火,他們立即低頭搜索有用的東西,敵人帽徽、領章、肩章被從衣服上撕了下來,能用的武器彈藥全部堆積起來,兩個營的士兵們各自尋找着自己喜歡的東西,敵人軍官的手槍、望遠鏡、老式手錶都成了重點收集的對象,雷鳴的身上彈藥也沒了他感覺十分舒服,他從死人堆裡也找東西,開始他還有點怕,越翻死人的東西他膽子越大,他還從屍體堆裡找到一支原裝的SVD狙擊步槍,他很喜歡這槍立即背在身上,死人堆裡好東西多了去了。

雷鳴彎着腰從死人的身下找到一個M79榴彈發射器,他們連也有這東西,號稱古董級的殺人武器,他知道拿會去還能用就塞進自己的揹包裡,衆多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屍體裡有武器還有沒死的人,他身邊一個戰友端着槍上着刺刀搜尋活着敵人,剛看到一個喘氣的敵人就大喊一聲,“這還有活的,這傢伙命打呀,還活個什麼勁,敢跟我們做對,你就呆在這吧。”說話的青年軍步兵端着上刺刀的T91步槍就使勁刺向受傷的敵人。

雷鳴一個箭步衝過去把步槍抓住,“你幹什麼?”

“我要殺了他。”

“他他媽放屁,陸軍條令裡有殺受傷的沒武裝的敵人這條麼,你想上軍事法庭找死呀,一邊呆着去。”雷鳴一把就將自己的戰友推開,青年軍一個連裡近二百號人,未必互相全認識,每個班也就認識自己班裡的人,其他班的人臉熟不知道名字,雷鳴立即蹲在地上查看傷員,受傷的敵人緊咬着牙微睜着眼睛,手裡的槍不知道扔那去了,旁邊是部單兵電臺,大概是通訊兵,身上也沒彈藥裝具,雷鳴看着敵人深綠色的軍裝已經被血染成醬色,急忙拿出自己的急救包,撕開衣服就準備包紮,等他撕開才發現這是個女的,他頓時感覺到有點頭疼,這可怎麼辦呢?他長這麼大還沒遇到此類事情。

雷鳴看看四周,自己的戰友都忙着搶戰利品,周圍也沒認識的人,後邊派來的救護兵忙着給自己人包紮,他只好硬着頭皮靠軍營裡學的一點常識給敵人包紮傷口,他包紮的時候還發現敵軍女兵手裡還抓着匕首,他也知道敵人不可能聽懂他說的國語,“算了吧,拿着刀裝什麼兇,你拿着他們就有理由打死你,只有沒武器的敵人才可以獲得救治。”說完他用滿手是血的手把女兵手裡的匕首給搶過來扔一邊,隨後他回頭大喊:“救護兵,這裡有俘虜受傷了。”

擡擔架的一聽是敵人,根本假裝沒聽見,遠遠的都躲了,雷鳴心裡這個泄氣,怎麼青年軍本土籍士兵都這德行,還不如他這個外來戶呢,他嘆着氣把受傷的敵人抱起來向後邊走去。抱着這個女人的時候雷鳴還發現這傢伙很兇的看着他,滿眼的怒氣,也不知道敵人受了什麼妖術邪法的教育,怎麼對救自己人還這麼兇,真是沒素質。

當青年軍來到戰區的時候,雷鳴在隊伍的後邊遠遠看着穿將軍禮服的父親給新到的部隊訓話,他感覺父親應該在前線的指揮部裡而不是戰場,當雷鳴抱着個俘虜來到坦克羣后邊的臨時救護站內發現,父親穿着作戰服也在這裡,這裡停着師長的指揮車還有戰區司令官的,他大聲的對並不忙碌的醫生說:“有人受傷了,是個俘虜。”

“是麼,把他放那吧。”心裡極度仇恨敵國的軍醫一點也不不在乎死不死俘虜,反正他沒見過俘虜,敵人都是堅決拒絕投降最後戰死的,前線的兵也喜歡往敵人傷兵身體上補槍,至少自己人別死太多就好,敵人愛死多少人死多少。

“這個人受傷了你聽到沒有?”雷鳴看醫生不管就有點火,把受傷的俘虜放在一個病牀上,然後把手槍掏了出來指着軍醫,“我讓你快點救這個人,聽到了沒有,你拿着國家的工錢就這樣幹活的?”

軍醫看到槍指着他有點害怕,他不會玩刀弄槍的,看着黑洞洞的槍口有點害怕,馬上開始治療俘虜的傷,雷雨田就在附近,這裡又吵又喊的他就走過來看,他看到兒子拿槍指着軍醫心說話這個小兔崽子竟給我找麻煩,幸虧人們不知道是我孩子,要不我臉就丟沒了,他帶着衛隊和幾個憲兵走了過來,“怎麼回事,誰拿槍指着自己人?”

“是我。”雷鳴見了父親也不收斂,還是很狂的樣子,雷雨田在軍政府裡大權在握,一句話兒子也能當指揮官,但是他沒這麼幹,他同時還是軍事法院最高法官,也是憲兵司令,他必須維護軍隊內部的紀律,他一看事情就是這樣了立即命令:“憲兵,解除他的武裝,依軍法處置。”

憲兵一下就衝過來,立即把雷鳴身上的長槍短槍全部拿走,然後拖外邊就打,憲兵帶着警棍,執法用的東西,還帶着電棍,因爲軍人輕微犯罪是監禁,但又不值得把人關起來的一般都是打幾軍棍,就是拿警棍打幾下,憲兵不知道雷鳴是啥身份,按倒了就朝雷鳴屁股上給了十棍子,警棍打人也不輕,雷鳴被打的叫喚了幾聲又被憲兵架了回來。

“回去好好看看陸軍條令,看看槍口應該對着誰。”雷雨田轉身就走了,衛隊和憲兵也跟着一起離開,軍醫心裡是挺痛快,看熱鬧的軍人都認爲雷將軍執法嚴格,青年軍步兵連偵察班的戰友們過來,機槍手問:“你這是何必呢,不就是個俘虜麼,開戰後我軍幾乎沒抓過俘虜,沒人重視俘虜的死活,這已經成戰區的傳統了。”

“靠殺戮解決不了問題,難道要把敵國幾千萬的人都殺了麼,迫使他們承認侵略我國領海纔是目的,都殺瞭解決不了問題,留個活的可以回去給敵人送信,告訴他們不想死光就停戰承認錯誤。”雷鳴背上槍轉身就走,軍醫把俘虜身上的紗布和繃帶拿下去,看看傷口,“傷口包紮的不錯,看來你們教官教的不錯。”

雷鳴沒再說話轉身就回到自己的部隊,他剛到營裡就發現模範營的臨時營長回去當連長了,新任的營長前來指揮模範營,李志剛看着眼前幾個各不相同的連感覺到很麻煩,青年軍步兵連是一羣孩子,其他兩個步兵連一支是全職業軍人組成的,都是從夷州陸軍義務兵轉爲職業軍人的,另一個職業軍人連是曾經服役過的非夷州軍人組成的,伍勝訓練出的職業士兵組成的連隊他還沒來得及指揮就被火速提升爲第三師的師長,李志剛知道那個連可是嫡系連,第三師隨時可以把模範連調走。

李志剛等人都集合的差不多了就宣佈,“今天戰區指揮官以及師長都在看我們打仗,我很高興能被派到本營擔任指揮官,我以前是偵察營的營長,現在就是你們營的人,我在戰場上看到青年軍步兵連的推進速度很快,還打了不少曳光彈,是那一位衝到了最前邊麼,請出列。”

雷鳴揹着槍從隊伍裡走出來,黑色的制服上已經被泥土弄的很難看,李志剛看着他胸前的獎章,看來這傢伙已經得了一枚了,李志剛邊給他帶新的獎章邊問:“這枚是怎麼獲得的?”

雷鳴回答:“我給反坦克班測距以及監視敵人,長官爲了表彰反坦克班以及協助他們取得戰果的,所以我也就很容易的得了一枚。”